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暉聽見楚歸元的話,心裏有些感歎,這人雖然做事不擇手段,但的的確確是個武癡。


    但轉覺禪師卻對楚歸元的話一點也不感冒,他忘不了當日武盟的盛況,要不是這個家夥偷盜秘籍,又用陰謀詭計引起幾大門派內訌,武盟絕對不會剛成立就夭折的。


    年輕時候的激情,最令人懷念,而激情的破滅,卻是因為這個家夥,轉覺禪師如何能釋懷?


    眼見楚歸元悲憤的樣子,轉覺禪師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姓楚的,你還敢說對武學的貢獻,要不是你,武盟也不會內訌解散,若是武盟還在,這些散軼各處的功夫,必定都會發揚光大,我從未見過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頓了一頓,他又譏諷地說道:“你不是說我對武學沒貢獻嗎,這不要緊,你看,我不是找到一位武學天才,可以將禪宗六變發揚光大,可是你呢,今天一死,這混元力也跟著歸於塵土了。”


    轉覺最後這番話,如大石一般,重重砸在了楚歸元的胸口,他一想到陳進興和龍為先今天也難以幸免,自己一死,這混元力就此湮滅,不禁悲急交加,哇的一聲,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吐出這口鮮血之後,楚歸元心知肚明,知道自己堅持不住幾分鍾了,他不敢再和轉覺禪師說話,轉而微弱地問向沈暉:“沈暉,你方才用的真是禪宗六變的功夫嗎,為何竟然將我的內力好像吸收進去了一般?”


    “我和你說過了,之前使用的還不是禪宗六變最頂級的功夫,方才那才是禪宗六變最後一變,名為融之力。”沈暉淡淡地說道。


    “融之力……”楚歸元喃喃道,及後眼睛忽然一亮,又急切的問道:“那麽說,你方才將我的內力收進去後,又轟了出來?”


    “你就得呢?感沒感覺到這股內力中,暴烈中,還有連綿之意?”沈暉反問道。


    “是了,你方才用的內力中,也有混元力。”楚歸元忽然大喜起來,隨後又大笑,“哈哈,轉覺老禿驢,你說我苦心練就的混元力要絕跡,你錯了,沈暉已經融入了我的混元力,隻要他在,混元力就能留存在世間。”


    “哈哈,轉覺老禿驢,你想看著我一生的心血灰飛煙滅,可惜你不能如願……”楚歸元不斷地哈哈大笑,及至說到這裏,聲音卻猛然微弱下來,然後低下了頭。


    沈暉眼見楚歸元已經沒了氣息,知道他剛才這一陣激動,已經將全身氣力耗盡,力竭而死,搖了搖頭,對轉覺禪師說道:“這人雖然奸惡,但對武學的癡迷,卻是真心實意的。”


    “即使他成為武學大宗師,又能如何,要是世間隻以武功論英雄,誰拳頭大誰為王,那和禽獸就無差別了。”轉覺禪師不以為然地說道。


    沈暉默然,轉覺禪師性格剛烈耿直,隻著眼於楚歸元盜書一事,而楚歸元雖然投機,但因癡迷武學,兩人都很執,自己雖然也是立場堅定之人,但終究不及二人之執著。


    此時,方行已經躍上了屋頂,將同樣重傷不起的陳進興帶了下來,向沈暉喊道:“大哥,這個人也快不行了,要怎麽處理他?”


    沈暉走了過去,對麵色蒼白,嘴角尚有血絲的陳進興說道:“大兄弟,事到如今,該談談你所謂的大組織之事了。”


    陳進興被方行帶到院子裏以後,支撐不住,仍舊坐在了地上,看見龍為先和自己師父已經雙雙斃命,心灰意冷,聽見沈暉的話,無動於衷,一言不發。


    沈暉看見陳進興的樣子,笑了笑:“大兄弟,做人不能這樣,願賭服輸才是好漢,臨死之前,你還不肯說嗎?”


    陳進興看向了沈暉,良久,才禁不住冷笑了起來,說道:“沈暉,我即使說了,你又能怎麽辦?你能打敗我師父,覆滅我們萬福會,但這對我們組織根本無足輕重,我勸你別問下去了,即使知道了,也會無可奈何,徒增煩惱而已,要知道,你一個人的力量,在我們組織麵前,猶如蚍蜉之力,不值一提。”


    “我這個人最喜歡自尋煩惱了,新加坡和日本的事情,想必你也都知道來龍去脈,我就是喜歡用一己之力,去扭轉天下大勢。”沈暉淡淡地說道。


    陳進興冷笑不已:“嗬嗬,你倒是自負的很,這兩個國家內部情況極其複雜,你隻不過鑽了些漏洞,才得以辦成幾件事情而已,現在竟然敢說扭轉天下大勢,這樣自吹自擂,真是令人恥笑。”


