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嚴師姑從何得來家師遇險的消息?”陳凡神色一動有些好奇地問道。


    嚴婉兒麵色一紅,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咳咳!此事說來話長……”隨後就將那枚萬裏感應珠的來曆用途全盤托出。


    至於此珠顯示的方位,卻讓一旁心係情郎的穆秋彤目露擔憂起來:“師尊,南疆荒漠魔門林立,我怕師弟他一個人不好應對,我想一起跟去……”


    “哼!就知道擔心你的小情郎!”


    “南疆荒漠可不比葬情穀!即便是為師稍有不慎,也會落入魔門修士的圍攻當中。”


    “再加上你的冰魄真功近期到了關鍵時候,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宗內潛修,等突破了金丹後期瓶頸再說。”嚴婉兒瞪了自己這個女大外向的徒弟一眼,聲色俱厲地訓斥了對方幾句,這才打消了穆秋彤外出的心思。


    不過在陳凡離去之前,穆秋彤還是做出了一番決定,此女居然將手中那枚鳳鐲臨時取下戴在了陳凡的手腕上。


    要知道這龍鳳金鐲是成對的靈寶,兩者同時啟用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


    平日裏隻有心靈相通的情侶才能使用這對手鐲,不過設計此鐲之人明顯考慮到了二者單獨行動的情況。


    隻需一方心甘情願托付出手中金鐲,另外之人就能單憑一人就能發揮出兩隻金鐲的全部功效。


    “秋彤,等我回來!”陳凡自然察覺到了戀人的心意,將穆秋彤輕輕攬入懷中一抱,迷戀地嗅了嗅對方身上的氣息,說來一些撓耳的情話,隨後便帶著那顆萬裏感應珠離開了千元宮。


    ……


    離開千元宮後,陳凡並未第一時間前去萬裏感應珠顯示的南疆沙漠,而是打道回府通過雙極宗內收錄的典籍密錄,對這南疆沙漠中的大小魔門勢力進行了初步了解。


    要知道這些魔門勢力雖然畏懼於大乾朝的鎮世武力,躲藏於沙漠深處隱世不出,但是他們本身的實力其實並不弱。


    根據雙極宗內記載,諸如天魔宮、陰魔宗等傳承自上古的魔宗,都有比肩南域十大宗派的實力。


    而下麵的中、小型魔道宗門更是數不勝數,每當魔門勢力抬頭反撲,這些魔門修士便會開始對南域境內進行滲透。


    陳凡外出掠奪這段時間,便意外碰到了血魔門的那位朱姓長老,通過對此人的記憶搜魂,再加上與雙極宗內的資料對比,陳凡大致了解到了南疆沙漠內的勢力劃分。


    現如今的南疆中算是三強鼎力,天魔宮、陰魔宗、血魔門三家獨大,手下統治著沙漠中的大部分綠洲。


    而像煞魔門等中小勢力,則是在這三強手下夾縫生存。


    至於蒼老怪為何會身陷魔門地盤,按照陳凡推測應該與黑日峰傳承的煞道神通有關。


    要知道此類與煞氣相關的功法、神通,源頭都是從魔道宗門中流傳出去。


    蒼老怪想要從中找到克製身上煞氣業火反噬的法門,進而碎丹成嬰,延壽千年,估計也隻有在南疆沙漠中的一幹魔門身上才能找到徹底解決辦法。


    思考至此,陳凡也算是暫時理清了這蒼老怪的大致去向。


    跑去黑日峰將那瓶嚴婉兒事先備好的壽丹一收,陳凡便駕馭黑色飛舟消失在了雙極宗的天邊。


    ……


    半年後,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沙漠中,有一隊身纏白巾的凡人商隊正頂著風沙不斷前行。


    這些凡人相貌與大乾朝的常見人種大不相同,一個個棕發、紫髯、眼珠子都是呈現出碧綠之色。


    而他們騎乘著的也不是前世常見的駱駝,而是一種生有六足,體型與馬相近的健碩蜥獸。


    這蜥獸名叫六足沙蜥,性子溫和,天生耐旱,六條足下生有特殊吸盤,在沙漠中行走如履平地,又力大如牛,馱人載物輕鬆無比,是南疆沙漠中常見的代步獸類。


    這南疆沙漠雖然是魔門地盤,但是凡俗中的一些綠洲城市卻與大乾朝互有貿易往來,再加上沙漠物資貧瘠,這一趟行商下來堪稱暴利,能造就不少凡俗民間的財富神話,因此像這種穿行與沙漠中的商隊前仆後繼,不計其數。


    而在這商隊的最後頭,一位滿臉生疤,體型魁梧的男子正騎在一六足沙蜥的背脊上,手捧著一顆忽暗忽明的晶球小珠不停打量。


    這疤臉男子正是陳凡易容所化,由於這南疆沙漠人生地不熟,貿然以修士身份闖入,容易引起魔門勢力的警惕。


    因此在遁飛至了南域一座邊境小城後,陳凡便偽裝成了凡人模樣,混進了這進出沙漠的馱商之中。


    按照商隊那位老年首領所說,這沙漠中的綠洲多如牛毛,若是沒有熟悉的領路人,冒然闖入容易迷失在地形接近的沙漠中。


    每年就有不計其數的凡人馱商,因為不熟悉路程而在沙漠中幹渴而亡,化作這滿天黃沙底下的一具枯骨。


    “也不知蒼老怪到底被困在何處。”


    “這萬裏感應珠雖然能辨認方位,但是卻無法明示具體的坐標。”


    “想要在這無邊無際的沙漠中尋找一個人,真是有種大海撈針的感覺。”陳凡心中暗自吐槽,隻能硬著頭皮往指定的方向繼續前進。


    正當陳凡盯著手中小珠出神之際,一個古靈精怪的小男孩不知何時從蜥背上躡手躡腳地爬了上來。


    “李鐵叔叔!你手裏這顆小珠一閃一閃地好漂亮,能借我看看嗎?”


    這開口說話的孩童是商隊首領的孫子名叫巴布托,今年不過十歲年紀。


    由於馱商多是拖家帶口,這巴布托很小便在這六足沙蜥的背上長大。


    至於他的父親據說是一位獨來獨往的沙漠遊俠,有著生撕荒狼的本事,不過早在巴布托三歲那年就在沙漠中失蹤了。


    這巴布托之所以肯與陳凡這個陌生人親近,也是因為他曾聽爺爺說起過,他的父親與眼前這位大叔一樣同樣長著滿臉傷疤。


    要知道在南疆沙漠的凡俗世界裏,傷疤是男子漢的象征。


    愛屋及烏之下,這巴布托便時不時地從商隊前頭,跑來隊尾與陳凡閑聊。


    “你這孩子,真是片刻都不安分。”


    “六足沙蜥走地這麽快,你就不怕被甩下去嗎?”陳凡見狀哭笑不得,將手中晶珠佯裝地收入胸口衣襟中,隨後一伸手便將這巴布托抱到了身前。


    “李鐵叔叔放心!巴布托從小在蜥背上長大,就算是頂著沙塵暴都不會掉下來。”巴布托傻傻一笑,親昵地往陳凡懷中拱了拱。


    而陳凡之所以對這凡人孩子表現出耐心,也是因此從此子體內感受到了一絲靈根氣息。


    不過對方體內的這種靈根,與普通修士體內的靈根明顯不同,隻有到了夜晚時間才會顯露出來,白天裏居然自行消散,隱匿於肉身、靈魂深處。


    若不是陳凡與這小孩朝夕相處了個把月時間,估計也不會察覺到這種奇特的靈根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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