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景濤聽見自己兒子的疑問,搖了搖頭:“這個沈暉做事,很難讓人摸到頭腦,鬼才知道,他為何要替南宮家族出頭,但我看見他和南宮家族的那位小姐在一起,估計是貪圖那位小姐的美貌。”


    “但李老就這樣忍下了?”蔡文勝又問道。


    “李老見沈暉闖進家門,當然會大怒,將憲兵都調了過來,卻沒有想到,前張總理的兒子,忽然出現了,替沈暉撐腰。”


    “張雨出現了?”蔡文勝驚訝道。


    “是的,沈暉和張雨的那個小姨子,關係不一般,而且,他知道即使安全部方麵,也要對李老禮敬三分,所以,便將張雨請來壓陣了。”蔡景濤點頭道。


    “怨不得他這般囂張,原來有張雨在後麵撐腰,這可就厲害了,李老估計也不敢和這位前張總理的公子硬來吧。”蔡文勝歎息道。


    “李老隻不過是前政法委書記,和總理差了一截,當然無法和張雨對著幹,即使他想對著幹,那憲兵隊方麵,也沒有這個膽量。”蔡景濤搖頭道。


    “那事情最後結果如何?”


    “先前南宮家族的家主被抓,族人都被驅逐出京,誰知,刑警科的那些人,工作沒有做到位,還有一個族人留在家中,然後被人在宅中殺了,沈暉找李老,就是要李老說出,驅逐南宮家族的事情,還有誰知道,以此來找到殺人凶手。”


    “李老見張雨出現了,沒辦法,隻好說了知道這件事情的幾個人,然後,沈暉也還算有分寸,就領人走了,不過,這樣一來,李老先前的命令,就和廢紙一般了,警局方麵,隻好將南宮雍放了出來,然後讓南宮家族中人,都可以依舊返回京城。”蔡景濤說道。


    “這個沈暉,果然不一般,生生將李老要辦的事情,都給改變了……但找到那個殺人凶手的線索了嗎?”蔡文勝先是歎息一聲,隨後問道。


    “這去哪裏找線索,知道李老下這個命令的人,除了警方,就是李老照顧的,另一個從來不肯露麵的隱世家族,我們警方不可能有人去殺人,而另一個隱世家族,曾經和南宮家族一起為李老辦事,也沒有理由向南宮家族動手。”蔡景濤搖頭道。


    農以達聽到蔡景濤的話,按捺住興奮的心情,裝作隨意的樣子,說道:“蔡局長,不能因為這些隱世家族曾經為李老辦事,就排除他們的嫌疑,據我所知,那個北堂家族,和南宮家族一直有矛盾,您要想破案,不能排除他們的嫌疑。”


    蔡景濤有些驚訝:“農先生,你怎麽知道我提到的那個家族是北堂家族?”


    “蔡局長,我是功夫界人士,對這些古老的隱世家族,還是有所耳聞的。”農以達禮貌地說道。


    雖然表麵如此,但他心裏的興奮之情,無可複加,自己方才還不能確定蔡景濤口中提到的另一個家族,就是北堂家族,所以,就裝作很隨意的試探了一下。


    蔡景濤的回答,已經證明了,那個家族,就是北堂家族!


    “是的,父親,農先生簡直是功夫界的百科全書,對各大門派,各種功夫源流及特點,都了如指掌。”蔡文勝此時插話道。


    蔡景濤點點頭,然後說道:“農先生,就算那個北堂家族有嫌疑,我也不打算派人調查了,沈暉不是要管這件事情麽,就讓他折騰去吧,我懶得和他打交道。”


    “是的,這樣的難纏的人,還是不要和他打交道為好,蔡局長,你就假裝看不見這個沈暉,讓他使勁折騰,在京城這種地方,張總理的公子,也不能一手遮天是吧,早晚會有人收拾他的。”農以達趕緊附和道。


    一邊附和,他一邊思索,該如何從蔡景濤嘴裏,將北堂家族的住址套出來。


    蔡景濤聽見農以達的話,點點頭:“大人物有的是,沈暉要是撞了上去,那張雨也保不住他了。”


    “蔡局長,我和這個北堂家族的一位前輩,還曾有過一麵之緣,到京城來後,我就一直想找他敘敘舊,可是根本找不到,這個北堂家族現在到底居住在哪裏?”農以達思來想去,盡管沒有更好的說辭,但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蔡景濤看了農以達一眼,仿佛有點驚訝,但還是說道:“農先生,北堂家族都沒有錄入身份登記係統,我們警方也不知道他們的居住之處,大概隻有李老知道吧,等什麽時候,我替你問問他。”


