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胡琴男子看見瞎子開始進攻了,不禁將曲子節奏拉的更快了,但還沒到高潮部分,卻見沈暉就已經將瞎子摜在了地上,心裏不禁有些失望,這也太快了,根本沒有爽感,想到這裏,胡琴的曲調也低落了下去。


    沈暉看了一眼拉胡琴男子,笑著說道:“這回沒你的事情了,以後,你也可以在這裏賣唱,高興不高興?”


    拉胡琴男子一愣,隨即大喜,連連說道:“高興,高興。”


    “拉首高興的曲子。”沈暉示意道。


    “好嘞。”拉胡琴男子說著就從隨身的破包裏拿出了一本破曲譜,用手指蘸著吐沫翻了幾翻,就高興的對沈暉說道:“那就來首喜慶豐收吧。”


    說完,他曲譜放在麵前,將二胡拉的就像風箱一般,歡快的曲子就響了起來。


    安涵震驚地看著這一切,不但驚訝沈暉的身手,更驚訝拉胡琴男子忽然就不瞎了,看曲譜本子那距離,恐怕比自己視力還好。


    沈暉聽著歡快的曲子,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彎腰將瞎子拎了起來:“走吧,領我去你們老巢做做客。”


    瞎子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問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叫我暉哥就行了,至於想幹什麽,到了你們老巢就會見分曉了。”沈暉笑著說道。


    暉哥?拉胡琴男子一邊賣力拉琴,一邊將這個名字深深記住了。


    “你最好想明白,我們那裏能進可不能出。”瞎子冷笑道,什麽暉哥,他根本沒聽說過金江還有這號人物。


    “沒問題,能進就行,至於不能出來嘛,到時候你們想送也送不走我了。“沈暉一揮手說道。


    說完,他一手抓起了瞎子的手腕,就向蘭博基尼車上走去。


    安涵一見,也急忙跟了上去,問道:“沈暉,你這是要跟他們火並爭地盤嗎,你聽我一句勸,不要做這種營生了。”


    “啊,安醫生,你怎麽就認定我是個收保護費的呢,剛才是那個假盲人說謊,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問他。”沈暉回過了頭,無奈地說道。


    “你那麽厲害,他趕不順著你說嗎?”安涵反問道。


    沈暉搖搖頭,無奈地說道:”我真的是去幹正事,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著我去看看。“


    “好,那位就跟你去看。”安涵一口答應了。


    沈暉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個美女醫生竟然真的答應,驚訝地說道:“你不是要去值夜班嗎……”


    “都是治病救人,先撿緊急的救治。”安涵斬釘截鐵地說道。


    沈暉搖搖頭,自己在這個美女醫生眼裏已經病入膏肓了?


    上了車,沈暉命令瞎子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讓安涵坐在了後麵,一腳踩上油門,就風馳電掣地駛了出去。


    瞎子心裏也不驚慌,隻是冷笑,將廢棄工廠的位置告訴了沈暉,既然他要自投羅網,那就太好了,要是他隻要一進廢棄工廠的大門,必定有去無回。


    沈暉駕車來到了北圍老城區這邊,心裏不禁有些自責,自己早就應該想到隻有這片破敗的老城區才是藏汙納垢的最適宜的地方。


    不一會的功夫,蘭博基尼已經東拐西拐到了廢棄工廠前。


    “沈暉,你還是不要進去了,等明天白天再來辦事情不行嗎?”安涵看著這漆黑一片的荒涼地方,心裏不禁有些提心吊膽。


    “等白天這些人就沒影了。”沈暉淡淡地說道。


    他看著這座黑漆漆的廢棄工廠,眉頭皺了起來,仿佛能聞到裏麵血腥,肮髒的味道。


    這就是世界最為黑暗的地方,在這裏,人的生命根本不算什麽,為了一點錢,或者一點樂子,就有可能將人殺掉。


    來到了大門前,沈暉向瞎子說道:“你將門叫開吧。”


    “你可想好了,進了這個門,你就出不來了。”瞎子冷冷地說道。


    聽著瞎子的話,看著這黑漆漆的大鐵門,安涵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扯了扯沈暉的衣服,低聲說道:“沈暉,要不然就別進去了。”


    “沒事,有我呢。”沈暉揮揮手說道。


    此時,那個羅鍋已經聽到了車子的聲音,走出門房,從窺視孔向外麵看著,問道:“是誰?”


