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暉扭頭看了一眼水野紀秋,看見她那擔憂的樣子,笑了:“紀秋小姐,你覺得我像是很有閑功夫的人嗎?”


    “怎麽?”水野紀秋有些一愣,隨口反問道。


    “那我這樣問吧,這個千山正雄是在這附近在住嗎?他上班或者去市中心,必須要從這邊經過嗎?”沈暉又問道。


    “我認識這個人,他和清子小姐是同事,經常到清子小姐家的居酒屋閑坐,但他的住處是在青木町那邊,和這邊離的很遠。”水野紀秋回答道。


    “這就是了,一個和我隻見過一麵的人,而且還沒有什麽好印象的人,專門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招呼我去賭石?那他也太有閑功夫了。”沈暉笑著說道。


    “也可能,他是辦什麽事情,從這邊路過,正好遇見你了呢?”水野紀秋遲疑地說道。


    “並不是,他的車方才停在了清子家的門口,我剛到路口,就注意到他的車子了,既然他明知道清子去上班了,那麽,估計不是找市原老先生喝酒的。”沈暉搖搖頭說道。


    水野紀秋聽見沈暉的話,不由得有點發愣,這街口到清子家的居酒屋,少說也有近千米的距離,誰會沒事往那邊看呢。


    她根本不知道,沈暉每到一個地方,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將周圍的環境都看清,就算是再熟悉的地方,也要施行這個步驟,這是他在雇傭兵團養成的最重要的一個習慣。


    “沈暉,你是說,他是專門來找你的,然後又假裝偶遇你?”水野紀秋問道。


    “我的推測是這樣的。”沈暉點點頭道。


    “那他不會是想對你有什麽企圖吧?”水野紀秋緊張了起來。


    “我就是要看看他有什麽企圖,要不然,我會閑到跟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去賭石嗎?”沈暉笑著反問道。


    水野紀秋這才明白方才沈暉問的第一句話的意思,的確,沈暉連參加那些幫派整合劃分地盤會議的時間都沒有,更不會顯得無聊,卻和千山正雄賭什麽石頭。


    “但你既然不懂賭石,那去了該怎麽辦?”水野紀秋又擔憂的問道。


    “紀秋小姐,這賭石如今在我們華夏國很是流行,那些玉石販子們,從緬甸購買大批的未加工的翡翠原石,然後根據各種指標定價,擺在那裏,讓客人購買。”


    “這些翡翠原石一般都有一層風化皮包裹著,所以,看不出裏麵的成色,這個時候,就要看你的眼力和運氣了,如果一刀切下去,出來了成色極高的翡翠,那你就發財了,如果出了塊廢石,那就賠了,所謂一刀見生死,用在這上麵,絕對恰當。“沈暉一邊盯著前麵千山正雄的車子,一邊說道。


    “啊,沈暉,你這不是也懂嗎,為什麽剛才還說不懂?”水野紀秋驚訝地問道。


    “略懂一二而已,況且,這位千山正雄不讓我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我自然也不會將自己的底細告訴他嘍。”沈暉笑著說道。


    水野紀秋這時候,擔憂的心理已經沒了,反而有了期望的心情,沈暉既然承認自己懂賭石,那就絕對有把握。


    通過她親身經曆的這幾件事情,她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在沈暉出現的地方,一切事情,都會按照他的意願發展下去的。


    可惜,她沒有經過新加坡救世神教的事情,要是經曆了,看見米芙最後的時刻,便會知道,沈暉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啊,沈暉,你好好給我講講這賭石的事情,是真的一刀下去,就決定勝敗了嗎?”水野紀秋興致勃勃起來,問道。


    沈暉笑了笑:“當然不是了,紀秋小姐,那隻不過是一種渲染的說法,切石頭,正常情況下,要一點一點的切,直至遇到綠才罷手,你從中間一刀下去,就算中間全綠了,那外周也不一定,換而言之,即使中間沒有綠色,或許哪一邊有呢,所以,一刀決定不了勝敗的。”


    “解石一般要先從外周開始……如果這綠色越切越大,那就叫漲了,如果切沒有了,就叫切垮了。”


