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夫人收回成命!”楚湘橋依然跪著不起。


    方氏看著眼前這對母女,忽而展顏一笑。


    “如果你們在等著侯爺來求情本夫人勸你們還是熄了這個心思。今日一早陛下傳召,侯爺已經入宮了。至於老太君......”


    老太君素來不喜周氏,哪怕如今對楚湘橋的印象有所改觀也斷不會為她們出頭說話。


    所以今日的侯府能管事的除了方氏就是楚九歌了。


    但是楚九歌顯然更方氏是一頭的。


    楚湘橋和周氏對視一眼,眼裏有些絕望。


    沒有成毅侯的兩人就猶如兩隻微不足道的螞蟻,無權無勢鬥不過任何人。


    楚湘橋比周氏會審時度勢,自然知道其中關竅。


    她知道今日若是不順了方氏的意還有的鬧,於是她隻好對看著自己六神無主的周氏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周氏滿眼的不可置信。


    楚湘橋心一橫,閉眼偏過頭,假裝看不見。


    方氏和楚九歌看著楚湘橋的動作,自然知道她的選擇。


    “周氏,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方氏親自俯身將楚湘橋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這孩子身子都還沒養好,動不動就跪的也不怕累著自己。何必為了個賤妾傷了自己。”方氏麵帶笑容的嗔怪道。


    楚湘橋硬扯出了一個笑容,“是,母親說得對。”


    周氏看著在場眾人,總算是看清楚了現在的局麵,無奈之下,還是咬牙咽下了這些屈辱。


    周氏僵硬著身子朝著楚湘橋行了一禮。


    方氏微笑,“周氏你是對本夫人有什麽不滿嗎?行禮這麽敷衍,雖說你是賤籍,想來在樓子裏也學過規矩,今日你若是行不好這個禮,咱們就陪著你慢慢來,什麽時候好了什麽時候完。”


    周氏沉默了會兒,最後緩步走到楚湘橋麵前,深蹲下,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大禮。


    “妾身周氏見過二小姐。”


    楚湘橋咬唇紅了眼睛,趕忙伸手將她扶起來,“姨娘不必多禮。”


    方氏見此方才點頭,“記住了,從今之後,這侯府裏人前人後,湘橋都是二小姐,是府裏的正經主子,你見了隻能喚一句二小姐,若是再讓我聽見你壞了規矩,別怪本夫人不講情麵。”


    周氏低頭,“是,妾身記下了。”


    “行了,今日你也累了,就先下去吧。晚上請安的時候再來。”


    方氏揮了揮手,狀似頭疼,“今天吵吵嚷嚷的吵的我腦袋疼。”


    “妾身告退。”


    “湘橋告退。”


    “去吧。”


    等到兩人離開之後,楚九歌才緩緩起身。


    “既然沒事了,那我也先走了。”


    方氏叫住楚九歌,“今日的種種大小姐有什麽看法?”


    “能有什麽看法,能忍常人不能忍,能審時度勢,楚湘橋這樣的姑娘若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楚九歌說的是實話。


    上輩子的楚湘橋可是堂堂三皇子正妃。


    雖然不知後來奪嫡之爭結果如何,但那時的楚湘橋也算得上是春風得意馬蹄疾,是京城閨秀人人羨慕的對象。


    方氏笑笑,“這樣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大小姐確定要放任不管?”


    楚九歌挑眉,“那與我有什麽關係?夫人,我早就說過了,這成毅侯府的事與我關係不大,誰得寵,誰不得寵我都是府裏的大小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說罷,楚九歌也不再搭理無時無刻不在想要挑撥離間的方氏,帶著人徑直離去。


    等到楚九歌回了自己的小樓時才發現屋子裏正坐著一個人。


    “你怎麽來了?”楚九歌看見屋子裏的溫白月不由得一怔。


    溫白月放下手裏的古籍,給她倒了杯茶,“我若是不來又怎麽知道小九你這麽威風?”


    楚九歌坐下喝了口水,“不過是提前收些利息,算什麽威風。欠我的,欠娘親的,我會讓她們一點一點全部償還。”


    一下子全部弄死有什麽好玩的,她要的就是這貓抓老鼠的樂趣。


    “這些日子我發現父親房裏多了不少人,聽說都是夫人抬的,我願還想著這人怎麽轉了性,後來才發現件有意思的事。”


    “說來聽聽。”


    “方氏喜歡給父親抬人不錯,但每個女子最多在父親身邊待三個月,三個月之後不論之前如何得寵都會被發賣。”楚九歌頓了頓,目露嘲諷,“我這個父親花心風流,寵愛一個人的時間有限,少了個膩了的,多些個新鮮的,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阻攔。”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我能有什麽意思,不過是隨口和你說幾句閑話罷了。”


    楚九歌和溫白月相視一笑。


    “秋言說你問他要了個方子,便是為她準備的吧。”


    “太早結束多沒意思,這日子乏味,我給她們添些樂趣,白月哥哥是覺得我做錯了嗎?”


    “你自然是沒錯的。”溫白月從袖袋裏拿出一根藍寶石配明珠的狐狸發簪,“今日出門瞧見好看,與你甚是相配。”


    說罷他輕輕的給楚九歌簪上。


    “狐狸的心思。”


    楚九歌摸了摸發簪,抿唇一笑。


    “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府裏還有事,我先回去了,自己好好休養,別操那麽多心。”


    “你有事就去忙吧,放心,我心裏有數。”


    “好。”


    等到送走溫白月後,楚九歌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狐狸簪子泛起溫和的光澤,一如某人。


    楚九歌不知怎麽回事,竟是想的入了神。


    “昨兒晚上吵得厲害,今天可算消停了。”楚九歌起床的時候還有些頭疼,趁著腦袋坐在梳妝台前輕輕揉著太陽穴。


    昨天晚上成毅侯回來,周氏和楚湘橋告狀,整個侯府吵了一晚上。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縱然成毅侯府吵得反了天,也不曾波及到楚九歌這裏。


    薄意在後麵給她梳頭,笑道:“是吵了些,左右今日無事,小姐何必起來這麽早。”


    “今日我必須要出門一趟。”


    今日是她當年初遇那人之日,說什麽都不能錯過。


    “好吧。”薄意不再多言。


    楚九歌收拾好,正想出門,卻聽見有人來報,說是太子殿下來訪,侯爺請大小姐出去見見貴客。


    “知道了,我馬上去。”楚九歌應了一聲。


    太子殿下啊,那個霽月風光,芝蘭玉樹,溫柔到了骨子裏的人。


    楚九歌眼裏閃過一抹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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