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左在東京都海灘邊,看見道袍女子如此神通,心裏大駭,知道自己根本根本不用想逃跑的事情了。


    道袍女子追到海邊後,眼見沈暉和阿九沒了身影,鼻子裏哼了一聲,然後轉身抓起顧左,使用飛行術,不到半天的時間,便已經來到了一座山前。


    雖然此時已經是晚上,但顧左還是認出來了,這座山,正是金江市南的天明山。


    難道半天的時間,竟然從日本,便回到了金江?顧左簡直難以置信。


    “道長,你帶我到這裏幹什麽?”顧左壯起了膽子,問道。


    “你廢話真不少,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我師妹要見你。”道袍女子不耐煩地說道。


    “我也不認識貴教的人啊。”


    “嗬嗬,我師妹,你肯定會認識。”道袍女子冷笑道。


    說話之際,便已經來到了半山腰,一所道觀,出現在了那裏。


    顧左一見這所道觀,心裏驚訝,他也曾來過這天明山幾次,根本沒發現這所道觀,也從未聽其他人提起過,這是藏的太隱秘,還是剛修建成不久?


    進入道觀之後,便見正殿裏燈火明亮,一位年老的道姑,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聽見腳步聲,老道姑便睜開了眼睛,說道:“玉真,你回來了。”


    “是的,師父,我將這個姓顧的帶回來了。”玉真道姑恭敬地說道。


    “哦,事情還順利吧。”老道姑又問道。


    “還算順利,隻不過還有個叫沈暉的人,也要抓這個姓顧的,功夫極好,竟然用內力,還抵住了我兩招,正在我要將他擊敗的時候,從海裏卻鑽出來一個紅衣女子,將他救走,逃進海裏,無影無蹤。”玉真道姑說道。


    老道姑說話之際,臉上一直沒有任何表情,但聽玉真道姑講到這裏,眼睛登時有了光彩,問道:“她能從你手裏將人帶走,那絕不是泛泛之輩。”


    “是的,她用的是大波浪術,而且,我還感覺到了她體內的有異常,仿佛變過身一般,絕對是個妖孽。”玉真道姑回答道。


    “大波浪術?這是鎮海宗的法術,難道這紅衣女子是鎮海宗的弟子?但你說她變過身,是個妖孽,鎮海宗好歹也是三大宗門之一,不可能收妖孽入門的。”老道姑沉吟道。


    “師父,這個很好弄明白,那個叫沈暉的人,必定還會回到陸地上,等到時候,我們找到了他,就會找到那名紅衣女子的線索。”


    老道姑點點頭,然後問向了顧左:“既然那個沈暉找你,你應該知道他是什麽人,知道他和那個紅衣女子的關係吧。”


    顧左站在那裏,聽見兩人的對話,又是什麽大波浪術,又是什麽鎮海宗,正在摸不著頭腦之際,忽聽老道姑的問話,便急忙說道:“仙師,那個沈暉是我們金江一位有錢人請來的,此人極其蠻橫霸道,一言不合,就會動手。”


    “這位有錢人請沈暉來,是讓他保護自己的女兒,卻沒想到,沈暉不消幾日,就將這位有錢人的女兒搞到手了,我母親不知情,聽見人介紹,便拉著我和這個葉雨晴相親,沈暉便懷恨在心,一直想害我……”


    就在顧左編了這一大套,說的吐沫橫飛之際,忽然門外傳來了一個女子冷冷的聲音:“顧左,你還和葉雨晴相過親,那你以前怎麽沒和我說過這件事?”


    顧左聽見這個聲音,登時如遭雷擊一般,臉上現出了恐懼的表情。


    玉真道姑看見顧左這個樣子,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色,說道:“姓顧的,這個聲音你應該很熟悉吧,但卻為什麽不敢轉頭看呢?”


    顧左木然站在那裏,還是沒有轉頭,隻是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認為我不可能還活著,對吧?”那名女子冷冷地說道。


    說完,她已經來到了顧左麵前,厲聲說道:“姓顧的,你睜大狗眼看看,我就是還活著。”


    顧左呆滯在那裏,已經看清了出現在麵前的這個人,就見她臉上全是被硫酸燒過的疤痕,眉頭都已經沒有了,隻有一雙眼睛,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這個女子,就是被顧左潑了硫酸,並且用石頭砸到腦袋上的江蔚雨。


    顧左心裏的震驚,可想而知,當日自己用石頭砸在江蔚雨的腦袋上,親眼看見她一點氣都沒有,已經死掉了,如今怎麽會站在這裏?


