“是的女帝,姬如雪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雪兒……”


    女帝鳳眸中閃過一絲悲傷,但很快便消失不見,繼續詢問:


    “千年火靈芝落到了哪一家的手上?”


    “據屬下的調查來看,玄冥教並沒有得到那株千年火靈芝。”


    “你的意思是,通文館?”


    側躺著的女帝略微轉身,麵露思索。


    “通文館的可能性極大……屬下接下來會讓潛伏在那邊的姐妹著重調差此事!”


    ……


    “下去吧!”


    女帝輕輕揮手,語氣威嚴,但鳳眸中卻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


    入秋。


    風似乎也變的蕭瑟起來。


    吳銘斜陽下騎著毛發柔順的棕色大馬,緩慢的朝著晉地的方向出發。


    梁、歧、晉是此時諸多勢力割據的天下中最強大的三股勢力。


    此時梁最強,入主中原,建立了新的朱家朝廷;


    而不肯歸順梁國,任然打著李唐旗號的歧、晉次之。


    其餘的勢力如吳、楚、蜀等勢力,由於地理位置、富饒程度、國立強弱等種種原因,此時較之梁、歧、晉三國而言實為這烽火時代的配角。


    吳銘去晉地,是因為晉地此刻相對安定一些。


    吳銘,是向往和平的,並不熱衷於殺戮。


    說起晉國,此刻的局勢也是有趣。


    沙陀族出生的晉王李克用裝瘸多年,作為晉國名副其實的一把手,卻一直坐著輪椅退居幕後,潛心修煉通文館至高絕學——至聖乾坤功。


    純論功力,除不良帥袁天罡外,當世已經疑似登峰造極,首屈一指。


    晉國大權這些年來,猥瑣發育的李克用主要外放於其親兒子李存勖和大義子李嗣源手中。


    李存勖駐守一洲要領之地,世子身份,手握重兵。


    李嗣源執掌晉國黑手套——通文館,通文館聖主身份,和梁國玄冥教朱友珪、歧國幻音坊女帝這些年相互間明爭暗鬥多年。


    二人一白一黑,為這些年晉國的穩定發展起到了不少作用。


    晉國中除去幕後的李克用,以二人的威望最高。


    而在賈·鳴世界的曆史中,李存勖和李嗣源在五代十國的這段史實中,也是非常耀眼的存在,都在曆史上留下了濃重筆墨。


    不過曆史是曆史,動漫是動漫,兩個世界,不可一概而論。


    這方世界。


    原本早就應該‘卒’了的李克用此刻並沒死,猥瑣在幕後一心想做個大boss,所以李存勖並沒有在其親爸爸嗝屁後臨危上任,力挽狂瀾,一代‘戰神’此刻還沒有經曆自己曆史上的高光時刻便沉迷於眾伶人群中;


    整天咿咿呀呀,載歌載舞,說起話來一會兒戲腔一會兒又正常,整個一精神小夥。


    而李嗣源,這個被賈·鳴世界不少人認證為五代十國中僅次於周世宗的明君,其在位製定的一些製度連後世宋朝都繼承的人;


    卻是一個心狠手辣、虛偽狹隘、睚眥必報的中年大叔。


    動漫世界中,這位大叔有著如來佛祖的耳朵,玉皇大帝的臉,一看就不是凡人。


    而且微笑的時候像極了賈·鳴世界中,一個怒吼‘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的男歌手。


    吳銘還挺期待和這位通文館聖主見一下麵;


    因為說句含蓄的話;


    對方長得太好玩了。


    ——


    夕陽西下,視線隨著地平線逐漸拉遠。


    整片天地的光線開始變的昏黃但依舊明亮。


    前方瘋長到有成人高度的枯黃野草間;


    有被拋棄荒野的骨頭,有留著涎水骨瘦如柴但眼露凶光的野狗。


    騎著馬的吳銘聞到了炊煙的味道。


    這讓吳銘暫時放棄了摘些野果,打個野味的打算。


    尋著味,吳銘騎馬躍過兩條涓流小溪,找到了一間茅草和木板搭建的簡陋小院。


    小院周圍有用木柴編織的柵欄,整體有尋常人家四合院的規模,並不算小。


    此刻七八個穿著梁國軍甲的士兵正大大咧咧的圍坐在院中的露天大木桌上,兵刃都放置在隨手可拿起的位置,左顧右盼間透露出一股凶氣。


    吳銘觀察,這群有著梁國口音的士兵有八人,不對——


    一旁臭氣熏天的茅廁中,又鑽出來了兩個正提著腰帶的士兵。


    一個十人隊的梁軍,在晉梁兩地邊陲交界之地,倒是並不罕見。


    吳銘心中想著。


    對麵的梁軍隊長也發現了他:


    “什麽人!”


    見吳銘帶著兵刃,梁軍隊長話音剛落,其餘梁軍士兵皆是操起兵器,開始戒備起來。


    “一個沒有惡意的人。”


    吳銘舉了舉手中漆黑唐刀,顧步走向院中的大木桌,露出溫和笑容並給梁軍隊長使了個眼色——


    示意對方別緊張。


    梁軍隊長眉頭皺起,是在想不通這個陌生的年輕人憑什麽給自己使眼色;


    見手下弟兄已經持刃把吳銘圍住,醞釀一刻後詢問道:


    “你的語氣像是恒山那邊兒的口音?”


    “我確實是恒山長大的。”


    梁軍隊長正還想再說什麽,小院中的廚房卻是走出了兩個佝僂身體的身影。


    中天位巔峰內力,內息貫通下耳聰目明的吳銘早就察覺廚房中還有兩道呼吸微弱的氣息;


    此刻看去,發現是一老叟和一老嫗。


    “各位軍爺……老身已經把家中所有的糧都煮了……”


    老嫗顫抖著聲音說道,氣力不足。


    和身側老叟一起費力端著一口大陶罐。


    陶罐內是煮得濃稠的雜糧粥,其中有綠色的菜葉和一些植物摻雜其中。


    一粗壯軍卒粗暴搶過陶罐,舔了舔嘴唇:


    “熬得倒是夠香!不枉老子們等了這麽久!”


    梁軍隊長卻是盯著罐內雜糧粥臉色逐漸變的陰鬱,斜眼掃過了一隻低著頭的老叟和老嫗,眼中有殺氣浮現。


    吳銘聞著粥香,讚歎:


    “確實香!”


    見院中眾人都看向自己,把唐刀放在木桌上,從懷襟中掏出一口鐵碗和碎銀:


    “我有錢有碗,不知能不能喝上一碗?”


    吳銘看著老叟和老嫗詢問,見兩人別過頭去不回話,便看向一直盯著他的梁軍隊長:


    “此處現在似乎是閣下當家做主?”


    “你到底是什麽人?”


    梁軍隊長沒有回答吳銘的問題,語氣變的危險起來,對於一個久經戰陣的人來說,此刻地處兩國邊界如此敏感的位置,他不喜歡有未知的因素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閣下所答非所問,並且還反問我,有點失禮。”


    吳銘收斂了笑容,開始把掏出來的鐵碗和碎銀塞回懷裏,他覺今天這碗粥可能是喝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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