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在茫茫的塵煙之中,遮擋住眾人的視線之內,隻聽見一道兵戈交鳴之聲。


    隨後,隻見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從裏麵倒飛而出,所過之處更是有鮮血灑落。


    砰!


    當身影重重的砸在地上之時,眾人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人正是之前牛逼哄哄的跋鋒寒。


    隻不過相比於之前的他,現在就如同一條死狗一般,在地上苟延殘喘。


    嘶!


    看到前者的慘樣之後,頓時間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對於跋鋒寒麵對王君會敗,他們也有心理準備。


    但是萬萬都沒想到,兩者在短短的交鋒之間,就已經決定了勝負。


    而且還是那種碾壓性的勝利。著實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王君了。


    “說出你的遺言吧,否則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塵埃散盡之後,王君緩步走到跋鋒寒不遠之處,無視了想要扶起他的傅君瑜,語氣冷漠的說道。


    跋鋒寒看到近在咫尺的王君,如死神一般被他審判後,眼中閃過落寞之色,長歎一聲:


    “跋某東來數月,挑盡高手無數,隻以為中原新一代高手,無有出跋某之右者;


    如今看來,不過是井底之蛙,能敗在閣下手上,是跋某的榮幸,要殺要剮,請便吧。”


    短短的一次碰撞之後,直接讓自己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雖然心中難免有些遺憾,未曾見到巔峰之際。


    但是對他來說,能夠死在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上麵,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你不能殺他,你們漢人不是常自詡為禮儀之邦嗎?


    為何還要做那殺人滅口之事,難道是擔心他成長起來,所以現在才想把他扼殺在搖籃之中?”


    跋鋒寒自己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和他一起來的傅君瑜,卻不知出於什麽心思,直接擋在了他麵前。


    目光掠過王君,直接看向了那些年紀較大略有名望之輩,擲地有聲的質問道。


    她知道王君是一個不好說話的角色,所以略過了他,直接對著王通等人以大義步步緊逼。


    對於大多數中原人的性格,她可謂算是研究透了,典型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不要把他們架在大義的柱子之上,他們就算心中不願意,也會選擇勸王君放了跋鋒寒的。


    “王少俠,這位姑娘所說有理,老夫建議不如把他放了吧,這樣也好顯示我中原人的大度。”


    見傅君瑜的目光看向自己,頓時覺得自己被當槍使了。


    不過礙於這裏是自己的地盤,再加上今天來是壽宴不宜見血。


    因此種種原因之下,他權衡利弊之後,覺得還是請王君高抬貴手放了跋鋒寒。


    “對,王道友說的不錯,我中原之人大人有大量,此次就當饒過……!”


    繼王通之後,站在他旁邊的歐陽希夷同樣讚同道。


    砰!


    哢嚓!


    “哼!”


    “該怎麽處理他本座就說了算,用不著爾等來指手畫腳。”


    “人老了就該好好的頤養天年,別隨便在別人麵前指手畫腳,小爺不吃這一套!”


    麵對這些家夥動不動就講格局之類的。


    王君可謂是厭惡至極,不善的撇了他們一眼之後,語氣冷冷的說道。


    毫不誇張的說,此刻他就猶如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嗡!


    不等在場眾人有所反駁,王君大手虛張赤紅色的罡氣攜帶著鋒銳無匹的鋒芒,就要向著麵前的存在斬殺而去。


    正在此時隻聽一聲簫聲傳來,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


    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


    卻讓人感到,哪怕是完全不通音律的人,都能感覺到音符與音符間之間的呼吸。


    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


    聽者隻覺得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悱惻的感覺。


    簫音由若斷還連,糾纏不休,突然又轉柔轉細。


    在靜得不聞呼吸的大廳每一寸的空間中,不斷回響。


    好似偏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


    而使人心醉神迷的樂曲,就像一曲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


    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


    此情可詠可歎。


    蕭音再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熱情透過明亮勻稱的音符綻放開來,仿佛輕柔地細訴著每一個人心內的故事。


    大廳中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沉浸在這美妙的樂曲中。


    就連在場裏麵的壓力,也隨著這一縷蕭聲的響起而逐漸消散。


    “吒!”


    然而就在這眾人皆沉迷其中的時候。


    突然間,一道洪鍾大呂的聲音打破了麵前這美好的一切。


    猶如美好的畫麵,直接破碎為鏡花水月一般。


    “王公子,你此舉怕是有些欠妥吧!”


    當眾人從美好的意境之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跋鋒寒已經不知什麽時候涼涼了。


    不過他臉上卻露出了解脫的笑容,看其情形就是在簫音響起之時被擊殺的。


    而這個殺人凶手在場的眾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除了王君這個家夥還有誰。


    也正是因為如此,身為主人的王通以及他旁邊的歐陽希夷,在此刻都是目光有些不善的看著他。


    “區區蠻夷之輩,殺便殺了,你待如何?”


    “想要為他打抱不平,爾等盡管放馬過來,小爺都一一接著!”


    “一群迂腐的腐儒之輩,還大儒,嗬嗬!”


    麵對王通的質問,王君毫不客氣的回懟回去。


    “小子大膽!”


    “豈有此理!”


    “放肆!”


    “……!”


    王君不說話而已,一說話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


    一些想要交好王通的江湖人物以及他自己,紛紛出言嗬斥道。


    甚至有一些存在直接拔出自己的兵器,向著王君砍了過來。


    他們不為其它,隻為在王通這個大儒麵前表示一下自己的態度。


    對於王君雖然說傳的神乎其神,但大家根本沒有親眼見過。


    所以在權衡利弊之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出手。


    “爾等一群不堪教化之輩,小爺不過是殺了一個異族,不知道的還以為殺了你們爹娘。”


    說話間,對於那些攻擊而來的武林人士,王君也沒有絲毫手軟。


    或掌或拳,或是劍氣散發,又有拳罡彌漫。


    對於這些家夥的主動出手,王君直接化被動為主動。


    如虎入羊群一般,縱橫捭闔,所過之處挨著便傷,擦著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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