    “鬼啊。”他呆滯了一陣,忽然大喊了一聲,然後便扭頭就跑。


    “哪裏跑,姓顧的,我師妹今天要和你好好算算賬。”玉真道姑叱喝一聲,隨後,一手伸出,就將顧左的衣領抓住,摜在了地上。


    顧左被這一摜,雖然腰差點沒摔斷了,但腦子卻清醒了過來,跪起了身,哀求道:“女神,都怪我當時看見你對那個鍾龍如此低伏,起來嫉恨之心,所以才會做出那樣豬狗不如的事情來,我現在已經完全悔過了,請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你悔過就行了?要不是我師父耗盡功力,使出大周天祭,我師妹現在早已化為了鬼魂,你這麽兩句話,就想逃得性命,簡直是癡心妄想。”玉真道姑厲聲說道。


    老道姑又麵表情起來:“玉容,這人該如何處置,全在於你自己,你考慮一下吧。”


    玉容道姑點點頭,然後看向了顧左,眼睛裏閃出了仇恨的光芒。


    “顧左,像你膽小懦弱的人,一生中,能有和我在一起的經曆,就應該知足了,誰知,你如此貪婪,竟然不願意撒手,見我和鍾先生在一起,你還起了歹心,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對待我,我現在這副樣子,都是拜你所賜,你說,我能不能饒了你?”


    “啊,女神,這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如此人神共憤的事情來,你知道的,我對你是多麽的真心實意,你要我死,我也一句二話也不會有的,但你卻對那個無情拒絕你的鍾龍如此低三下四,我怎麽能受得了。”顧左哀聲說道。


    “你也配評論鍾先生,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不會像你這樣卑鄙……好,你既然說我讓你死,你二話也沒有,那麽,現在就可以驗證一下了。”玉容道姑憤怒地說道。


    “啊,女神,你饒過我這一次吧,以後,我就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情。”顧左驚慌失措起來。


    “嗬嗬,顧左,就你這副孬種的樣子,我師妹是眼睛瞎了,才會和你在一起。”玉真道姑冷笑道。


    玉容道姑也還要說話,卻聽見老道姑淡淡地說道:“玉容,你要怎麽處置他,快一點決定,將這件事情辦完之後,你與俗世就不能再有糾葛了,要潛心修行,為宗門出力。”


    玉容道姑聽見自己師父的話,點了點頭,手掌一翻,一把寒光四射半圓形彎刀早已經出現。


    “顧左,殺人要償命,這是自古不變的真理,咱倆的事情,要徹底來個了斷。”


    顧左一見這把彎刀,嚇得魂魄都飛了出去,聽見玉容道姑的話,知道自己哀求無用,她就要痛下殺手了。


    一念至此,他站起身來,轉身就要向外麵逃。


    “那裏逃,拿命來吧。”玉容道姑一聲叱喝,那把彎刀早已經脫手而出。


    就見彎刀如長了眼睛一般,旋轉著,就射向了顧左,下一秒,顧左的頭顱便已經掉在地上,而彎刀滴血未沾,又回到了玉容道姑的手裏。


    老道姑看著顧左的屍體,淡淡地說道:“玉容,這人雖然該死,但你終究和他相識一場,將他的屍體,送回他家裏去吧,能讓家裏人給辦後事,這也算是你最後的緣分……下山之後,你還可以看父母一眼,從今以後,你與俗世便不許再有任何來往。”


    玉容道姑手刃仇人之後,非但沒有快意的感覺,臉上反而露出了悲哀的神色,聽見自己師父的話後,答應了一聲,然後默默地找了塊白布,將顧左屍體裹起來,拎在手裏,便向外走去。


    玉真道姑看著玉容道姑的背影,向自己的師父說道:”師父,師妹的悟性還算不錯,剛才這取人頭的手法,很是利落。


    “我的大周天祭,不但將她性命挽回,還給了她一個甲子的真氣修為,雖然照你的修為還差很多,但卻比一般的修士都要強了,不過,這些都不是要緊的,畢竟,她的修為之路還很漫長,重要的是,她能不能斬斷俗世的羈絆,這才是她能否有所大成的關鍵。”老道姑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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