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三光正要往外走去,卻不料被剛剛與他同坐的白衣少年叫住。


    他對這少年倒是頗有好感,不但長得馬馬虎虎,而且自他與對方同坐時,便沒見對方流露出嫌棄,不耐的神色。


    當然了,秦舒易不知道對方怎麽想,隻不過他在剛聞到那股子怪味,便把口鼻給封住了。


    “小鬼,你叫住我幹嘛?”


    秦舒易微微笑道:“其實我這人也有個癖好,那便是想找人賭賭。”


    軒轅三光看向他,先是一愣,而後止不住的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


    “這輩子一直都是老子主動找別人賭,還是第一次有人找賭的,新鮮,新鮮!”


    而後他又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眼,對著秦舒易說道。


    “不過你細皮嫩肉的,拿什麽賭?莫不拿人當賭注?要是贏了,我還得管你吃飯,不劃算,忒不劃算了!”


    軒轅三光搖搖頭,似乎看不上他。


    秦舒易微微一笑,而後從包袱中抽出一柄長劍,放在桌上。


    “你看看值不值!”


    軒轅三光聽後便也仔仔細細打量,他看到隱隱有青光從劍鞘透出,便知道是一把好劍。


    而後握住劍柄一拔,長劍出鞘三寸,一道鋒利的劍氣便四散而出,把他的脖頸都割的有點生痛。


    若是一個千嬌百媚皮膚細滑的小嬌娘,怕是都得出血不成。


    軒轅三光眼睛一亮,開口問道:“好劍,絕世好劍!它叫什麽名字!”


    “噬魂。”


    “你就不怕我拿著你的劍跑了?”


    軒轅三光開口,目光炯炯看向眼前的白衣少年,似乎想把他看穿般。


    秦舒易微微一笑道:“據我所知,軒轅三光雖然是個惡賭鬼,不過賭品還是值得信賴,輸了從不賴賬。”


    “好,說得好,你小子可以。”


    軒轅三光很開心,不過隨後一歎。


    “你這把劍太值錢了,我沒有與之對等的賭資。”


    “你這惡賭鬼的名頭就價值千金,這樣,如果你贏了,我便把寶劍送給你,如果我贏了你便當我的手下,聽命於我如何?期限為一年!”


    “好既然你如此說了,我要是不敢賭,豈不是矯情,別說一年,便是一輩子,我也絕不會反悔!”


    軒轅三光來了興致,開口道:“既然我占了如此大的便宜,那麽你來說個賭法吧!”


    秦舒易聽後微微沉吟一番,指向帳篷外的小樹林,開口道。


    “你看三丈外的樹林之中,樹木繁茂,每顆樹上都站在幾隻麻雀,最遠的兩隻也相差七八丈之遠。”


    “咱們便賭,我一針射中中間的麻雀,咱們看看還剩下幾隻,如何?”


    軒轅三光聽後略微沉吟便笑了起來:“這倒是有趣,看看還剩幾隻,有意思有意思。”


    秦舒易霍然起身,向茶館的老者借了一根用來縫補衣服的繡花針。


    而後隨軒轅三光一起走到外麵,此地距離中間的麻雀相距三丈,離最遠的麻雀相距足有五六丈。


    “這樣吧,我也不占你便宜,畢竟我一針射去,很可能會飛出幾隻,這樣讓你猜未免有點欺負人。”


    “如此我給你兩個選項,要不便是全部倒地,要不便是一隻都不倒,若是出現其他的情況,也都算我輸,如何?”


    軒轅三光一聽便跳了起來,麵上露出喜色,開口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迫你,你不準反悔!”


    “絕對不反悔。”


    軒轅三光看秦舒易信心滿滿,也忍不住狐疑起來,這小子一針刺過去,若是同時施展獅吼功之類的音波功,那麽肯定全部都得掉下去。


    可要是其中有隻麻雀是聾子呢?或者老子運氣背的很,這裏的麻雀全部都是聾子,那又如何?


    軒轅三光想的腦袋要炸了,他一次覺得,這些個麻雀這麽煩人,讓人很想一把把它們全部抓起來,烤著吃。


    “如何,考慮的如何了?”


    軒轅三光圍著秦舒易轉了一圈,冷哼道。


    “你這白臉小子,肚子裏肯定有一肚子壞水!你肯定會獅吼功,發射銀針時把它們全部嚇跑!所以我猜它們全部會飛走!”


    “不反悔了?”


    “絕不反悔!”


    隻見秦舒易右手捏著針,左手把衣袖給挽起,做出要發射暗器的姿勢,不過卻站在原地不動!


    一旁的軒轅三光屏住呼吸,見他一動不動,差點要急死,就在他打算開口時。


    秦舒易手腕一抖,一道銀芒閃過,這等速度快點連他都分辨不清。


    而且詭異的是,速度如此快的銀針居然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可以用悄無聲息來形容。


    隻見銀針朝中間的麻雀刺去,由下至上,穿透樹枝,而後刺中麻雀。


    整個過程快到極點,其他麻雀都沒反應過來,它們其中的一個夥伴便已沒了性命。


    此刻看去,便是看到樹中間的那隻麻雀正躲在綠樹下乘涼,不過中間數的樹枝留下了一個小洞。


    軒轅三光看見也是目瞪口呆,距離三丈用銀針把麻雀射死,他也能做到。


    不過還得射穿一根手臂大小的樹枝,他便辦不到。


    更不用說這發射暗器的速度不但快,還無聲無息,瞬間在麻雀看不到的刹那將它射死,最後讓它與樹枝相連站在上麵。


    這番手法,不單單需要內力,發射暗器的手法技巧,還需要眼力,魄力,以及果斷性。


    軒轅三光的確服了,他是決計做不到。


    “老子算是服了,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手下,你要我做什麽隻管吩咐,我這條命也給你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現在我給你的第一個命令就是,你隨我一起去湘潭城,先換身幹淨的衣衫,再給我好好洗個澡,記得把腳給我洗幹淨了!”


    “好!”


    說著兩人便出發往湘潭成走去,秦舒易坐在馬上,軒轅三光便牽著馬引路,立馬便代如仆人的角色。


    兩人行了段距離,軒轅三光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公子,是不是你自從找上我,和我打賭的時候,我便已經輸了?”


    秦舒易笑了笑,沒有開口,雖然的確如此,畢竟他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無論他選的是所有麻雀掉下來,還是所有麻雀都站在樹枝上,他都注定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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