    “能從外麵斷定出來裏麵什麽樣,大概也就透視眼能辦到這點吧。”水野紀秋聽見沈暉的話,感歎道。


    “也不盡然,這個依照經驗,還是有很大幾率能斷定出來的,外殼的顏色,薄厚,花紋,都可以作為依據。”沈暉說道。


    “那你看石頭的經驗如何?”水野紀秋好奇地問道。


    “緬甸是現在世界上唯一盛產翡翠的地方,而且就集中在幾百平方公裏之內,這個地方叫霧露河,我恰好曾經去過一次,也算是有點經驗吧。“沈暉笑著說道。


    “那就是說,這些石頭是從緬甸千裏迢迢帶回來的?這些賭石的人,也真夠不嫌麻煩的。”水野紀秋說道。


    沈暉忽然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不錯,大多數人都是直接去緬甸的玉石礦或跟前的交易市場賭石,那樣的話,賭成功的幾率才大一些,帶到外麵來的,一般沒什麽好石頭……事實到底如何,我們一會就能看到了。”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前麵千山正雄的車子已經停在了一家藝術品商行門前,然後,千山正雄下了車,向車裏的沈暉揮揮手,示意他停車。


    “沈先生,就是這裏。”千山正雄笑容滿麵的說道。


    沈暉點點頭,然後和水野紀秋一同下了車,隨著麵露殷勤的千山正雄走進了藝術品店裏。


    三人剛走進店裏,就見一名身材矮小,麵色黝黑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盯著沈暉看了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就將三人向裏麵引去。


    沈暉負手跟在男子後麵,眼睛雖然看著前方,但餘光將店裏麵情況都看明白了。


    進入裏麵,年輕男子將一扇門打開,就見又是一間大廳,想必是藝術品商店辦展覽用的地方,極其的寬敞,中間擺了十幾張桌子,四周還有上下幾層的架子,滿滿當當,擺的全是大小不一的石頭。


    這裏麵,最大的石頭,有桌麵大小,最小的不過蘋果大小,顯得參差不齊。


    水野紀秋一進大廳,看見了這些毫無光澤,樣子粗糙的石頭,心裏大失所望,雖然她知道這些隻不過是毛料,但實在是難以跟自己所見到那種翠綠透明的翡翠聯係到一起。


    大廳裏麵已經站著了十多個衣冠楚楚的男子,臉上顯得有點不耐煩,和一個身穿襯衫,臉色黝黑的中年男子正在說著什麽。


    那中年男子一見千山正雄走進來,便向那些衣冠楚楚的男子說了就說明,然後迎了過來。


    “千山先生,你總算到了,我們都在等你。”中年男子用不熟練的日語說道。


    他雖然向千山正雄說話,但眼睛卻向沈暉和水野紀秋看來。


    沈暉沒什麽反應,臉上還是那副淡淡地神色,但水野紀秋一和這個中年男子目光相對,就覺得一股陰冷的感覺傳來,登時心裏一驚。


    “沈先生,這位是從緬甸運送石頭過來的吳丁萊先生。”千山正雄介紹道。


    “哦,你就是沈先生吧,我們就等你了。”吳丁萊伸出了手,和沈暉握了一下,然後點頭說道。


    沈暉笑了笑:“我隻不過是隨便來看看,不是什麽大主顧,丁萊先生大可不必對我如此重視。”


    “哪裏,千山正雄先生是我們的老主顧了,既然他領來的,自然錯不了。”吳丁萊雖然說的是客氣話,但仍然麵無表情。


    “好了,丁萊先生,竟然沈先生來了,我們就開始交易吧,沈先生對賭石很感興趣,今天或許真的能成為一個大主顧。”千山正雄此時插話道。


    他的話音剛落,那邊一名西裝革履的矮胖男子也忍不住說道:“丁萊先生,我們都等了半個小時,我還以為等什麽貴賓呢……你再不開盤,我們可要走了,你要知道,我們的時間開始很寶貴的。”


    矮胖男子一邊說,還一邊不屑地看了沈暉三人一眼,想必,這人從沈暉三人的穿著上,已經斷定了,這根本不是什麽有錢人。


    “野中先生,我們馬上開始,請稍等。”吳丁萊回答道。


    說完,他向千山正雄示意了一下,然後便向大廳最前方走去。


    “各位,現在可以查看這些石頭了,這批石頭,有毛料,也有半賭的,已經開了窗的料,全憑各位的眼光,要是看好了哪塊石頭,就請招呼我們的工作人員,他們會為各位報價的。”吳丁萊拍拍手說道。


    說完,他抬起了手腕,看了看手表。


    那些客人們,一聽見吳丁萊宣布開始了,這才都拿著放大鏡和手電筒,開始細細觀察石頭。


    沈暉也負著手,漫不經心的邊走,邊看著這些石頭。


    與他漫不經心的態度相反,對辨別石頭一竅不通的水野紀秋,卻看的很仔細,對著一塊已經被打磨掉一片外皮,隱隱透出綠色的石頭,左看右看。


    “我在清子家見過這位小姐,她好像對石頭也很有研究啊,這塊石頭的確很讓人心動。”千山正雄看見水野紀秋的樣子,便笑著說道。


    一邊說,他還一邊不住的向吳丁萊那邊看去,臉上焦躁的神色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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