    “大兄弟,我自負了嗎?並沒有,新加坡要向左轉,我成功的扭轉了過來,日本要向極右翼轉,我也成功扭轉了過來,這是實情吧……你若是不肯說也不要緊,這不還有兩名知情人士嗎,我一樣能問出來。”沈暉淡淡地說道。


    陳進興看了一眼已經褲子尿濕了還未幹的住友和舟,心裏明白,這個一貫跳來跳去的公子哥,事到臨頭,已經慫到底了,恐怕沈暉不用張嘴,便會將情況都說出來。


    與其這樣,自己不如硬氣到底,也算是為自己的組織挽回幾分顏麵。


    想到這裏,他又冷笑了起來:“嗬嗬,沈暉,我即使說了,你又能有什麽辦法?你能和占據全世界占據三分之一財富的人對抗?這可不是你功夫厲害,就能辦到的事情。”


    “我實話告訴你,我們這個組織,包括華爾街的金融巨頭,世界頂級的隱形豪門,還有各式各樣的全球精英人士,我們建立世界新秩序,成立全球治理公司。”


    “世界現存秩序,根本已經不適合現在這個時代了,這些大大小小的國家,畫地為牢,還經常陷入敵對戰爭,就應該被淘汰。”


    旁邊的葉雨晴眾人,聽到陳進興這番話,不禁心裏都一陣震驚。


    尤其是葉雨晴,她沒想到,萬福會後麵,竟然牽涉著這麽大的一個陰謀,一想到這些金融巨頭和頂級豪門在後麵操縱萬福會,來對付自己父親的工廠,她心裏不寒而栗。


    隨後,她又感到慶幸,要不是萬福會要對自己下手,自己父親請沈暉來了金江,這個所謂的全球治理公司,還不會浮出水麵。


    隻要沈暉臉上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他現在完全明白了,為何萬福會不像是其他普通幫派那樣爭地盤,原來,他們是為那些金融財閥做事,當然不需要實際的地盤,隻需要搶奪金融地盤就行了。


    他忽然想到了那場日美經濟懇談會,當時,羅斯柴爾德等家族的代表,要讓日本徹底私有化,想必,就是要拿日本做突破口。


    “既然你們是用資本金融權力,來重建全球新秩序,那麽,為何對索馬裏的局勢如此關心?”沈暉又問道。


    “索馬裏這個國家,現在已經千瘡百孔,瀕臨解體,正好能作為我們全球治理公司的試驗田,我們要扶持反動派掌權,然後實行我們的計劃,要短時間內,打造出個一流的國家來,給全世界的人民看看,隻有我們全球治理公司的辦法,才能給全世界一個嶄新的未來。”


    說到這裏,陳進興眼睛閃閃發亮起來,想必,他對自己組織這個計劃,想必充滿了憧憬。


    沈暉點點頭,然後說道:“太陽底下無新事,你們所說的嶄新未來,也不過如此,像這樣的烏托邦,幾百年來,不斷有人嚐試,我見過你在新加坡的臨時住處,擺滿了書籍,想必也是有見識的人,大概看過【美麗新世界】這本書吧。”


    “你們的設想,和這本書上的描繪,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世界上還有個組織,叫做共濟會,他們的宗旨,也和你們大同小異,所以,你們的路數,並不算新,不要自欺欺人了。”


    說到這裏,沈暉不再理會陳進興,轉而問向住友和舟:“這位一貫喜歡跳來跳去的公子,你看過這本書嗎?”


    “啊,沈先生,我沒看過,我對什麽全球治理公司也沒有什麽興趣,純屬是好奇,才跟他們結識的。”住友和舟慌張地說道。


    沈暉笑了笑:“你和他們結識這一回,落得了尿褲子的下場,要引以為戒。”


    山口美雪此時聽沈暉侃侃而談,正在入迷之際,聽見沈暉又提到了住友和舟尿褲子的事情,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住友和舟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臉色通紅,喃喃道:“沈先生……”


    “好了,你記住今天這情景就行,你可以走了,但要帶句話給令尊,請他和美國那些金融家離遠點,要不然,遲早會惹火上身的。”沈暉一揮手道。


    住友和舟如遇大赦,一句話都顧不上說,急匆匆就向外麵走去。


    等住友和舟走後,沈暉給警視廳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派人來處理善後事宜,然後又給高野城司打了電話,讓他參與到審訊喬伊斯的任務當中來。


    隨後,他又請山口美雪將轉覺禪師和蕭老帶到半島酒店,開好房間,讓兩人先休息一下。


    安排好這一切,他才向葉雨晴說道:“大小姐總經理,我們的正事還沒辦完,繼續和這位榮之郎先生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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