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的蕭瑟改為蕭楚河,這樣更恰當。)


    ——


    “人沒有心髒也能活?這深山野林的不會是個妖怪吧?”


    趕車的車夫一邊警惕前方,一邊詢問自己馬車內的那位主子。


    作為蕭楚河的親信,他的語氣還是比較隨意的,尤其是這位主子多年前便被貶出天啟城,現在的身份是個庶人;


    而以蕭楚河的傲氣,也並不會因為車夫隨意的語氣,而刺痛自己的敏感神經;


    或者說,此時還沒有改名為蕭瑟的蕭楚河,並沒有因為自己被貶之事而感到多麽頹唐。


    虛歲十七,便已經初步邁入逍遙天境的他,依舊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和在北離帝都——天啟城時;


    那個被譽為‘有琅琊王昔日之風’‘最有希望繼承王位’的六皇子並沒有什麽不同。


    “……看此人的傷勢,尋常人要是如此早就命喪黃泉,然而此人卻是脈息平穩,實在是匪夷所思;


    而我北離境內,何來妖怪之說,簡直是無稽之談。”


    鋪著柔順白狐毯的馬車內部,因為沒有掌燈而一片漆黑,但對於內力已經邁入當世一流的蕭楚河而言,黑夜在他眼裏自是如同白晝一樣,此時一邊回答車夫的話;


    一邊雙眸如燭的看著躺在馬車內側的那名男子。


    男子看起來二十五六歲,臉部棱角分明,劍眉入鬢,十分英俊,臉色看起來也很紅潤。


    也正是因為對方紅潤的臉色,蕭楚河的內心這才驚詫無比,久久無法平靜。


    因為這個一襲青衫的男人,心髒的位置竟然空空如也?


    那十分精致,用料非凡,連在天啟城中見多識廣的蕭瑟也認不出是什麽布料製成的青衫,在胸口位置卻是赫然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破洞!


    而通過青衫的破洞,蕭楚河竟然能看到男子身下墊著的白狐毯;


    因為破洞下,原本應該是男子心髒位置的血肉竟然空空如也;


    沒有任何肌膚,沒有任何血肉,沒有任何經絡骨骼;


    更加詭異的是,如同被邪道中人撕開青衫,掏走心髒的男子,傷口處竟然沒有任何血跡和傷疤;


    就如同那些命運十分悲慘,出身便少胳膊少腿的可憐人一樣;


    這個男子好像天生就沒有心髒一樣,完全看不出任何被外力摧殘的痕跡。


    “天生無心嗎……”


    蕭楚河低喃,眉頭皺緊。


    這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無數他閱讀過的典籍,有已經滅國的西楚國藥師秘術,有海外仙山的傳說,有北蠻之地的巫祝之術,有西域佛國的……


    但沒有一種,符合眼前這個男人的狀況。


    和外麵趕車的車夫不同,之前掀開窗簾的蕭楚河,正好看到這個男人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


    他當時一時間還錯以為此人是從月亮中掉下來的。


    人怎麽可能從月亮中掉落下來?


    還是個男人,伐桂的吳剛啊?


    蕭瑟自嘲的笑了笑,這個沒有心髒的男人十分詭異,而從此人於高空中墜落後卻是毫發無傷,以及通過他剛剛探查的脈象;


    蕭瑟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男人是個高手,至少外功方麵,是他蕭瑟生平僅見的。


    這個評價並不低,畢竟對於自幼便在天啟城中長大的蕭瑟而言,他見過的奇人異士和武道高手實在是太多。


    再細看了男人幾眼後,蕭瑟終究是忍不住,右手升起氤氳內力,運起他從師尊姬若風手中學來的秘法;


    準備一探男人的虛實。


    然而在他伸出的手要觸碰到男人的時候,一直閉眸的男人卻是突然開口:


    “你要做什麽?”


    見蕭楚河有些錯愕,男人繼續“嗯?”了一聲,從墊著白狐毯的馬車內側坐起,雙眸明亮,臉色平靜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


    正快速恢複鎮定,並饒有興趣盯著自己的蕭楚河。


    “想查探先生體內的傷勢而已。”蕭楚河很自然的揭過話題,忍不住再次掃過男人空空如也的心髒位置後;


    開口說道:


    “先生不似凡人,卻是突然出現在我的必經之路上,看先生的狀況……難道是遭了難?還是說,是衝著我來的?”


    說到遭難,蕭楚河盯著吳銘的心髒位置,並且仔細觀察吳銘臉部的表情。


    至於後半句,完全是蕭楚河出於謹慎的試探,他不認為以這個男人的出場方式,會是特意衝著他來的。


    “路過而已。”吳銘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語氣平靜。


    察覺到蕭楚河的目光,他摸了摸自己沒有心髒的胸口;


    內心……哦,現在的他沒有心;


    應該說腦海,他的腦海中不以為然。


    這一次他是肉身橫渡世界之海,而因為自身領悟的武之規則還差最後一塊碎片;


    所以他穿入這方世界後的肉身並不完整,融入這方世界時,心髒處被這方世界下意識的排斥之力擊碎;


    而通過自身的‘不死性’,在身體強大的氣血之力支撐下,吳銘瞬息間便恢複了自己的傷勢;


    之所以沒讓自己的心髒重生,也是因為心髒的傷口處有世界之力殘留,吳銘驅逐這股世界之力還需要一定時間;


    吳銘估測,大約還需要一百個呼吸的時間。


    至於為什麽他沒有心髒還能活著,自然是因為吳銘強大的肉體和‘不死性’在共同發揮作用。


    ‘之所以選擇肉身橫渡世界之海,就是想讓自己到達新的世界後,不需要再有什麽恢複期,成長期,而是直接便是巔峰狀態;


    可惜還殘缺的最後一塊碎片,依舊浪費了我一百九十八個呼吸的時間……


    不過好處也並非沒有,至少我現在用的是自己塑造的肉身,以後可以一直用下去;


    而不是暫居在這方世界意誌塑造的肉身中!更沒有什麽幾十年約定的時間限製!’


    內心計較著得失,吳銘細數從他降臨這方世界開始,到不久後他恢複巔峰期的時間;


    正好是不到兩百個呼吸的時間左右。


    “路過?先生過路的方式,倒的確和常人不同。”蕭楚河皺眉,半信半疑的看著吳銘。


    吳銘剛剛落在一顆大樹的樹幹上,可是讓他和暗中保護他的護衛疑神疑鬼了好一會兒。


    “我自然不是常人……對了,你剛剛問我是不是衝你來的?”吳銘突然眉梢微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不錯,但是先生似乎已經回答了我的這個問題。”蕭楚河抬眸,臉色疑惑。


    旋即吳銘的下一句話讓他臉色一變:


    “嗬嗬,我自然不是衝你來的,不過前麵有個氣勢不俗的人,似乎在專門等著你,而且有很強大的殺意;


    一副要活生生打死你的樣子;


    哦?他似乎正在屠戮你前方探路的護衛,速度很快,嗯……真是心狠手辣。”


    什麽?!


    蕭楚河下意識握緊自己手邊的長棍,旋即他仔細的感知一番後,臉色猛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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