    “是我,領了一個朋友來,我們要好好招待他。“瞎子冷冷地說道。


    羅鍋聽見是瞎子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來,將大鐵門打開了。


    “瞎子哥,這是誰來了?”羅鍋一邊開門,一邊問道。


    “是你們的暉哥來了。”沈暉駕車進入大門時,向羅鍋說了一句。


    “暉哥?”羅鍋一愣。


    就在這時,沈暉已經出手了,一把抓住了羅鍋的衣領,就扔進了門房裏,正好撞到了桌角上,暈死了過去。


    安涵大吃一驚,沈暉這剛說一句話,竟然就動手了。


    將羅鍋扔了出去之後,沈暉一腳踩上油門,蘭博基尼就疾駛進了院子裏。


    於此同時,曼麗已經將日本刀架在了呂斧子的脖子上,聽見呂斧子還在那裏大罵,她皺了皺眉頭,對老管說:“這人就是來求死一般。”


    老管揮揮手:“不是來求死,世界上就是有這種愣頭愣腦的家夥,就是到死了那時候,還是梗梗脖子不服軟。”


    說完,他又問向了呂斧子:“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我們是來代表正義來消滅你們的人,草擬嗎的,小爺不會饒了你們。”呂斧子還是破口大罵。


    老管皺了皺眉頭,示意曼麗:“直接幹掉,這樣的人問也問不出來什麽,一會好好收拾一下這個掉胳膊的人,估計能問出他們的來曆。”


    徐老二在旁邊用手捂著斷臂,鮮血兀自從指縫裏流著,眼見曼麗的手上就要使勁了,就大喊:“你們別殺他!”


    曼麗哪裏管徐老二的喊叫,手上一使勁,日本刀馬上就要將呂斧子的咽喉割開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從窗外疾速飛進一大團東西,直直砸向了曼麗,隨後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你沒聽見徐老二不讓你殺人嗎。”


    曼麗心裏一驚,疾速向一邊躍身,這才沒有被那團東西砸倒。


    那團東西直直跌倒了牆上,啊呀一聲,又落在了地上。


    眾人定睛一看,隻見這團東西竟然是個盲人,就那樣被人生生從窗戶扔了進來,就如皮球一般。


    就在他們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沈暉已經從窗戶跳進了房間裏,留下安涵在窗外驚恐地看著房間內的這一切。


    徐老二看見沈暉就如從天上降下來一般出現了,登時驚喜交加,站起了身,說道:“暉哥,我終於找到了這個賣花的小女孩!”


    小美也睜開了眼睛,呆呆地看著沈暉,她已經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那天領著小天的男人,但他是來救自己的嗎?


    沈暉看著徐老二斷掉了一半的胳膊,皺緊了眉頭,沉默半晌,才揮揮手說道:“二哥,領著小美出去吧。”


    安涵在外麵聽著沈暉的話,能覺察出他話音裏的異樣,看著他的側臉,能察覺出他眉宇之間的痛苦之色。


    和他見過這幾次,安涵早就知道這是個拿什麽事情都不以為意的男人,如今,也終於有了心情沉重的時刻。


    徐老二聽見了沈暉的話,點了一下頭,先是用衣服將手臂傷口保住,然後,用一隻手又將小美抱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他知道,沈暉這是不願小美看見殺戮的時刻,這才讓自己帶她出去。


    曼麗就在門口的一邊,拿著日本刀,但眼睜睜看著徐老二將小美抱了出去,一動也沒敢動。


    她明白,自己隻要是一動,沈暉立即就會給自己致命一擊。


    沈暉看著徐老二走出了房間,又將門關上之後,這才望向了老管,冷冷地說道:“你今天要什麽死法?”


    “隻有選擇死法的權利,沒有選擇死不死的權利?”老管陰沉地問道。


    “沒有。”沈暉一揮手說道,頓了一頓,他又繼續說道:“有兩種死法,一種是痛快的死法,一種是痛苦的死法,你可以選擇一下,要痛快的死法,你就將你們組織的內幕告訴我,要不然,就是痛苦的死法,我可以保證,能痛苦到你這輩子後悔做人下輩子不想托生。”


    “嗬嗬,既然都是死,那我還選擇什麽?”老管冷笑道。


    “我勸你還是選擇一下,若不然,你一會就會後悔現在的草率的。”沈暉口氣冰冷地說道。


    “後悔?哈哈,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即使再痛苦,能比我活著痛苦嗎。“老管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現出了瘋狂的神色,然後將上衣一下子脫掉了。


    隻見他兩隻胳膊都是金屬做的,緊緊箍在僅剩十多厘米的短肢上,身上坑窪不平,竟然好像肉都被剜過一般。


    “你看見了嗎?我下身比這還淒慘,我年輕時在香江幫派裏做事情,替老大看護他的孩子,但一時疏忽,這個孩子被車子軋死了,老大就對我說,他的孩子被軋成了肉醬,我要得到相應的懲罰,就將我身上能剁掉的東西都剁掉了,然後扔到了湊水溝裏,要不是這幫要飯的將我抬了回去,我早就已經死了。“老管憤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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