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等級急速下降!立即確保呼吸道通暢!”


    “拿擔架來!這個人還有呼吸!應該還能搶救!”


    “手術室被人占了?誰在這種時候占用的?”


    “嗯?你是說那個名為白澤的少年嗎?那.......讓他用吧,在旁邊重新布置一個無菌室作為臨時手術室吧。”


    才人工房的實驗室內,趕來支援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救助起倒地的受害者。


    當他們得知手術室被人給占了之後,首先是生氣。


    但得知是誰之後,又消了氣。


    因為這個人他們貌似惹不起。


    裏麵的白澤才管不了那麽多,他正在為遠峰葉理清創。


    擊中她腹部的異物應該是某個實驗設備的碎片,好在這種東西平時有保養,而且做好了消毒措施。


    這也讓傷口感染的風險降低了很多。


    類似的手術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做起來倒是遊刃有餘。


    熟練的運用藍線為她修補好缺失的腸道之後,白澤這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小腸是不可再生的器官,但白澤的藍線卻有一定的修補功能。


    隻要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她應該能恢複正常才對。


    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遠峰葉理,白澤清理好手術台之後,收起了自己的觸手。


    她在孩子們中的威望應該還不錯,好幾個才人工房的少女都在手術室門口蹲守著。


    在得知她沒有什麽大礙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白澤的幫助下,她們把已經換上病號服的遠峰葉理推進了工作人員準備好的病房裏。


    做完這一切,白澤拿過了一瓶工作人員準備的葡萄糖,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瓶。


    他做手術時看起來挺輕鬆的,其實卻一點也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他所耗費的精神,是普通人的好幾倍。


    畢竟整場手術下來,他可是一個人承擔了一個隊伍的工作量。


    其實他可以把食蜂操祈也叫進來的,但他不太想在對方麵前暴露自己觸手的能力。


    仙劍算是他的底線。


    休息的期間,也有人上前想請白澤去救人,但都被白澤給婉拒了。


    他會出手救遠峰葉理,完全是出於報恩。


    如果不是她當初放黑夜海鳥進入才人工房內部的話,那孩子當晚就會因為傷勢過重而死掉。


    白澤承認自己不是啥好人,但該報恩還是要報恩的。


    “請......請問。”


    “你看起來好像沒受傷呢,如果是想找吃的,去樓下吧。”


    “那個......”


    “你看起來沒有啥大問題,可以先一個人下去嗎?其他孩子的情況更加危險,需要優先處理。”


    在忙碌的人群裏,白澤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孩子。


    年齡比食蜂操祈要小一些,頭上紮了兩束辮子,有些類似於明日香的發型,還挺可愛的。


    隻是她似乎不太善於交際,無論和哪個人搭話,都會被無視。


    就算沒有無視,也是匆匆敷衍了事。


    她看起來都快急哭了,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一口飲盡手裏的葡萄糖,白澤走上前,向她詢問道。


    “咦?是小食蜂的男朋友!”


    被白澤搭上話之後,小女孩顯然有些驚訝。


    不過她一眼就看出了白澤的身份,並且驚呼出了聲。


    “額......”


    居然知道自己和食蜂操祈之前的八卦。


    說起來......那天晚上被食蜂操祈從房間裏趕出去的時候,他好像有見過她。


    叫啥來著?


    什麽虎?


    蓬阪大河嗎?


    這孩子的存在感也太低了。


    “沒錯,就是我,小食蜂她男朋友。”


    厚顏無恥的接上了對方的話,白澤繼續詢問道:“所以你需要幫助嗎?我看你找了好多人。”


    “對.....對了,小入鹿。”


    名字裏似乎帶著虎字的小姑娘意識到了什麽,拉著白澤就朝著某個病房跑去。


    事實上她並不清楚白澤的能力,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幫到自己。


    但此時此刻,白澤是所有人裏唯一一個主動回應她的,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穿過忙碌的人群,他們來到了一處略顯安靜的病房。


    和其他病房相比,這邊要簡陋一些,但人也比較少,是一個非常適合靜養的地方。


    “小......小入鹿應該沒什麽大礙吧?”


    病床上打著點滴的女孩應該和她是姐妹,兩個人長得很是相像。


    她的右眼應該是在這次事故裏被傷到了,此時正包著繃帶,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弓箭入鹿嗎?”


    看著病床上的名字,白澤有些意外。


    姓弓箭,還真是少見呢。


    隨手拿起了旁邊似乎是被人匆匆放下的病曆本,白澤查看了一眼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從上麵的內容來看,弓箭入鹿的情況應該是穩定下來了,基本上沒有了生命危險。


    但從處置的方式來看,卻是讓人有些氣憤。


    這孩子右眼受了重傷,如果是在學園都市之外,這個眼睛已經完全沒有了拯救的可能。


    但這裏是學園都市。


    除了黑暗麵的絕望之外,這裏也有著外界不存在的希望。


    在外界看來很難搞定的傷勢,在學園都市內部其實還是很容易搞定的。


    可這些無良的研究員在確定這樣不會影響到她的研究價值之後,居然以切除眼球的方式匆匆結束了手術。


    用一個比較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釋一下吧。


    簡單來說,就是她的腿骨折了,明明可以通過手術矯正的,但研究員為了省去之後的休養時間,直接把她的腿給截了。


    “小入鹿怎麽樣了?”


    看著白澤微微皺起了眉頭,小姑娘也緊張了起來。


    “弓箭獵虎是吧?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隻需要安心靜養就可以。”


    白澤的表情很快由陰轉晴,他看了看旁邊寫著弓箭獵虎的名牌,對著小姑娘說道。


    他將病曆本重新放在了床頭,神色複雜的看向了床上的弓箭入鹿。


    如果那群人隻是簡單的包紮一下,他還可以利用藍線的能力,幫她修補好眼球殘缺的部分。


    也許無法到達受傷前的狀態,但至少能保下她的眼球,給她一個恢複的可能性。


    可是現在......


    她的眼球已經被那些無良的研究員給剜去,根本沒有了任何修複的可能性。


    他的確可以給她弄一個可以用的新眼球。


    就像他給黑夜海鳥編織出的雙臂一樣。


    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隻要藍色線條的能量耗盡,白澤給她裝上的眼球依舊會消失不見。


    她也不可能像黑夜海鳥那樣,無時無刻待在白澤的身邊。


    “太好了......小入鹿安全了呢。”


    白澤的話聽起來有些不太靠譜,可對年幼的弓箭獵虎而言,卻是一劑強心針。


    “照顧好她吧,現在她很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摸了摸弓箭獵虎的腦袋,白澤說道。


    他能看出,這孩子應該是處於一種極度自卑的狀態,這也是為什麽她的存在感會那麽低的緣故。


    一句需要,應該能讓她振奮不少。


    “嗯!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入鹿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讓她看起來精神了很多。


    給弓箭獵虎說了些注意事項之後,白澤就離開了這裏。


    隻是他沒有想到,走出病房之後,會遇到一個熟人。


    或者說......熟狗。


    “木原腦幹?”


    看著那隻背著背包的犬類,白澤愣了一下。


    眼神如此靈動的黃金獵犬,這個城市應該不會有第二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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