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女孩聽見了自己經理的嗬斥,有些懵了,這個人果然是做雷鋒的,隻是將女孩子送到酒店照顧,沒有別的想法?


    不過,看著沈暉輕佻的表情,值班女孩還是有些不舒服,又對石濤說道:“經理,就算是他沒占那些女孩的便宜,但剛才的確是攛掇這位客人來著,我已經將維修工都電話叫來了,這位客人也已經表示能等一會,但他兩句話就將火拱起來了。”


    “那你肯定是怠慢暉哥了……”石濤訓斥道。


    “他剛進房間就將床單弄髒了,要來找我換,可服務員們都不知道哪裏去了,他就說經理去換,這不是故意找茬嗎。”情急之下,值班小姐狡辯道。


    “啊,暉哥,你的床單髒了?”石濤一聽,立馬殷勤地問向沈暉,然後又嗬斥值班女孩道:“暉哥的床單髒了,你還不趕緊找件新的。”


    值班女孩撅著嘴走了,她本想叫經理來處理一下這個家夥,最好報警給他抓去,如今經理卻像是對待貴賓一樣,這讓她有了深深的挫折感。


    不一會的功夫,值班女孩就將床單拿來了,石濤向沈暉殷勤地說道:“暉哥,走,我去將床單給你換上。”


    “咳咳,我就是說說而已,畢竟你也是個經理,隨便找個人換上就行了。”沈暉揮揮手說道。


    “你來我負責的酒店住下,那我必須親自為你服務,不要客氣了,暉哥。”石濤殷勤地說道。


    值班女孩張著嘴站在那裏,都有些呆了,沒想到,自己的經理真要親自給這個家夥換床單,這是多麽大的來頭?


    此時,背著工具包的兩個空調維修工也走進了酒店,沈暉一見,跳下了服務台,對henry說道:“好了兄弟,給你修空凋的人也來了。”


    三人轉身領著維修工走了,隻留下那個值班小姐,她緊緊盯著沈暉的背影,迷惑不解。


    到了房間裏,石濤果然親自將床單給換了下來,將新被單給安涵蓋上,然後向沈暉神秘兮兮地說道:“暉哥,你今天要是就這樣度過,是不是有點虧啊。”


    “若不然呢?”沈暉笑著看向石濤。


    石濤猥瑣地笑了,一副你懂得的意思。


    送走了石濤,沈暉負手走出了房間,將門輕輕帶上了,然後來到旁邊的房間。


    房間門敞著,henry在那裏拿著一本雜誌不住地扇著風,兩個維修工人正在那裏檢查空調。


    “我說你們到底找出來毛病沒有?”henry不耐煩地問道。


    “風扇沒問題,冷卻管也沒問題,控製電路也沒問題,可能是外麵的製冷機壞了。”工人回答道。


    “那你們還磨蹭什麽,不趕緊去外麵看看。”henry不耐煩地說道。


    “henry,你別催他們,這機器也不是人,不是你讓它工作,它就會工作的,讓工人師傅慢慢修,不著急。”金先生此時發話了。


    他坐在沙發上,手指按著一本繁體豎版書,正在聚精會神地讀著,旁邊放著一杯紅酒。


    雖然房間裏有些悶熱,但他臉色卻十分平靜,身體十分鬆弛,一點也看不出難受的樣子。


    沈暉點點頭,金先生和這個henry一比較,果然是兩個極端,這個人看樣在任何情況下都能這樣平心靜氣,不受外界環境困擾,的確是應了古人那句話,心靜自然涼。


    “舊世界的紅酒,這是阿爾薩斯地區的酒吧。”沈暉走了進去,笑著向金先生說道。


    金先生抬頭看了沈暉一眼,臉上帶著讚許的神色:“你在房間門口就能看出杯子裏裝的是什麽酒?”


    “不是我鼻子好使,是你這紅酒的香氣太醇厚了。”沈暉笑著說道。


    金先生將書合上了,沈暉分明看見上麵寫的是牟宗三文集。


    “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喝一杯吧,我別的都很隨便,就是對這紅酒比較在意,一般出差,都要自己帶著,這些都是法國那邊的朋友親自到產地給我買的,既然先生識酒,何不共飲呢。”金先生笑著說道,站起了身,禮貌地向沈暉伸出了手。


    沈暉握了一下金先生的手,笑著說道:“這紅酒雖好,但卻不合我口味,我比較喜歡新世界的紅酒,喝起來比較暢快。”


    “舊世界的紅酒更加值得回味哦。”金先生笑著說道。


    沈暉笑了笑,沒有爭辯,而是看向桌子上那本書,說道:“牟夫子的這條路不好走啊,既要傳統,又要跟隨潮流,既要孔孟,又要康德,要我說,還是將儒家那一套扔了吧,重新確立根基不好嗎?“


