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暉四人趕到政府大廈跟前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了,政府大廈前的廣場上的燈全部打開了,亮如白晝,數萬名學生和民眾聚集在那裏,後麵一直延伸,將市區裏最寬闊的烏節路都塞滿了。


    隊伍的最前方,學自聯的宣傳幹事宋教安正在領著學生們一遍一遍的喊著口號,金仲言和蘇唯誌則正在一旁緊盯著政府大廈那邊的反應。


    軍隊的士兵已經全部被調了過來,持槍圍在廣場的周邊警戒,他們沒得到司令部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


    金仲言意氣風發,看著政府大廈,對旁邊的蘇唯誌說道:“蘇教授,這些政府的大員們現在還不露頭,是不是對我們束手無策了?”


    “金同學,你不要小覷這些官僚,他們都是政界老手了,怎麽會束手無策呢,現在肯定是在研究對付我們的辦法,不可掉以輕心。”蘇唯誌搖搖頭說道。


    他話剛一說完,卻聽見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見是謝利貞的號碼,便急忙按下了接聽鍵。


    “蘇教授,黃裕仁和林國雄那邊已經都表態反對李嘉龍了,而且,林國雄還會將正在沙巴島訓練的第二師調回來,對抗李嘉龍掌握的快速反應師,你要挑動學生們,衝突越大越好,這一次李嘉龍非得下台不可……我會讓謹平帶領幾名民盟的成員,你注意點,到了關鍵的思考,隻要你一下令,他們就會暗中開槍,讓騷亂立即爆發。”謝利貞一口氣說道。


    沈暉和方行四人好不容易擠進廣場,一眼看見金仲言就在最前方,便又用力擠去,但剛擠出人群,卻被幾名戴著紅袖章的學生攔住了:“各位,請回到遊行隊伍去,前麵是指揮人員的位置,不要向前擠。”


    說著,這幾名學生就來用手推搡沈暉和方行,但卻見沈暉和方行一動不動。


    “先生,你聽見我們的要求了嗎?”一名學生惱火地說道。


    “同學,我要見金仲言。”沈暉直截了當地說道。


    “趕快回隊伍中去,金同學是這場遊行的總指揮,哪有功夫見你們。”學生不耐煩的揮手說道。


    說完,他就要再次去推沈暉,但見沈暉身形輕輕一動,牽著李綺藍的手,早已經衝到了前麵去。


    “站住,你們要是再往前走,我們可就不客氣了。”這幾名學生從腰間拔出了警棍,厲聲喝道。


    在遊行隊伍前麵的這些學生,開著沈暉牽著李綺藍的手,旁若無人的走向金仲言,登時有些一愣,隨後,剛想著一起向前圍攻,卻見金仲言已經大踏步走過來了,客氣地說道:“沈先生,你怎麽過來了?”


    “金同學,有什麽事情,不能通過正規的渠道向政府反映嗎?這樣大的遊行,一旦失控,後果無法設想啊。”沈暉斟酌了一下,然後說道。


    金仲言一下子就明白了沈暉的意思,心裏頓時有些不快,說道:“沈先生,你來新加坡時間不長,不太明白我國的情況,現在新加坡政府簡直已經爛透了,人民黨也爛透了,這次國會大選,人民黨接連曝出了兩個參選醜聞……”


    “金同學,這些情況我都知道,人民黨的確有問題,不過,你們完全可以用手中的選票來抵製他們……”


    “沈先生,你還是不明白,李嘉龍如今非常強硬,新加坡從建國一來就沒有戒嚴過,如今,他為了自己黨派的利益,借著這次毒氣襲擊事件,不但下令戒嚴,還強行在國會通過了選舉延期的提案,更是將違背憲法原則的反暴力組織法也強行通過,這是要大權獨攬的姿態,我們要是不反抗,新加坡的未來就會被這人葬送了。”


    李綺藍聽見金仲言如此說自己父親,說他大權獨攬,說他會葬送新加坡的未來,登時有些不樂意了,大聲說道:“新加坡一切立法都是要國會通過,國會不授權,我父親能做什麽,你們就是想鬧事,所以才會向我父親頭上潑髒水。“


    金仲言一聽李綺藍的話,知道這是李嘉龍的女兒,登時心裏對沈暉更加的不滿了,以為他是因為和李綺藍的關係,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來摻和這事。


    念及沈暉以前救過自己,他不好發作,但對李綺藍可就不那麽客氣了,厲聲說道:“你父親是什麽樣的領導人,新加坡有目共睹,要真是我們潑髒水,新加坡民眾會答應嗎?”


