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的劍氣!”


    吳銘胸膛起伏,額頭上分泌出汗水,手中抓著玄翦臨死前刺向自己心髒的兩道黑白色劍氣。


    隻見如同無根浮萍,兩道失去主人內力加持的黑白色劍氣很快的便消散在吳銘手中。


    但感受到玄翦劍氣先前對自己肉體的刺激,吳銘卻是若有所思。


    不過敵人還沒有被清除幹淨,吳銘暫時放下了心中的一些想法,看向秀眉皺緊,收起粉色長劍準備撤退的驚鯢。


    “逃?你逃得掉嗎!”


    見驚鯢如同一條躍入江河之中的遊魚,幾個縱躍便借著城內複雜的地勢逃出了十幾丈。


    吳銘冷笑一聲,把地上的黑白雙劍抓起,朝著驚鯢追了過去。


    ——


    ‘大勢已去!’


    被天澤四人圍攻,但現在已經徹底占了上風的白亦非臉色陰沉。


    他一直都在密切關注吳銘和驚鯢以及玄翦的戰場。


    見玄翦已經死在吳銘手中,驚鯢落荒而逃後,他內心也萌生了退意。


    “他想走!攔住他!”


    天澤看出了白亦非的意圖,長嘯一聲,不要命般的使出渾身解數,和焰靈姬等人配合著死死纏住想退走的白亦非。


    “你死定了白亦非,哈哈哈哈哈!”


    天澤嘴角溢血,看著臉色陰沉無比的白亦非,暢快的獰笑起來。


    而不遠處一個一直密切關注紫蘭軒局勢的雪衣堡士兵見狀,轉身準備去稟告拖住城防士兵的姬無夜;


    在夜幕原先的計劃中,驚鯢和玄翦兩大天字一等殺手,再加上白亦非,是完全可以橫掃整個紫蘭軒的;


    但計劃卻是趕不上變化,士兵準備找姬大將軍,讓這位大將軍動用韓國軍隊的力量,解救自家的侯爺。


    然而。


    “咻——”


    一道縹緲的紫影閃過,紫女出現在士兵的身前,手中軟劍如同長蛇一樣纏住士兵的脖頸,玉手略一抖動;


    士兵便一頭栽倒在地上,脖頸處模糊一片,血流不止。


    與此同時。


    以弄玉為首,十幾個身手矯健的紫蘭軒歌姬出現在紫蘭軒四周,用手中銀簪之類的小巧利器解決了負責盯梢,見形勢不對正準備通報姬無夜的士兵。


    ‘雖然能暫時讓姬無夜收不到這邊的消息,但遲遲不見傳信的士兵出現,姬無夜必然起疑;


    這樣拖不了多久,今夜能不能讓夜幕失去血衣侯這位四凶將之首,還是要看吳子孝和衛莊能不能有一個人先趕回來……’


    紫女內心思索,看著成了一片廢墟的紫蘭軒明媚的美眸閃過一絲複雜。


    紫蘭軒是她親手建立的,沒有人會比她看到這片廢墟後更心痛。


    ——


    七絕堂。


    “多謝,你來的很及時。”


    身上掛彩的唐七劫後餘生的咳嗦了一聲,身邊是找到主心骨,快速聚攏的七絕堂弟子。


    衛莊眼眸淩厲,鯊齒劍劍鋒上滴淌下還殘留著餘溫的鮮血,看著互相攙扶著逃走的墨鴉和白鳳已經不見影子;


    對著唐七點了點頭後,轉身趕往紫蘭軒的方向。


    ——


    兩側雙耳的夜風呼嘯。


    驚鯢和吳銘一前一後、一逃一追的穿梭在新鄭城的各大建築中。


    大成境界的至強硬功較之鐵骨境界;


    雖然防禦力上並沒有增強多少,但整體實力肯定是增強了的,除了把罩門藏於體內減小弱點外,身體也會比鐵骨境界時更加的靈活。


    吳銘此時的速度,在不良人世界積累的身法支持下,已經不弱於驚鯢。


    而且和耗費內力的驚鯢不同,吳銘耗費的多是體內渾厚的氣血,雖然全力爆發速度下沒有驚鯢看起來輕盈,顯得略有些笨重,但耐力更強;


