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麵!”


    李大白表情嚴肅,嚴陣以待的看向自己的上空。


    “這就是武林中傳說的那招從天而降,一出招便有死無傷的驚鴻?!”


    看著上空那道隕星般拖著劍氣長尾的劍芒,李大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躲不開!


    劍招鎖定的範圍太大了!


    這是要殺我!


    這個一夜間連斬自己五位義父,屠滅整座玄冥教恒山分舵教眾,自己人都殺的冷血殺星是要殺我!


    霎時間李大白心中湧現了淡淡的後悔感。


    他沒事就不應該到處看,好奇心害人啊!


    內心肅然,李大白到底是老江湖,刹那間便收起了內心的雜亂心思,全身衣袂鼓動翻滾,經過酒豪秘技增幅的至聖乾坤功已經有大天位的威力。


    今日我便來會會你這個玄冥教的閻君!


    ——轟!!


    樹木震顫,驚起無數飛鳥。


    場內劍氣與內罡四射間;


    李大白和吳銘皆是口鼻溢血,竟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你,你怎麽?


    你想怎樣?!”


    在地上因為內傷悶哼了幾聲的李大白,見不遠處的吳銘卻是像個沒事人一樣的站了起來,驚駭的詢問。


    利用自身‘不死性’消耗氣血的吳銘很快便恢複了自己體內的傷勢,單手抹去自己口鼻溢出的鮮血,見抹不幹淨,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方形手帕擦拭起來。


    見李大白詢問自己,回答道:


    “我不想怎樣,閣下身上帶著銀子嗎?”


    “……帶了!”


    “能否借我一百兩?一年內我還你二百兩你看行嗎?”


    說著,吳銘拿起自己不遠處施展驚鴻後折斷的長劍。


    普通鐵匠打造的長劍,一是手藝,二是材料,到底是經不起中天位以上層級的力量碰撞。


    “……我不借你你會把我怎樣?”


    李大白握著因為內傷而疼痛的胸口,皺眉看著吳銘。


    “不會把閣下怎樣,就是如果閣下借給我錢,你就是我吳銘的朋友。”


    吳銘輕聲回答。


    你二話不說就把老子打成這樣,還他娘的想和老子做朋友?


    李大白心中吐槽。


    怕不是老子不借你錢,你就要當場打死老子!


    狗曰的!


    心中想著,李大白酒槽鼻舒展,臉上擠出笑容:


    “我李大白生平最喜歡的就是交朋友了!不就是一百兩嗎?小錢!不用還了!”


    說完,李大白心中滴血的掏出十兩黃金,朝著吳銘擲去。


    吳銘接過,揣入懷中,說了句‘我吳銘從來都不做欠錢不還的事’,說完上前扶起因為他靠近,渾身僵硬的李大白:


    “大白兄,小弟劍招尚未純熟,還不能收放自如,傷了你我很抱歉,真是慚愧。”


    說完,對著站起身來的李大白鄭重行了一禮。


    “啊哈哈,好說,好說……”


    李大白捂著胸膛僵硬的笑著,見吳銘像個沒事人一樣,忍不住詢問道:


    “你……就沒受一點傷?”


    “受了點兒傷,謝大白兄關心,不過小弟因為天賦異稟,骨骼強健,意誌力堅強,所以現在看起來並無大礙。”


    “是嗎……”


    “需要我立個字據嗎?”


    吳銘詢問。


    李大白愣神:


    “什麽字據?哦,字據啊……不用!你大白兄相信你,賢弟你一看就不是那種人!不用!”


    李大白哈哈大笑。


    “……還是立一個吧,這年頭欠錢不還的人太多,雖然我不是,但大白兄還是要養成借別人錢就要讓別人立字據的良好習慣。”


    說完吳銘又拍了拍後腦勺:


    “唉,突然記起來了,我這間陋室裏沒有紙筆,看來還是要下山……”


    “我有啊!”


    李大白打斷了吳銘的話,見吳銘看過來,李大白臉上浮現的笑容逐漸消失,小聲猶疑的詢問道:


    “作為一個通文館的義字門門主……我隨身攜帶著紙和筆……這很合理吧?如果賢弟不想……”


    “合理。”


    吳銘認同,沒讓李大白接著說下去,但接過李大白遞來的筆紙後,突然又記起來了自己不會寫字。


    在閻君殿五大閻君並沒有教他識文斷字,內功口訣以及釋義都是口頭傳授的。


    “說來慚愧,我不會寫字啊大白兄;


    不如這樣,你先寫一遍‘吳銘欠李大白一百兩,需從借錢日起,一年之內還李大白二百兩,否則萬劫不複,且來年欠款翻倍!’在地上;


    小弟再照著你的筆劃動手寫在紙上,就沒有問題了,大白兄你看如何?”


    李大白神情僵硬,似乎是明白了什麽,沉默著直接拿起地上一截樹枝,在地上快速寫下——


    ‘李大白欠吳銘一百兩,需從借錢日起,一年之內還吳銘二兩百,否則萬劫不複,且來年欠款翻倍!’


    “……大白兄你名字寫反了。”


    知道自己名字筆劃的吳銘意識到了什麽,沒有多說什麽,拿起李大白的紙筆寫上‘吳銘欠李大白……’。


    ……


    “賢弟之後有什麽打算啊?”


    收起吳銘欠條的李大白內心略有變化,見吳銘正在收拾竹廬內的細軟,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便忍不住詢問道。


    “小弟準備回一趟中原玄冥教,和冥帝朱友珪做一個了斷。”


    “了斷?”


    “不錯,冥帝他老人家逼迫我必須為他做事,但我不願意;


    所以這趟回中原,我會當麵和冥帝他說清楚。”


    吳銘實話實說。


    “可是……賢弟這種少年英才,朱友珪又怎麽能舍得放手呢?”


    “所以這趟回中原,隻有兩種結果;


    一是我和冥帝能順利溝通好,從此我吳銘和玄冥教相忘於江湖兩不相幹;


    二便是溝通失敗後,用我剛剛不小心打傷了大白兄的那套青蓮劍歌;


    去砍死冥帝他老人家。”


    吳銘輕聲回應道。


    這都是實話,如果冥帝不懂得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的話;


    他吳銘會讓冥帝朱友珪知道頻繁騷擾一個年輕男人的惡劣性。


    這都是不正確的!


    “……哦,是嗎!好!哈哈哈哈……賢弟還真是劍俠意氣!直來直去啊!”


    李大白內心複雜的笑著。


    “俠不敢當,小弟不配。”


    吳銘收拾好細軟,對李大白行了一禮:


    “欠下大白兄的二百兩,小弟會在今後一年內結清,如果到時候找不到大白兄,我會把銀兩歸還給通文館;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大白兄來日再見!”


    說完,吳銘‘驚鴻’身法運起,消失在李大白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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