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彩心笑著應是, 送了趾高氣揚的石氏出門。


    暖寶這才摘了幾把白菜從後院出來, 看見鍾彩心挺著肚子站在門口,抱怨道:“小嬸嬸,大夫囑咐過你一定不能久站, 怎麽我一不守著你,你就不聽話呢。”


    鍾彩心還未答話, 小福竄出來反駁道:“都是趙小虎他娘壞!不然嬸嬸也不用出來。我不喜歡她,以後也不跟趙小虎玩了。”


    暖寶嘴角抽了抽, 心裏想著:“幸好你不跟他玩, 他早就把你姐姐我當仇人了。”


    隻是話不能說出口,轉而望向鍾彩心問道:“石大嬸又來找茬了?”


    “不是——前不久她家二兒子報名參加徭役了,所以今兒是來請喝喜酒的。”


    原來又是一對因災禍成親的小夫妻。


    這段時間成親的人太多了, 暖寶早就習以為常, 沒多問新娘子是誰。


    趙通成親這日排場很大,趙鐵匠感念兒子替他服徭役, 又想到以後一別多年, 這次幾乎把全部身家都花在酒宴上,連裏正看到了也暗暗詫異。


    酒宴的菜式無不讓人眼熱:白斬雞;芋頭燜扣肉;酸菜蒸草魚;玉米骨頭煲;香菇肉片;炸大蝦;醋酸排骨;蘿卜燜鴨;素炒麵和花生豬腳濃湯。


    這場恢宏的盛宴就像一麵光亮的鏡子,正麵滿是鮮花紅緞,反麵卻是埋藏在繁華絢爛下的極致離殤。


    蔡妮兒滿心忐忑的坐在新房裏。


    屋外一片喧囂,此起彼伏的祝賀聲, 勸酒聲接連響起,此刻的她卻像被隔絕在外,任憑外麵如何熱鬧, 屋內隻有一盞紅燭默默垂淚,蔡妮兒抓緊膝蓋上嫁衣,垂眸想道:“但願這次的聘禮夠大弟娶上媳婦,那一切也算值了。”


    不久房門被人打開了,隻聽到一群人混雜進入的聲音,其中一個醉醺醺的男聲尤為突出:“今晚給我麵子,大家都散了吧。”


    另一個更為醇厚的聲音也附和道:“不是要拚酒嗎?大家盡管找我,今天我就替通子拚了,誰不來誰是小狗!”


    “怎麽不來——兄弟們,今天我們喝光他們家的酒。”


    “就是就是,強子,你以為你的酒量能比得上我們?來……把你弟弟虎子也叫來,咱們一起灌醉他們!”


    “那還等什麽,快走!”


    “通子,你老哥可不能阻擋我們,你最好快上手,不然莫怪咱們來鬧洞房。”


    趙通推開調笑的兄弟,嚷道:“還怕你不成,等我提槍上陣完再來尋你。”


    周圍又是一陣葷話,“通子,你的槍磨利了?別是磨細了吧!”


    “磨細的話,嫂子可不饒你。”


    “才不是,通子還是童子雞,就像刀一樣,還未開刃呢。”


    “……”


    蔡妮兒年紀不小,雖未體驗過那男女之事,但從小一家人住在窄小的船艙不多不少也聽聞過深夜從爹娘那傳來羞人的聲音。


    現在調笑的對象突然變成自己,大紅的頭蓋下,臉色瞬間緋紅,熱氣上湧。


    “好了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都識相些。”趙強扒拉住一群著急想看新娘的漢子。


    “哪能這麽輕鬆,不行!通子,你好歹也要掀蓋頭給咱們看。”


    “不對——至少要親個小嘴!”


    趙通酒氣上腦,站也站不穩,由著趙強扶住半身,打著酒嗝抱怨道:“你們飽漢不知餓漢饑,誰還擋著俺親熱媳婦就不是俺趙通的兄弟!”


    大家都指著趙通笑罵“有了媳婦忘了兄弟”,接著被趙強和趙小虎合力攆了出去。


    趙通剛被大夥兒撩撥的氣血上湧,這時望見紅衣人兒安然靜坐,急不可待的猛撲上去,反倒把新娘子壓倒了。


    蔡妮兒剛側耳傾聽到關門的聲音,還未來得及想要怎樣麵對新郎,想不到下一刻就被壓倒在炕,紅蓋頭也被掀開了。


    趙通迷醉的雙眼隻能看清媳婦模糊的輪廓,而且底下的人兒還在眼前不停左右晃動,他捧住媳婦的臉立刻把雙唇湊上去。


    蔡妮兒的唇上塗抹了胭脂,趙通還是第一次舔舐女人香軟的唇,越吃越帶勁,不禁啃咬起來。


    蔡妮兒又羞又怒,這人怎麽一句話都不說就對她做這樣的事呢。她還謹記著要喝交杯酒,淨臉,結發這些步驟,哪知道這男人一上來就抱著她狂啃,活像一個浪蕩子,她心底不免對這個相公輕視了幾分。


