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朝堂之上,群臣的目光瞬間投向了嚴昊。


    呼延壽也沉著臉,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審視。


    “一派胡言!”


    嚴昊臉色一變,當即駁斥道:“本官當日休沐在家,都不在營裏,如何能設計引出徐副統領?你分明是在血口噴人!”


    “真不在嗎?嚴統領怕是忘了,你當日來找我興師問罪時,可是擅自調動了大批禁軍,威風的緊啊!”


    李修然麵帶譏諷的瞥了他一眼:“擅自調動禁軍可是重罪,嚴統領身為禁軍統領,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以嚴統領的修為,要找我興師問罪,你一人便足矣。


    然而嚴統領當日卻寧願冒著觸犯律法的風險,也要調動大軍來擒拿我這個小小偏衛,嚴統領可真夠看得起我的啊。


    我之前一直忽略了這一點,直到昨晚才想通,嚴統領之所以會多此一舉,是因為你調動大軍真正想對付的並不是我,而是想以此來把徐副統領引出大營!


    私調大軍有違律法,徐副統領當日就是得知此事後,擔心你擅調大軍是想行不軌之事,所以才匆忙離開的大營,想向陛下稟告此消息。


    而你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故意多此一舉,為的就是將徐副統領騙出大營,讓埋伏在營外的凶手有機會出手偷襲,除掉徐副統領,好讓你全麵掌控禁軍,為造反鋪平道路!


    我說的可對,嚴統領?”


    原來如此……林雁江心中恍然,李修然之前跟他說過,徐善可能是被人引出的大營,而此人就是幕後真凶。


    他也曾思考過,隻是沒能想出結果,現在聽李修然講完,終於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群臣看向嚴昊的目光,也變得精彩起來。


    徐善乃是皇帝安插在禁軍中,用來平衡嚴昊的棋子,這一點朝堂眾人都知道。


    嚴昊一旦擅調大軍,他得知後必然會去向皇帝通風報信,嚴昊確實有可能利用這一點來做文章,再加上提前埋伏在營外的凶手……


    原本不太相信嚴昊謀反的人,此刻聽李修然說完,心裏也不由得信了幾分。


    呼延壽的臉色也越發陰沉了下來。


    嚴昊心頭一震,李修然竟能想到這些,也出乎了他的意料,看著呼延壽明顯開始有些不善的目光,心裏猛然一跳,強自鎮定道:


    “胡說八道,本官當日隻是見到我兒被你打成重傷,一時氣急,所以才命侍衛調來些禁軍,準備搜捕你,哪裏想過這麽多?


    以此來引出徐副統領,讓凶手出手偷襲,純屬無稽之談。


    徐副統領能不能收到消息,收到之後他會不會出營,這些可不由我來決定,萬一他沒收到消息,或者收到之後沒有離開大營,那這計劃不就落空了?


    你口口聲聲說我跟魔修勾結,我也想請問,跟我勾結的魔修究竟是誰?”


    呼延壽皺著眉頭看向李修然,眼中同樣有些好奇。


    你當我不知道嗎?


    李修然瞥了嚴昊一眼,淡淡道:“是誰嚴統領心裏不比我更清楚?不過既然你問,我也不介意告訴你。”


    李修然轉過身來,向呼延壽躬身行禮道:“經過微臣調查,魔修的身份現在已被查清,和嚴昊合謀造反的,正是三大魔教之一的——天魔教!”


    之前在比鬥場第一次見到嚴程時他就有些疑惑,兩人明明是第一次見,嚴程為什麽就對他有那麽大的敵意,不僅主動挑釁,出手還招招致命,似乎恨不得將他當場擊斃。


    上次去安平縣剿殺赤焰虎時,他更是突然偷襲,向他暗下殺手,依然沒放棄殺他。


    這事困擾了他很久,一直沒想通,直到昨晚查出跟嚴昊勾結的魔道勢力乃是天魔教之後,他才恍然大悟。


    嚴程之所以對他敵意這麽大,是因為他曾經在青雲挫敗過天魔教尋找化魔宗傳承的謀劃,而嚴昊又在跟天魔教合謀造反,嚴程明顯也知道此事,所以才遷怒於他。


    嚴昊瞬間瞳孔猛縮,這次是真被震驚到了,他居然連這都查到了?


    “說來說去也不過都是你的猜測,想證明本官跟魔修勾結,光憑猜測可不夠,你起碼該拿出著真憑實據來吧?”


    嚴昊壓下心裏的震驚,心思急轉,反駁道。


    還想掙紮嗎?那就讓你死個瞑目……李修然一聲冷笑,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玉瓶,沉聲道:“此物嚴統領看著可還眼熟?有它當證據可足夠?”


    看著李修然拿在手裏的玉瓶,嚴昊瞬間眼神一緊,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群臣也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呼延壽皺眉道:“這是何物?”


    李修然躬身道:“回陛下,此物名叫陰陽合歡散,隻有天魔教左護法司徒空能夠煉製,而它正是微臣昨晚搜查嚴府時,在嚴統領之子嚴程的房間裏所找到!


    剛才微臣已經說過,陸暉被毒害當晚,隻有嚴程去房間裏找過他,隨後陸暉便毒發身亡,他所中的就是此毒,而下毒之人正是嚴程!”


    昨晚聽項坤說瓶裏裝的是壯陽藥,而且他發現是在嚴程房間後,他就猛然想到了如煙曾跟他說過,陸暉被害當晚,興致特別高。


    同時他也驗過陸暉的屍體,知道後者有脫陽而死的跡象,當時他就懷疑陸暉中的就是此毒,而此毒就是項坤說的陰陽合歡散。


    經過向鹿鶴軒求證,也印證了他的猜測,此毒確實就是陰陽合歡散,中毒之人輕則春心大動,重則直接失去理智,成為一頭隻知道發情的野獸,直到榨幹全身精元而死後才會停止,跟陸暉的死狀幾乎完全一樣。


    他可以確定,陸暉中的就是此毒!


    “三司會審第二次開堂前一晚,秀娥曾在大牢裏遇襲,有人想殺她滅口。


    但是關押秀娥的乃是鎮魔司大牢,守備森嚴,凶手絕不可能憑自己闖進大牢,一定有人從中協助,而當天去過大牢裏的人中,就有嚴程!


    陛下若不信,可以親自派人去查證。”


    李修然又補充道。


    呼延壽眉毛揚起,整張臉徹底陰沉了下來,聲音冰冷道:“嚴昊,你還有何話要說?”


    證據確鑿,辯無可辯,嚴昊也放棄了掙紮,吸了口氣,幽幽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謀劃許久,耗費無數心血做出的布置,最後竟然會壞在一個小小偏衛上。


    不得不說,是我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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