    這麽一直持續下去的話,驚鯢必然會被吳銘追上。


    秀眉蹙起,驚鯢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吳銘和玄翦一番酣戰後,不見絲毫頹態,再加上驚鯢對外功高手的了解;


    她不難猜測出如果一直逃下去,她是耗不過吳銘的,被速度不弱於他的吳銘追上隻是時間問題。


    ‘我已經出來了不短的時間,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裏雖然隱蔽,但她的年紀太小了,麵對不了任何危險……’


    腦海中端木蓉稚嫩的臉蛋閃過,驚鯢的眼眸中露出一絲擔憂。


    她來刺殺吳銘前,把端木蓉藏匿在新鄭城附近一個很隱蔽的山洞內,雖然留下了食物和水源;


    但無論是心懷不軌的羅網殺手還是嗜血野獸,都讓內心越發擔憂的驚鯢心亂如麻。


    “姑娘的心亂了。”


    吳銘的話似乎突然在驚鯢紅嫩的耳垂邊響起。


    驚鯢乍然一驚,這才發覺吳銘並沒有追上自己,依舊緊隨在自己的身後。


    然後,見驚鯢看向自己,得逞的吳銘雙眸猛然精光一閃。


    ——武道意誌·鎮嶽!


    一座虛擬的山峰猛然間拔地而起,氣勢驚人的朝著驚鯢倒傾而去,轟然壓下!


    本就因為擔憂端木蓉心神略有失守的驚鯢霎時間俏臉一白,嬌軀一個踉蹌,速度慢了下來;


    旋即被身後趕上的吳銘淩空一腳踹的悶哼一聲,如同被狂風掀起的稻草人,拋飛著跌倒在不遠處的草地上。


    ‘我……’


    驚鯢瑩潤的唇瓣上一縷鮮紅的血液流淌而出,內心苦笑,她到底在想什麽?


    大敵當前,以她漫長刺殺生涯培養出的冷靜,為什麽會心神失守?


    ‘……或許,是因為我這麽些年從沒有嚐試過去關心一個人吧。’


    ——砰!


    剛剛爬起來的驚鯢被戰鬥時習慣抓住破綻,便窮追猛打的吳銘一腳踹中柔軟的腹部,淩空飛起。


    手中的越王佩劍脫手,粉色的長劍在半空中打著旋兒,倒映在驚鯢的美眸之中;


    隨著驚鯢重重跌落在地上,粉色長劍劍鋒也‘沙’的一聲倒插在不遠處的泥土中。


    ‘原來,我早就已經不適合做一個殺手了念端,對不起……’


    天際已經破曉,晨曦即將到來。


    逐漸明亮的夜空倒映在驚鯢浸潤著脈脈水光、霧氣彌漫的雙眸中。


    旋即。


    她眼眸中的整片天空,被俯視她的吳銘遮蓋、侵占、占滿。


    看著躺在地上,傲人的胸膛起伏,似乎是放棄了抵抗的驚鯢,吳銘蹲了下來;


    他俯視著的臉和驚鯢麵朝天空的臉一上一下,沿兩個相反方向的對視在一起。


    “你變弱了,驚鯢姑娘。”


    吳銘淡漠的說道:


    “三年前,即使你趁手的神兵不在手上,但依舊比現在的你要強;


    作為一個殺手,你不夠純粹了。”


    站起身來,吳銘一腳踩震地麵,不遠處的粉色長劍被地麵傳湧的力道震起;


    倒飛著落入吳銘的手中。


    冒著寒光的劍鋒倒垂著指向地麵躺著的驚鯢,吳銘惋惜的歎息道:


    “作為你不夠純粹的代價,你的生命隻能被我取走了。”


    殺意彌漫。


    眼見劍鋒即將刺穿驚鯢如羊脂玉般細嫩的脖頸。


    千鈞一發之際。


    “……等等,請停手!”


    喉骨震動,驚鯢突然出聲喊道。


    ‘我還不能死!我死了她也一定會死!她活不下去的……’


    美眸看著幾乎是緊挨著自己脖頸的劍鋒,感受到神兵的寒意,驚鯢雪嫩的肌膚上本能的泛起雞皮疙瘩;


    腦海中浮現了處境非常危險的端木蓉稚嫩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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