    金先生震驚了,他沒有想到這麽一位年輕人,隨隨便便就講出了剛才書中的觀點,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請問您是……”


    “我叫沈暉,大家都叫我暉哥。”沈暉自我介紹道。


    “沈先生是吧,這個新儒家不是你講的那麽簡單的,從熊十力,牟宗三到唐君毅,那都是想要儒家新生,畢竟,流傳幾千年的東西,不是你想扔就能扔的,既然你覺得自己扔了出去,但某些東西還是刻在了你的骨子裏,這不以我們的主觀為轉移。”金先生平靜地說道。


    “雖然不以主觀為轉移,但也不要那麽宿命論,還是要努力掙出去。”沈暉笑著說道。


    金先生默然了,沈暉說的的確有道理,隨後,他又愉快地說道:“這個問題隻能自己慢慢解決了,或許以後我會更激進,或許以後你會回歸傳統,這都不一定,但無論如何,今天見到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我還是很高興的,既然你不喜歡這舊世界的紅酒,那就讓henry出去買一瓶其他的。”


    henry有些驚呆了,這個人剛才還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和那位值班小姐爭執,如今搖身一變,竟然能和自己這學富五車的總裁相談甚歡,這是位變形金剛嗎?


    “不用了,我喝杯茶就可以了,今天晚上喝了點二鍋頭,現在勁還沒過去呢,”沈暉拒絕了金先生的提議,然後看向那兩個裝修工人。


    這家快捷賓館不大,隻有五六十個房間,所以,沒有安裝中央空調,用的都是商用的那種分體空調,製冷機就在樓外放著。


    維修工人已經打開了窗戶,一個探身出去,一個在後麵遞工具。


    沈暉走了過去,歪頭一看,果然是製冷機停止了工作,他明白,這一下維修起來比較費勁了。


    就在這時,房間外走進了兩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兩人一進房間,先是掃視了一下四周,確認了房間內的情況,然後才向金先生走去。


    金先生看了一下二人,就覺得麵容不善,心裏有了警惕,問道:“你們二位有什麽事?”


    其中一位男子麵容冷峻,一看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另外一則顯得很粗魯,張口就問道:“你是緊緊男吧。”


    沈暉聽見了這個名字,登時有些驚詫,這位金先生竟然叫這個名字,這畫風不搭啊。


    金先生皺了一下眉頭:“鄙人叫金近南,請問二位有什麽事?”


    “金近南,我請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家先生要見你。”冷麵男子說道。


    “你家先生是誰?”金近南又皺了一下眉頭。


    “你們有沒有禮貌?有什麽事情明天不能找金先生嗎?況且,你們打過招呼了嗎,你以為金先生想你們這般清閑,隨便就見什麽人嗎?”henry站起了身,惱火地說道。


    “我們實際上也不清閑。”冷麵男子冷冷地向henry說道,然後又對金近南說道:“我們家先生是誰,你去見了就知道了。”


    “對不起,我沒時間。”金先生聲音也冷了。


    “沒時間也要抽出點時間。”冷麵男子冷聲說道。


    henry忍不住了,上前就要推搡這個冷麵男子,說道:“你們是什麽人,趕緊出去,不要打擾金先生。”


    可就在他剛伸出手的時候,一下子呆住了,就見那個粗魯男子一把將槍從後腰拔了出來,對準了自己。


    henry站著不動了,房間裏安靜了下來,隻有那個在窗外的維修工還不知道狀況,說道:“小王,給我遞鉗子。”


    粗魯男子嚇唬住了henry,然後將槍向沈暉這邊晃了一下:“你們閉嘴別說話,該幹活幹活。”


    那個小王嚇得急忙轉過了身,不敢再看,但沈暉卻沒有動。


    “你看什麽?”粗魯男子將槍對準了沈暉。


    “金先生讓你們報上你家先生的名字,這個要求不過分,你們真應該說一下。”沈暉臉上帶著笑容,說道。


    “我去,你是不是想死了,趕緊修理你的空調吧,再多話,就將你一槍崩了。”粗魯男子怒了,大聲說道。


    “阿猛,你不要和工人瞎扯,趕緊帶著這人走,先生還等著呢。”冷麵男子不滿地說道。


    “請說出你們先生是誰,我才會跟你們走。”金先生冷靜地說道。


    “是的,不報出你們主人的名字,金先生怎麽知道認識不認識,他怎麽可能跟你們走呢。”沈暉也故意說道。


    “你給我閉嘴。”粗魯男子徹底被激怒了,拿著手槍就向沈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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