    “蔡局長不必掛在心上,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要是有緣,我即使不到他們家中去,也能在京城遇見這位老友。”農以達聽見蔡景濤並不知道北堂家族的住址,有點失望,但卻沒有表露出來,隻是客氣地說道。


    聊了一會,農以達詢問蔡文勝要不要出去坐坐,蔡文勝說要陪父親在家,農以達便起身告辭。


    走出蔡宅後,農以達一刻不停留,打車便回到了小旅館,見到了韋惡血,將事情說了一遍。


    “警局也不知道這個北堂家族的住處?”韋惡血有點不相信。


    說完,他在狹小的房間裏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又說道:“既然那位李老知道,那就去問問他。”


    農以達一驚:“師傅,這位可是曾經的政法委書記,我們這種身份,他根本不可能接見。”


    “為什麽要經過他同意?”韋惡血皺眉問道。


    “啊,您的意思是……”


    “今天晚上,直接去他家,逼他說出北堂家族的住址,事不宜遲,藥爐越早拿到手,我們對付敵人的勝率便越大。”韋惡血陰沉著臉說道。


    ……


    沈暉離開那家小餐館之後,便駕車徑直來到了北城的南宮家族住處。


    一進院子,沈暉就看見南宮璿璣全身素白衣服,正在院中燒紙。


    沈暉知道,這是南宮父女,已經將南宮求下葬了。


    南宮璿璣一見沈暉到來,便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走了過來,說道:“沈暉,我和父親今早剛將求叔下葬。”


    沈暉點點頭,然後問道:“警方那邊有你們族人的線索了嗎?”


    “沒有,我弟弟和族人的下落,都沒有消息。”南宮璿璣憂愁地搖搖頭。


    南宮雍此時也走了出來,麵容憔悴,說道:“沈暉,你和我去趟警局吧,催催這幫警察。”


    “南宮先生,催也沒有用,警察們沒有線索,就無從下手,不如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到底是誰有嫌疑。”沈暉搖頭道。


    “沈先生,我們南宮家族隱居多年,與世無爭,隻和北堂家族有些世怨,按理說,應該懷疑一下他們,但衝下毒的手段,又得排除他們的嫌疑……”


    沈暉搖搖頭,知道南宮雍這人非常死板,是不會轉變思維了。


    如果不從北堂家族入手,指望警方找到線索,那可就遙遙無期了。


    既然無法勸動南宮雍,沈暉也不便多說,向南宮求的靈位敬了杯酒,隨後,便和南宮父女一起出門,南宮父女去警局等候打探消息,而沈暉則打電話給了周方成,約他談談修建星光傳媒公司天京分公司大樓的事情。


    周方成一聽沈暉找自己,十分殷勤,問清沈暉現在所處的位置,然後說道:“沈先生,那邊我知道,公園東邊有個咖啡廳,您在那裏等候一下,我馬上過去。”


    沈暉掛掉電話之後,便開車找到了那家咖啡廳。


    他將車停好,走下來之際,就見不遠處的藥店門口,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子,正站在那裏。


    沈暉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就見她裏麵穿著一件白色的過膝長裙,外麵是一件灰色長外套,腳上踏著黑色的高跟鞋,手裏拎著一個lv包。


    這一身衣服,做工精良,一看就是名牌,再加上女子耳朵上那亮閃閃的圓形耳環,脖子上的珍珠項鏈,整個人顯得極其華貴。


    女子一見沈暉注意到自己,嫣然一笑,竟有些狐媚之態。


    沈暉也笑了笑,憑他閱人的經驗,已經看出來了,這位必保是交際花之類的人物。


    這種媚態,一般男人很難抗拒,大概是經過刻意的訓練。


    就在沈暉如此想著的時候,卻見從另一邊,走過來一個臉色陰沉的男子,先是斜睨了剛走到咖啡廳門口的沈暉一眼,然後便徑直走到了那女子近前。


    女子一見這男子,臉上登時露出了驚慌的神色,扭頭就要走。


    “阿蘭小姐,你跑什麽?”男子上前,一把抓住了女子的後衣領,陰蟄地說道。


    “你,你想幹什麽?”阿蘭驚慌地問道。


    “我想幹什麽,你心裏難道還沒有點數嗎?我們家少爺有請,跟我走一趟吧。”


    “我不去,回去告訴你家少爺,我和他素不相識,請他不要糾纏我。”


    “阿蘭小姐,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少爺的耐心,已經被你消磨殆盡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派我來,用這樣的方式請你,你最好乖乖跟我走,若是不然,我可是不會憐香惜玉的。”男子惡狠狠地說道。


    說完,他抓起阿蘭的後衣領,便要拖走。


    阿蘭顯得驚慌到了極點,一邊掙紮,一邊喊道:“救命啊,有人要行凶搶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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