    趙通年輕力壯,精力十足,再加上醉酒,哪會想到要安撫身下的人,情動時連上衣也不脫了,一手攬住媳婦的腰,一手伸入媳婦的衣裳下揉搓起來。


    男人寬厚的手掌揉捏著下身的玉珠,那地方就算是蔡妮兒自己洗漱時也不敢過多的清洗,就怕被人知道說她淫、蕩,現在被人這麽玩弄,她不覺舒服隻覺委屈,眼淚像掉線的珠子從兩頰不斷掉落下來。


    趙通解下腰帶,褲子往下一退,連帶著褻衣一並脫下,雙腿間露出昂揚的物什。


    蔡妮兒渾身發燙,滿心打算著推開身上的人,不到一秒就被一個滾燙的硬物抵住最柔軟的地方,不由得“啊”的一聲驚呼。


    趙通不顧媳婦的反抗,叉開蔡妮兒的兩腿,對準入口夾緊雙臀用力一挺,硬物頓時沒入一片溫暖柔膩之中。


    蔡妮兒的身體自被侵犯就變得僵硬起來,直到□□傳來一陣痛心裂肺的撕裂感,她不甘的心終於平靜下來,再壞也不過如此,不是嗎?趙通感覺媳婦不再抗拒他,越發放肆起來,那物什就像一條活魚不斷在蔡妮兒體內遊動,進進出出的不下幾百次,就算她有多不情願,但身體還是背離她的思想,□□慢慢開始滲出一絲滑液。


    巨物順著滑液一舉進攻到蔡妮兒的小腹上,甚至隔著肚皮仍能感受到有力的抽動,蔡妮兒抹幹眼淚,順手拿起一個枕頭墊到腰上,緊抱趙通的頭,雙腿夾緊趙通的腰,挺起下身更加迎合男人的舉動。


    一起一伏間,她怔怔的望著帳頂,想起臨出門前娘親的忠告:“妮子,你得趁著男人在家使勁懷上娃,不管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孩子才是你往後的依靠。記得同房的時候在腰下塞上枕頭,這樣容易受孕。”


    接下來的日子趙家人都知道為趙通留後是緊急事,所以蔡妮兒沒有受到一絲作為新媳婦的刁難,一概家務全由靜娘承擔,她每天隻需呆在房裏任由趙通在她身上發泄。


    趙通摸索著媳婦白胖的身體,那麽軟,那麽香,和男人硬實的肌肉截然不同,難怪兄弟們談起女人都是一陣淫、笑,現在他終於知道這銷魂的滋味是多麽痛快,恨不得整日抱著媳婦呆在炕上。


    蔡妮兒為了盡早懷孕,對趙通的各個要求都盡力配合,趙通沒想到媳婦這麽柔順聽話,抱著蔡妮兒上上下下玩個不停,經過半個多月的索求,趙通被蔡妮兒榨的一幹二淨,而蔡妮兒終於能空出時間走出趙家在張家村內逛蕩。


    她一直沒能忘記張德就住在張家村。


    那日姆媽,大伯母和娘親興致昂揚的走訪張家村,回來卻一臉怒氣,還未等她問個明白,娘親劈頭蓋臉的斬斷她的歡喜,“那漢子不是好人,你收收心吧,咱再找其他人家。”


    誰也不懂她的失落。


    晚上她坐在船尾,盈盈水波的河麵一片寧靜,泛著月光的河水如同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這麽美,她卻這麽厭惡。她恨極了這片水域,恨極了烏篷船,恨極了常年身上洗之不淨的魚腥味,恨極了隨著水波漂泊帶來的晃蕩感。終有一日,她定要腳踏實地,有田有房,讓她的後輩永遠脫離漁民的身份。


    可是,這一切幻想都隨著張德另娶他人而幻滅了。


    她知道她不該責怪任何人,但是心底最初的期盼和渴望卻如同毒癮,越壓製越膨脹,最終田媒婆再次上門燃燒了她的理智,她立刻同意和趙通的婚事,雖然最大的原因是這婚事能助她上岸,並且湊夠一筆錢給大弟成親,但也不乏希望見一見張德的緣故。


    這日天氣晴好,鍾彩心和張德正坐在院子編織簍子。


    張德每編幾下就看看媳婦,生怕彩心的嫩手被刮傷,鍾彩心享受著丈夫的關懷,美滋滋的拿著柳條學著。


    “彩心,要不你別做了吧,我顧著你速度都慢下來了。”


    “那怎行,懷孕的時候多做做手工活,孩子肯定會伶俐一點,難道你不稀罕孩子聰明一些?”


    張德無語,埋頭加快動作想迫使彩心自動放棄。


    鍾彩心拍打丈夫的手,“呆子,你啥時候學壞了?你不停下我就……”


    張德二話不說,拿過彩心手中的半成型的簍子,五指翻飛迅速跟上自己的簍子步驟,又遞回給她,“我知道,你就不吃飯?不睡覺?不……”


    “哼,知道就好。我脾氣壞了很多,但也是懷了你兒子的緣故,所以這段時日你要讓著我。”


    “我何時不讓著你。”滿是抱怨的話語偏有帶著寵溺。


    兩人顧著說話,誰也沒注意到屋外站著一個人。來人看到院內兩夫妻打情罵俏,咬了咬唇,強迫自己笑出聲,“打擾了。”


    鍾彩心扶著肚子站起身,遙遙問道:“你是?”


    “我夫家姓趙,本姓蔡,嫂子也可以喚我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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