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看著基蘭亢奮的樣子,心情很複雜,他也有些動搖。


    虛空代表著境界彼端某種不可知的虛無,為首是神秘的監視者,它也被世界符文的力量所吸引,想著吞噬,想著堙滅。


    它毀滅符文之地的方法大致有兩種,虛空造物和虛空寄生。


    虛空造物——它會吞噬周圍的一切生物,甚至是岩石寒冰之類沒有生命的物體,吸收這些物體的能量來塑造身軀,和捏造虛空造物。


    比如科加斯、克格莫和卡茲克。


    虛空寄生——當虛空和生物接觸之後,可能會發生一定的反應,有人會選擇臣服,也有人獲得短暫的勝利,將虛空的力量化為己用。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過了好久,沈澈衝著他們輕聲說,“隻是被寄生的人一定要心誌堅定。”


    “我才不要變成那副鬼樣子。”基蘭轉過頭,眼神幽怨,“你小子不是想讓所有英雄變強麽......我跟光頭一起參透符文,豈不是能一起進步?”


    “你別拖我後腿就不錯了,還進步。”瑞茲不想聽這老頭胡扯,把背後的羊皮卷軸遞給他。


    “拿起滾。”


    “好勒。”


    基蘭接過就閃到一旁的房間,頭也不回,生怕有人反悔。


    “你其實......人還挺好的。”


    沈澈衝他笑笑。


    他之前對瑞茲的印象並不好,這光頭後來因為傲慢和獨行死在卡茲克的爪下,讓虛空得以吞噬符文,實力大增,給他們後來的對抗增添了不少難度。


    “忙於拯救世界的時候,每個人都想和我聊上半天,太浪費時間。”瑞茲搖搖頭,“時間在後麵追趕著我,隻有口氣粗魯才能快速解決麻煩,這樣的話,災難才會始終慢我一步。”


    沈澈點點頭,這個理由很充分,無懈可擊的那種。


    符文蠱惑人心又會讓世界陷入戰亂,經曆了導師事件的瑞茲很清楚這一點,他想著拯救世界,卻又不相信其他人能抵住力量的誘惑,隻能獨自一人。


    獨來獨往的救世主,有些脾氣並不奇怪的啊......


    “敬拯救世界。”


    沈澈撬開一瓶酒,舉起。


    這種狗血的台詞,一般隻出現在熱血的青春劇裏,能說出口的也是年輕的中二少年,此刻卻在加起來千多歲的兩人中冒出來,他們也不覺得違和。


    陽光下,兩人舉瓶,甄冰做成的瓶子碰到一起,發出咣當的清脆響聲,和湧出的凝霜酒一起,像是禮花。


    兩人一飲而盡後,忽然的就無話可說了,瑞茲繼續悶頭喝酒,沈澈把視線挪到凱特琳三人身上。


    透過榕樹枝葉的縫隙,能看到他們緊鎖的眉頭,不停地對著地圖指指畫畫,陽光透過湛藍色的玻璃窗,均勻的灑在他們臉上,青春洋溢。


    說起來這種事情沈澈是不應該關心的,盡管他們還沒有成為英雄,卻還是都有些能力的,這是個沒有生命危險的任務,隻是聽起來唬人。


    瑞茲也看到了另一頭的三人,他猜到了沈澈在想些什麽,用手指在前方的空氣畫了一個圈,隨著水波紋的泛起,房間裏的一切都映在上麵,還有聲音傳出。


    “凱特琳。”蔚淡淡的說,“這次行動,負責人是你。”


    女警回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


    之前來黑巷找沈澈的時候,蔚他們就以自己不熟悉黑巷為理由奪過指揮權。


    上次蔚提議偷襲黑血幫,也是她當隊長。


    他們幾人是個小團體,凱特琳知道自己爭不過。


    現在蔚卻要把指揮權讓出來,為什麽?


    “你比我適合。”蔚舉起手,想做些什麽動作,又無奈的垂下,“營救的是你的父母,你也比我更了解黑血幫的情況,而且......算了。”


    “這些都不是理由。”凱特琳雖然不解,但還是盯著蔚的雙眼,“這不像你。”


    “是啊,如果隻有我一個人,我拿起拳頭就衝上去了。”蔚輕聲說,“但這是一隻隊伍,不是我的孤軍奮戰。”


    她又想起範德爾的話,當老大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她有一雙拳頭,但不是每個隊友都有。


    “你怕了麽?”凱特琳微笑。


    “我沒怕過。”


    “擔心隊友的生命也是怕的一種。”凱特琳說完,轉身繼續製定計劃。


    蔚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忽然明白了真正的老大需要做的是什麽,縱然一個舉動就會讓弟兄們陷入險境,但隻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就好了啊。


    凱特琳的保護,是根據自己的觀察能力策劃好萬無一失的計劃,這一點她沒有,但是她有拳頭,隻要拳頭夠硬就行。


    瑞茲輕輕瞥了一眼她們的神情,看到有光從她們的眼眸中冒出,又撬開一瓶酒,露出雪白的牙齒,一飲而盡。


    “獨來獨往慣了,差點忘記合作的樣子。”他說。


    “想回味一下麽?”沈澈衝他笑笑,“有個女人很強大,跟我去見見?”


    “這是被利用。”瑞茲回了個白眼,淡淡的說,“走吧。”


    .


    “依羅拉,梅爾不在麽?”梅爾母親帶著士兵來到了米達米爾莊園,在大廳的辦公椅坐下。


    “希爾達夫人,梅爾小姐不在這。”


    依羅拉長鞠躬,雙手交錯置於身前,恭恭敬敬卻臉色慘白,不是因為如雕塑般站成一排的士兵,而是因為梅爾的母親。


    這個名字都帶著戰鬥含義的女人,在諾克薩斯的高層裏都能站得住腳跟,放肆囂張,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女兒都要放逐。


    此刻卻來到了皮城,沒放出一點消息,為了什麽?


    戰爭麽?依羅拉不清楚。


    “別緊張兮兮的,我隻是有些想念自己的女兒。”希爾達輕笑道:“她去哪了?”


    “菲羅斯家族。”


    “你們把家族在皮城的收益監管得很好。”希爾達輕笑道,“米達爾達家族的人,還是這座城市的首富,需要獨自跑到一個小家族裏去麽?”


    她眼露寒光,“別跟我說是什麽宴會,什麽邀請,你還留在這,就說明他們的談話見不得光。”


    “梅爾小姐和他們家族的一位女士有些私交。”依羅拉辯解道。


    “我可不笨。”希爾達站起身,有風吹起她的紅色長袍,肩上的狼毛也在不斷飄動,活脫脫一個威風凜凜的女將軍。


    “走吧,帶我去菲羅斯家族。”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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