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剛剛帶著墨居仁飛行的遁俗快如閃電,絕非我見過的任何一個煉氣期修士能比肩的……恐怕不在駕馭飛行法器的築基期修士之下!


    而且此人在那偏僻的溪穀中揮手間便凍結深潭和山嶽,並且把一座數百仞的高峰憑空捏成一柄巨劍……這種手段,就算是基礎功法修至十三層的練氣大圓滿,也絕不可能辦到!’


    內心想著,餘子童此刻雖然沒有發現吳銘身上有任何的法力波動,但對吳銘的實力卻是不敢有絲毫懷疑;


    見吳銘已經發覺了自己,??並且直呼其名,內心忌憚和疑慮的同時,自然不會在言語間有絲毫不敬。


    “你先出去,我和這位餘修士聊一聊。”


    吳銘對墨居仁淡淡說。


    墨居仁自是不敢多言,恭敬的一拱手後,直接走出了房間。


    ……


    兩炷香的時間後,吳銘走了出來。


    這期間墨居仁一直老老實實的守在外麵,隻是時不時的眺望溪穀的方向;


    內心依舊惦記著那柄殘留吳銘一劍意的巨劍。


    見吳銘出來。


    “主人,??餘子童他……”墨居仁內心猶疑片刻後,一臉遲疑的詢問。


    “他以後就待在地下無陽光照的密室內,我不久後,會為他尋得玉,讓他的元神寄存進去,而不是一直待在你的體內。”


    吳銘語氣平靜的說。


    寄存元神,玉並不是上上之選,像‘養魂木’那種天材地寶才是最佳的選擇;


    但這種寶物吳銘此時怎麽可能擁有,也不可能用在餘子童的身上。


    墨居仁聞言也不敢再問,隻是內心的想法卻是十分活躍,這餘子童和他雖然先前看似是‘共同進退’的關係;


    但實則兩人一個因為對方的血咒落得現在的慘境,一個因為對方的貪戀,而落得身損毀,僅剩下元神的狀態;


    兩人之間的‘合作’,完全是因為彼此都迫不得已,??如果有選擇的話;


    墨居仁和餘子童都恨不得把對方挫骨揚灰,??讓對方魂飛魄散!


    但現在吳銘出現了,??墨居仁清楚,??自己的想法必須有一些改變,??至少短時間內;


    他考慮和餘子童怎樣進行新的相處模式。


    墨居仁對麵,吳銘單手張開,手心上方的空間突然波動扭曲起來;


    近乎半柱香的時間後,吳銘手中出現幾隻血色蠱蟲,體型一大三小,正是他在天九世界時,用來控製過天澤、焰靈姬、墨鴉、白鳳等人的靈血蠱。


    這隻蠱蟲是吳銘的本體傳送過來的,此時吳銘的本體已經橫渡世界之海,就待在少歌世界中;


    一邊陪著新婚燕爾、如漆似膠的李寒衣,一邊指點曉夢的武修行;


    而上一次回到秦時、天九、不良人三個世界時,吳銘除了看望妻女外,也收集了一些可能會在這方世界用得上的東西;


    統統放在了少歌世界的本體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這是……”吳銘這種憑空顯物的本領,讓墨居仁驚詫不已,旋即通藥理的他看著吳銘手中蠱蟲;


    內心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微歎口氣的他,倒是並沒有露出多少抗拒之色;


    這位‘主人’太神秘了,??而且明顯是衝著他和餘子童來的,施加手段來控製他,??完全在墨居仁的意料之中;


    畢竟換作是他,他也會這麽做。


    ‘就是不知餘子童那邊,又被施加了什麽手段……’


    內心想著,墨居仁顯然不認為吳銘會放過餘子童,隻單單給他一人施加控製的手段。


    “墨居仁,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吳銘手持靈血蠱的子母蠱,表情平靜:


    “第一個選擇便是,我幫你剔除體內餘子童施下的血咒之後,你服下我手中的蠱蟲,我會傳授你真正的武,讓你擁有飛天踏浪、移山倒海的偉力;


    第二個選擇便是,你不用服下我手中蠱蟲,我依舊會幫你剔除餘子童的血咒;


    但真正的武,你將終生都沒有機會再接觸,我僅會傳授你一套養生的拳法,雖然這套養生拳已經勝過你所謂的魔銀手和囚龍功!”


    看著陷入沉思的墨居仁,吳銘也並沒有催促,而是閉目神遊天外。


    幾息後,墨居仁並沒有讓吳銘久等,直接拱手語氣恭敬的說:


    “屬下選擇第一個!多謝主人能賜我神功!”


