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公帶著人往園子這裏走來尋找皇上。


    “有人來了,我要回去了,一會他們又要尋我了。”其其格看有人來了,準備回去,不然蘭淳該著急了。


    “明日你還來嗎?”玄燁突然站起來發問。


    其其格回眸一笑,純淨嫣然:“怎麽,你在宮裏還挺閑的啊,不用伺候的嗎?”


    其其格回頭準備走,想了想悄聲留下了一句:“若是不下雨,明晚這個時辰我應該還在這裏。”


    一路蹦蹦跳跳消失在拐彎的園角處。


    “皇上,皇上,該回去了,這燈籠怎麽滅了,奴婢該死……”梁公公趕緊跑過來,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玄燁一直看著其其格離開的那個方向,半晌才轉身離開。


    .


    “格格,你怎麽又睡下了,不是才跑的步嗎?”


    “我洗過了,睡個回籠覺,別吵我。”其其格將被子又蓋在頭上不願起來。


    “格格,你聽,外麵吵起來了。”


    其其格立馬將被子掀開:“哪裏!怎麽了。”


    趕緊起身赤腳往窗外那裏探頭看去。


    原來是隔壁屋子的女生爭執起來,說誰拿了誰的簪子。


    “女人多的地方果然是非多,而且還這麽low,能不能玩點高端局!”


    “嘍?高端~局?格格你看到了什麽啊,帶奴婢瞧瞧。”蘭淳心癢癢的。


    其其格回頭邪笑看著蘭淳:“想看啊?”


    “嗯嗯。”轉而一想蘭淳怕格格惹事會被責罰:“算了,格格還是老實呆在屋裏吧。”


    “沒事,把本格格鞋子穿上,我帶你去旁邊看看。”


    兩人把鞋子穿好後,偷偷溜至一旁,偷聽屋裏吵什麽,一轉彎靠近門口,鈕祜祿氏也在。


    鈕祜祿氏大大方方的給其其格揖禮,其其格突然想起來,也趕緊給鈕祜祿氏點頭扶胯揖禮。


    “裏頭,發生什麽了?”


    鈕祜祿氏默不作聲,估計是不想趟這趟渾水。搖頭後帶著侍女離開了。


    “額~這麽高冷。不說我自己去看看。”


    屋裏,是漢官的秀女張氏與馬佳氏發生了誤會。馬佳氏溫文爾雅半天不做聲,一旁納蘭氏從旁勸解。


    “蘭淳,那幾個都是誰啊?”


    “格格,那個坐著的是馬佳氏,前麵的是納蘭氏。”


    其其格深思著:是啊,加上那些鈕祜祿氏、瓜爾佳氏,這些姓氏可都是滿清八大姓裏麵的吧,一個比一個惹不起。


    “格格,我們還是回去吧,一會嬤嬤來了,可都要責罰的。”


    “別急,我聽聽怎麽回事。”其其格一時心癢,想分析分析何因何故。


    聽了幾分鍾大概明白:原來這個漢人秀女因為自己亡母的綠雪含芳簪不見了,且出現在馬佳氏的手裏,可是這馬佳氏卻死死咬定這是自己的簪子。


    “看兩人的表情都不像是假的呀,莫不是有什麽誤會?”


    “格格,還是走吧,別牽連了。格格~”


    “等下,那個誰哭了~”


    其其格正看的不舍,蘭淳拉著她的衣角,一直拉扯。


    “好好好,走走~”


    一轉身,看到一個嚴肅的嬤嬤模樣看著自己。


    “格格,這個是趙嬤嬤。”說罷小聲提醒道:“太皇太後身邊的。”


    其其格趕緊揖禮扶手屈膝:“見過趙嬤嬤。”


    趙嬤嬤一臉嚴肅:“格格既然喜歡看,就隨著奴婢進內看個明白。”


    “是。”其其格虛心應答,隨著趙嬤嬤進入屋內。


    “都是格格,如此吵鬧成何體統。”


    一眾人趕緊聚集、起身揖禮,低頭不敢言語,這可是太皇太後宮裏的嬤嬤。


    “緣何爭執?得知緣故,奴婢也好回去複命。”


    “回稟嬤嬤,隻因亡母的綠雪含芳簪今日不翼而飛,臣女尋找半日,發現在馬佳氏處。”說罷看向馬佳氏。


    “嬤嬤,冤枉,這綠雪含芳簪乃是臣女帶進宮內之物,望嬤嬤明察。”


    趙嬤嬤皺著眉頭,這些個小主還沒入宮為妃就不得消停啊~


    隻見兩位都不依不饒,趙嬤嬤也沒個主意,從馬佳氏處取過來這綠雪含芳簪,仔細觀賞,確實是個精品簪子,和田碧玉和三個小的和田玉點綴,顯得熠熠生輝。


    其其格心想:這麽好看的玉簪,在現代估計價值不菲啊。


    趙嬤嬤看了一會也不能隻等著玉開口認主,隻得留下狠話:“這簪子奴婢一會呈給太皇太後老人家,不管這簪子是誰的,如今在這宮裏都不得再生事端,毀了選秀前景不說,還落下個不好的名聲,太皇太後也會怪罪下來,你們自己掂量著。”


    眼看兩人都要急哭了,又不敢言語。


    “嬤嬤,要不臣女看看這簪子,興許這簪子能開口告訴臣女呢。”其其格邪笑看著趙嬤嬤。


    趙嬤嬤自知這時索尼索中堂的孫女,雖然不敢開罪,可也不能這就樣被戲弄了。


    “格格好歹也是名門之後,怎可這樣戲說玩笑。”


    “臣女絕無戲說,句句屬實。”


    見趙嬤嬤還沒有言語,不予信任,其其格湊過去咬耳朵:“嬤嬤不知,臣女自幼生了一場重病後,便能聽聲辨音,與這萬物相通,旁人是不知道的。”


    趙嬤嬤半信半疑的瞧著其其格,雖然自己無法判斷出二人誰在撒謊,既然格格想出風頭,自己又何故不看一場好戲?


