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是重新返回了二伍酒樓,盧小飛和絡雲被安排到了客房休息,可是二人依舊沒有蘇醒,阿木、李子風、楚夢梵也都圍在了床邊,一眾鑄劍門的弟子也是忙裏忙外。


    周齊那邊由於他自己也受了極重的傷,也再無暇顧及盧小飛他們了,不然按照周齊的性格怕是早就要來落井下石了。


    還好天山派眾人將他二人照顧得體,這不他們請來了天池鎮的一個胡子花白的大夫,要知道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夫可是最難找的了。


    隻見此刻那大夫表情凝重,坐在床頭,手正搭在盧小飛的脈搏之上。


    李子風著急的問道:“怎麽樣啊大夫?”


    誰知那大夫緩緩收回手,站起了身。隻見他表情依舊凝重,朝李子風等人施了一個大禮道:“還請諸位恕老夫無能,他二人脈象平穩不像是受到什麽內傷,更沒法行醫用藥。”


    李子風急道:“那他們怎麽還不醒呢?”


    那大夫看了一眼眾人,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道:“這也是老夫想不通的地方。”


    李子風又繼續道:“那他們會不會一直這樣睡下去啊!”


    那大夫則一臉失望道:“全憑天意了。”


    看著離開的大夫眾人都是麵色凝重,楚夢梵輕輕拉起絡雲的手,看著他熟睡的麵龐,楚夢梵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阿木趕忙過來安慰道:“師姐,你也不必太過憂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絡雲公子和盧小飛公子,定會安然度過這關的。”


    誰知他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反倒讓楚夢梵哭的聲淚聚下:“都怪我,要是我能夠好好修習劍道,絡雲公子怎會落到這般境地。”


    阿木則輕輕抱住了她,麵帶憤怒,咬牙切齒道:“這怎麽能怪師姐呢,都怪那可惡的周齊,要不是他慫恿修劍門弟子,我們何至於此。這樣下去天山派遲早會分裂的。”


    李子風則麵色焦急在屋內來回踱步,片刻之後他突然站定道:“想起來了,十香草續丹。要是有這個就好了。”


    可這被封鎖的天池鎮上哪裏去找這丹藥。


    眾人又是陷入一陣憂愁。


    入夜,天池鎮星星點點。盧小飛和絡雲依舊沒有好起來,阿木已是發動了天山派眾弟子去找那十香草續丹。


    屋中燈火昏暗,已是隻剩下了李子風和楚夢梵,二人忙前忙後一整天,此刻已是困的腦袋點地。


    就在二人商量要輪流休息之際,一陣陰風不但將窗門給刮開,還將那燈火也吹滅了。


    屋中漆黑一片,那風之大直接將二人吹的睜不開眼,二人下意識的抬手去擋,李子風抱怨道:“好大的風。”


    說罷便想走過去將窗戶關上。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破窗而入,飄然而至。二人都是詫異不已,還沒來的及有所動作,那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絡雲背起又破窗而出,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李子風和楚夢梵麵麵相覷,倦意全無。片刻之後兩人才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李子風大驚失色道:“你看清了嗎?”


    楚夢梵則一臉茫然的搖搖頭,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又在昏暗的夜色之下,能看到一個人影已是很難,更何況是臉。


    李子風趕忙跑向窗邊,向外望去,但屋外的天池鎮卻是異常寧靜,哪裏還能看得到人影。


    楚夢梵也趕快將燈火點上。倆人商量一番,決定由李子風留下照看盧小飛,而楚夢梵則繼續發動天山派弟子找尋絡雲。


    此刻,天池鎮西門的城牆之上,一個人影站在那裏。星夜之下他身上的衣物隨風擺動,而他的肩上還扛著一個人,那人正是絡雲。


    那人影將絡雲輕輕放到城牆的牆頭,然後將自己的披風脫下蓋到了他的身上。


    趁著夜色,終於是艱難的看到了那人影的麵龐,那是一個身穿白色衣物,帶著狐狸麵具的人,沒錯這人就是下午那個堵城門,殺許海陽之人。


    他緩緩抬起右手,輕輕慢慢的用手指劃過了絡雲的臉頰,片刻之後他又將兩指伸出,移動到絡雲喉嚨下的一寸之地,用力一戳。


    “咳,咳!”絡雲重重的咳嗽了兩聲之後,終於是醒了過來。


    他大口喘著氣看著眼前這個帶麵具的白衣劍客,不由得心下一驚:“我怎會在這裏?”


    誰知那白衣劍客竟單膝跪地,低頭沉聲道:“對不起小姐,隻能這樣見你。你可有感覺好一點。”


    絡雲眼睛瞪大看著他道:“你...你是誰!”


    那白衣劍客緩緩摘下他的麵具,風吹起他的頭發,一道劍痕從眼睛一直延伸到上唇,那是一個獨眼劍客。


    絡雲滿臉的不可思議遙遙頭道:“不可能!你到底是誰!”


    誰知那人淡然一笑緩緩抬起頭看著絡雲道:“看來小姐真的把我忘了,在下墨白竹。”


    “墨..墨白竹?!”絡雲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墨白竹正是之前絡雲口中那個來他家求學之人。


    昔年,墨白竹剛成大劍道,為求劍道極致來到西周喬家。奈何當時的喬家家主外出,且從未有收外姓弟子的先例。大長老喬暮遠一時不能定奪,墨白竹遂在屋外等候答複,誰知半夜大雨傾盆。


    第二日,喬家人再見墨白竹,他已是站在屋外瑟瑟發抖,見到喬家人第一句話便是詢問大長老的意願。


    喬暮遠被他的真誠所打動,同意收他為弟子,那一年絡雲六歲。


    之後十年墨白竹便在喬家修習劍道,與絡雲以及他的哥哥相處甚好,三人經常一起習劍玩耍,而對於絡雲來說,早也把墨白竹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直到後來喬暮遠去世,絡雲的哥哥也離家出走,那一年絡雲十六歲。


    自那以後墨白竹也辭別了喬家,從新踏上了劍道大陸。出世第一日便橫掃了當時如日中天的西曉劍派,致使其胎死腹中至今都隻是個三流劍派。


    之後墨白竹又北上北州,一人一劍掃北州,若不是當時北州段家的家主及時出來製止,怕是整個北州也要被他橫掃。


    自此之後墨白竹便名動天下不可一世,以至於無人敢敵。世人稱其為:白竹一劍落五州,天下皆空;誰人敢問今何在,悲空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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