    說完,墨居仁接過吳銘丟給他的靈血蠱子蠱,一口吞下。


    霎時間,吳銘手中的母蠱蟲軀微微扭動,散發著淡淡血光,明顯是感知到了子蠱已經進入了墨居仁的體內。


    “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我這個人向來賞罰分明,不會虧待你,你日後在我手下效力的時間長了,自然會知曉這一點;


    而你腹中蠱蟲你也不需擔心會一輩子待在你體內,日後隻你表現的足夠忠心,我自當取出你體內蠱蟲,讓你再也後顧之憂!”


    吳銘說著,直接出伸出手掌,體內萬仞決內力轉運,掌心散發氤氳光澤,距離墨居仁的額頭僅有一寸;


    短短十幾息的功夫,就壓製下了墨居仁體內的血咒。


    霎時間,墨居仁的身軀一震,蒼老病態的麵容泛起健康的血色;


    感受到體內久違的力量逐漸回歸,墨居仁恨不得仰頭長嘯,抒發自己內心的喜悅。


    而在外貌上,墨居仁此時臉色的褶皺消失了許多,蒼白的頭發也有一部分恢複烏黑,身材也沒先前那麽佝僂;


    宛如從七十多歲的老人變成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想徹底拔除你體內的血咒而且不對你的身體有損害,至少需月餘的時間;


    這期間我每日都會像剛剛那樣幫你剔除血咒。”


    收掌後的吳銘淡淡說。


    說完他抬手製止了不停謝,滿臉感恩戴德的墨居仁:


    “你先下去吧,過兩日等你狀態恢複的差不多了,我會傳授你武功法!”


    聽到自己很快便能接觸夢寐以求的神通,墨居仁自然是千恩萬謝,內心滿是期待之色的恭敬告退。


    看著墨居仁的背影,吳銘眸光閃爍。


    對於拿捏這位墨大夫,吳銘不會感到有絲毫難度,倒並不是吳銘自詡心思比對方深多少;


    而是在武上,他足以成為墨居仁的神,對方接下來走的路,是他吳銘的武,自然將全由他一手把控;


    所謂的靈血蠱,隻是吳銘在提醒墨居仁不有什麽小心思;


    否則他控製墨居仁,又何須借助蠱蟲之流。


    ‘隻是墨居仁容易控製,那餘子童走的卻是修仙的路,倒是並不好拿捏……’


    想到餘子童,吳銘臉上所有所思。


    此時對於修仙,他完全一點頭緒都沒有,這也是他為什麽留下餘子童的元神的原因。


    因為他借助餘子童,先初步了解一下修仙者的世界。


    原時空中,韓立之所以果斷滅殺餘子童,一是餘子童對其有‘奪舍’之仇;


    二便是韓立當時並沒有掌控餘子童的手段和信心,出於謹慎下,也絲毫不相信餘子童人品的韓立;


    這才讓餘子童的元神徹底灰飛煙滅;


    否則當時對修仙界兩眼一抹黑的韓立,又怎麽舍得殺餘子童。


    先前支開墨居仁,吳銘對餘子童開門見山,直接說隻其奉他為主,他日後會幫助餘子童去重獲新生。


    對此,那餘子童竟然天真的給吳銘施下禁製,說這樣他才能相信吳銘;


    吳銘自然不會同意,太離譜了;


    於是吳銘直接把餘子童關到了密室中,讓其先冷靜一段時間;


    先找一找他餘子童失去的智商。


    ……


    翌日清晨。


    厲飛雨身體上的七玄門弟子服飾,已經被清晨山澗的霧氣浸;


    其額頭的一縷黑發也掛著露珠,但呆呆注視眼前上百仞巨劍的厲飛雨卻是渾然不知;


    不多時,厲飛雨便被身後傳來的聲響驚醒。


    吳銘捏峰成劍,讓這處偏僻無人的溪穀一夜間,出現一柄通體由山石構造的巨劍;


    到底還是十分醒目的,已經有早上巡視七玄門的弟子發覺了這柄遮天蔽日,倒入溪穀中的數百仞巨劍。


    厲飛雨聽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看著眼前神仙留下的巨劍雖然依舊望之震撼無比,但上麵所殘留的劍意,經過一夜的時間;


    已經徹底消散。


    內心猶豫一瞬後,厲飛雨直接從溪穀的一處山體縫隙中鑽出,沿著另一條小路偷偷溜了出去。


    剛剛加入七玄門不久的他,對這個門派並沒有多大的歸屬感;


    神仙的事,他自然不會對任何人講,而他此時前往的方向,赫然是神手穀的位置!


    ……


    “主人,七玄門的人已經發覺了那柄巨劍!”