    “兩位格格請隨奴婢。”趙嬤嬤給其其格眼神示意。


    馬佳氏、張氏以及其其格一同隨著趙嬤嬤來到主殿屋內。


    “格格,請吧。”


    其其格湊過去:“嬤嬤,兩人口供不同,臣女希望可以分開先詢問具體情況。”


    趙嬤嬤眼神示意一旁的奴婢,奴婢遍指引著其其格往左耳房走過去。


    “兩位格格若是信得過赫舍裏氏,必定在10分鍾後讓兩位查清其中緣由,以消除大家的誤會,如何?”


    馬佳氏和張氏相視一看,不想事情鬧得難看,隻得一試。


    兩人看著其其格點頭應允,其其格指引張氏先去耳房,馬佳氏稍後。


    耳房內,其其格像個偵查員似的,開始詢問。


    “張氏,這支是從馬佳氏身上取得的綠雪含芳簪,既然是亡母之物,想必你必是時常睹物思人,熟悉這簪子的細節。”


    其其格將簪子收起來後一本正經的說:“你先說說你的簪子的細節,玉乃天然之物,世間必不會有同樣的紋路之玉。”


    “你說的有理。此簪子乃是當初宮中貴人相贈於臣女的額娘,額娘走時交托在臣女手上。”張氏起身仔細想了想,“左上角那顆和田玉上有一絲黃色的水線。因為額娘舍不得帶,一直珍藏在首飾盒裏。”


    “你平時喜歡什麽樣的花香淨手?”


    其其格突然這樣一問,張氏有些意外:“喜歡桂花香味。”


    其其格若有所思,“你今日有好好仔細尋找過自己的簪子嗎,會不會同住的人見好看一時誤取了?”


    “不會!”張氏想了想很堅決,絲毫沒有猶豫或是思考。


    看來張氏沒有撒謊,如果撒謊的人會一口咬定,畢竟同屋幾個人,張氏想了後分析幾人可能性而回答,看來這就考驗心裏學了。


    “好吧,你可以先回去了,容我問問馬佳氏。”


    “好的。”兩人彼此揖禮,張氏退回殿內。


    片刻,馬佳氏來了,其其格忍不住多看幾眼,這位氣質出眾,若蘭高潔典雅,給人撲麵而來是一種溫和。


    馬佳氏揖禮後,其其格才想起來回禮。


    “坐下聊。”


    對方再揖禮,溫文有禮。其其格都忍不住多看兩眼,你說這皇上怎麽會不喜歡。


    “馬佳氏?你說這綠雪含芳簪是的,冒昧問一下,此物出處何處?”


    馬佳氏突然低下頭不語,讓人起疑。轉而又抬頭看著其其格,似乎眼神含著期許。


    “其其格,這簪子真的是臣女的,我也不知為何這張氏哭喊著我拿了她的簪子。隻是……這簪子是一個貴人相贈,我不便明說。”


    說罷,馬佳氏又低下頭順著腳下看去,生怕其其格多看一眼,洞穿了她的心思。


    既然不方便說,真可疑,“不方便說嗎?可是關係到簪子的歸屬。”


    馬佳氏依然不說。


    “那你平日裏可喜歡什麽花香淨手?”


    問到這,馬佳氏抬頭回答了:“自小便喜歡荷花製作的香粉。”


    “荷花?”其其格心想好特別哦,荷花淡淡的,也挺好聞的。


    看其其格很吃驚,馬佳氏一臉疑雲。


    “既然你不願意說出處,那你可否細細描述這簪子的特別之處?”


    馬佳氏娓娓道來:“這簪子乃是宮中之物,用料講究珍貴,青玉晶瑩,白玉光潤,白玉三顆圍繞著青玉,好似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露珠還晶瑩剔透似得,玉色中有隱隱約約透著幾絲奶白色,更顯嬌巧,故而名為綠雪含芳簪。”


    其其格聽得雲裏霧裏,總之就是價格連城!


    馬佳氏又說來:“臣女的簪子青玉盡頭有絲絲裂紋,因為時間久遠,加之保管不善,我特命人加固了青玉部分。”


    其其格點頭,這兩人說的都跟真的一樣,那還有一隻簪子去哪了?


    其其格起身笑笑,“好了,隨我一起去點上,讓嬤嬤公布吧。”


    馬佳氏緩緩起身,隨著其其格去了殿上。


    殿上,其其格將玉簪子雙手奉上給馬佳氏,張氏立刻扶著椅座不淡定了。


    “這隻簪子確實是馬佳氏所有,簪子上有絲絲淡淡的荷花香味,青玉部分也有加固的痕跡,如若不信,諸位可以自行辨別。”


    其其格轉身對張氏,張氏滿眼是委屈。


    “至於你的那個綠雪含芳簪,很可能跟這一隻是一對,既然你隨身帶至宮中,自然就不會有憑空消失的道理。”


    “如今確實是沒有尋到。”張氏有些著急。


    其其格跑至趙嬤嬤身旁,咬耳朵說了一通。趙嬤嬤點頭明白,著人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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