    “金同學,這位是我的朋友,請你說話客氣點。”沈暉淡淡地說道,然後將李綺藍的肩膀摟住了。


    李綺藍被金仲言厲聲嗬斥,心裏正在難受,但一被沈暉摟住了,登時心裏就安穩了起來,勇敢地望向了金仲言。


    金仲言聽見沈暉的話,臉色變了一變,隨後說道:“沈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朋友的,隻是,她這些話真的是令人不讚同。”


    遊行隊伍前麵的這些學自聯成員一見金仲言竟然好像是給沈暉道歉一般,登時又有些驚訝,不知道這位姓沈的男子,究竟是什麽來頭,一手摟著李總理的女兒,一邊聽著大遊行總指揮的道歉。


    就在眾人驚訝之時,忽然從政府大廈中走出了幾個人,等來到近前,領頭的那個喊道:“各位同學,我是國家情報局的宮立人,這位是金近南先生,他要那位叫金仲言的同學談幾句話。”


    金仲言一聽見自己父親前來,眉頭不禁皺了起來,蘇唯誌說的果然沒錯,政府裏那些人果然是在研究各種對付自己這些人的方法,這不,連自己的父親也請來了。


    宮立人被李嘉龍在電話裏訓了一頓,便急忙找盛廬和陸風將學自聯的情況資料拿來,然後疾速趕往會議廳,交到了正在召開內閣緊急會議的李嘉龍。


    李嘉龍一見領導者是淡馬金投資公司總裁金近南的兒子,便命令宮立人立即去聯係,讓他先去和金仲言談一下,拖延一下時間,好讓內閣會議充分的討論對策。


    金近南一接到宮立人的電話,登時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領導了一場大遊行,隨後,心裏不禁暗暗內疚,這些年來,他一直忙於淡馬金公司的事情,疏於關心兒子,竟然對他的想法還不知情。


    宮立人和金近南在幾名警衛的陪同下,來到了遊行隊伍前,看見那些戴紅袖章學生臉上的警惕之色,便揮揮手讓警衛留在原地,然後兩人獨自走向了前。


    金近南光皺著眉頭注意站在遊行隊伍前的兒子,直至到了近前,這才看見了沈暉也在旁邊,登時一驚,隨後便自嘲地說道:“沈先生,我剛回到新加坡,還想著招呼你到家裏坐一下呢,沒想到,卻現在這裏見麵了。”


    沈暉笑了笑:“金先生,以後肯定會有機會去你家坐,希望到時候你和金同學能一起接待我。”


    宮立人此時也有些驚訝,不知道沈暉為何出現在這裏,但聽見他的話,心裏有些明白了,這是希望金家父子能談和,看樣,他也是為了平息遊行事件而來。


    “沈先生,等有時間了,我們大家一起坐坐,現在,先讓金先生和他家公子談一下吧。”宮立人也向沈暉點點頭,說道。


    遊行隊伍裏的人,聽見金仲言的父親前來,心裏正在驚訝,如今聽見兩人和沈暉的對話,注意力又都被轉移了過去,心裏都在琢磨著,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不但掌握著新加坡大半個國庫的金近南對他如此客氣,而且國家情報局的這位宮局長也對他這樣客氣。


    金近南走到了金仲言的麵前,低聲說道:“仲言,你在這裏幹什麽,趕快將學生們解散,你跟我回家去。”


    “爸爸,我們這是為了新加坡的未來而戰鬥,希望你能支持我。”金仲言誠懇地說道。


    “你既然為了新加坡,那就更不能這樣做,不能將新加坡帶入動蕩中去。“


    “爸爸,不破不立,我們要不發聲,新加坡政府會更加的腐爛下去,我們誰年輕一代,要勇敢的擔起來這一切。”


    “仲言,你們這樣年輕,隻是知道破,根本不知道該怎麽立,會毀了新加坡的。“


    “爸爸,你怎麽這樣不相信我們呢,難道你不知道嗎,新世界從來都是年輕人建立起來的。”


    父子倆越爭論,耐心越被耗盡,最後,金近南厲聲說道:“仲言,你跟不跟我回家去?你要現在不跟我走,從今以後,你就不是我的兒子。”


    “爸爸,你為什麽這樣逼我?我做的是正義的事情……”


    “仲言,你不要說了,我最後問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金近南打斷了兒子的話,又嚴厲的問道。


    他一直是個儒雅的人,不過,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也無法沉住氣了,畢竟,對麵是自己的兒子,而且還關係到國家的安危。


    “我不會退後的。”金仲言臉色激動,搖搖頭說道。


    金近南臉色凝重,看了自己兒子幾秒鍾,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那麽,我們現在就斷絕父子關係了,從今天起,你不許再踏進家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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