    一大早,墨居仁就對吳銘稟告。


    吳銘不在意的說:


    “發現就發現了,不必放在心上。”


    七玄門的所有人,在吳銘眼中都不足為慮,就算他們都找到神手穀來;


    吳銘亦可翻手覆滅掉。


    “……昨日的那個好運的少年…此時也正跪在神手穀的山腳,就是叫做厲飛雨的那個七玄門外門弟子……”


    墨居仁遲疑的對吳銘說。


    吳銘聞言眸光微閃,頷首:


    “我已經知曉,你下去吧!”


    ……


    神手穀山腳,厲飛雨跪在地上,一隻手杵著手中的普通鐵劍,滿臉堅毅的盯著神手穀的深處。


    四周,不時路過幾個七玄門弟子對其指指點點,但也並沒有鬧出很大的動靜;


    畢竟神手穀的墨大夫是公認的神醫,沒有人會懷疑墨大夫的醫術;


    在其他人看來,這個外門弟子不是身患重疾,就是有親近的病人救治,所以才在山腳跪求墨大夫出手;


    這種事情以往不是沒有發生過,所以大多數人也並不感到奇怪。


    畢竟雖然墨大夫是門內供奉,時常救治七玄門的弟子,但七玄門內等級森然,尊卑有別,請墨大夫出手;


    就算是門主、長老他們也禮數到位,這一個外門弟子又如何能輕易請墨大夫出手;


    所以出此下策,不得已跪在山腳,用誠意感動墨大夫,在其他弟子看來,是實屬無奈他們也能理解的事情。


    一些心軟的,內心也不乏祝願厲飛雨能成功請的墨大夫下山。


    ……


    神手穀的高處。


    看著山腳那跪著的年輕身影,墨居仁感受到了少年的執拗,這讓他的臉上露出冷笑。


    這個厲飛雨當真是貪得無厭,能參悟主人在溪穀中留下的劍意,已經是三生有幸了;


    竟然還不滿足,企圖拜主人為師,當真是癡心妄想!


    厲飛雨雖然沒說什麽,但墨居仁是什麽人,他一眼便看出了厲飛雨的小心思;


    知這個跪著的少年,就是衝著拜師來的。


    “……哼!仙緣可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墨居仁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他已經把這少年的事告訴主人了,成與不成是這少年自己的造化;


    他不敢涉和隱瞞,唯恐因為這種事觸怒吳銘,但墨居仁內心自然是不想這個少年得償所願的;


    畢竟想他墨居仁為了仙緣,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經曆了多少折磨,這少年如果就那麽輕而易舉的拜入吳銘門下;


    他的內心才是真的不平衡!


    ……


    衣袂破空,吳銘已經化為一長虹掠過七玄門的上空。


    路過神手穀山腳時,他自然發現了正跪在地上的厲飛雨,對此他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並沒有停頓,而是直接飛離了七玄門。


    他現在的目標,是金光觀!


    不錯,就是原時空中,給韓立‘送’初級中階的金光符,送灰劍符寶,送黃楓穀升仙令;


    總之物品一個比一個貴重的那位送財童子——金光上人所在的觀。


    此人的修為在練氣期中也是極低的存在,而且貪戀紅塵,不思進取,是個沒有任何仙途的低級修士。


    但此人的來曆卻是不凡。


    熟知原時空情節的吳銘清楚,這金光上人來自於秦葉嶺,是修仙家族秦家僅剩的族人。


    作為曾經和當今越國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修仙家族葉家齊名的秦家;


    雖然這麽多年下來,已經徹底破敗,但其家族底蘊,從金光上人攜帶的灰劍符寶和升仙令,便能看出。


    而且不是金光上人察覺‘鄰居’葉家見他們秦家衰敗至極,已經忍不住動手了;


    攜寶而逃的他,也不會隻帶著那麽點家當出逃,秦家更多的寶貝,都遺留在秦葉嶺,被葉家吞掉了。


    ……


    金光觀。


    原本是叫做清風觀,是被金光上人霸占後改的名。


    為此吳銘一開始詢問墨居仁金光觀位置時,還多費了一番工夫才找到這裏。


    吳銘打量眼前明明是一個觀,但大門和牆壁卻是翻修的豪華至極,恨不得雕龍刻鳳的庭院建築時;


    他也聽見了觀中,傳出的年輕女子嬌笑聲,聽聲音,這觀中的女人數量還不少。


    對此吳銘也不禁曬然失笑。


    這金光上人,還真的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


    (ps,這本書現在追訂的書友,已經不足少歌世界的三分之一……大郎還是會把凡人好好寫下去;


    隻是為了不讓本書均訂飛速下降,大郎隻能發大章了;


    之後可能是一章四千多字的發,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四千多字拆成兩章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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