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們是想不管這小子,也不行咯!”鍾一幻看著地上力竭昏迷的陸遙搖著頭說道,語氣之中也多了幾分無奈。


    “是你!不是我們。”驚鴻仙子在一旁複議道,看著眼前這個年近四十行為舉止還如孩童一般鍾一幻,驚鴻仙子也是毫不客氣的說道。


    “對對對,是我,是我。”鍾一幻趕忙點著頭,接著驚鴻仙子的話茬說道。


    驚鴻仙子再不理會他,而是將那陸遙扶起,劍氣一凜,將他整個人帶了起來。


    而後一道劍氣,胡嘯而出。帶著那陸遙離開了此處。


    盧小飛抬眼凝望著遠去的驚鴻仙子,不知她究竟寓意何為,心中也不免的有些緊張起來。


    “師父,陸遙......”盧小飛顫顫問道。


    “他沒事,驚鴻先帶他去金城了修養了。你們有傷在身,不宜劍氣禦體,為師就陪你們走一遭吧。”此刻的鍾一幻終於是露出了他平日那從容的笑容。


    “金,金城?”


    絡雲聽到金城後則顯得有些驚訝,若論距離金城確實是離天山派最近的大城池,可金城完全是屬於喬家的勢力範圍。


    當今的城主算是絡雲的表叔父,而家主一脈則是單傳了九代。


    雖是表叔父可他們的血親卻是相隔甚遠,還好喬家家風頗正,幾個叔父叔伯倒是對絡雲嗬護有加,畢竟是看著她長大的。


    現如今金城的城主名叫喬海生,他有一獨子名為喬莽。


    這喬莽從小便沒了娘,所以喬海生對這兒子是寵溺有加。


    現如今這喬莽雖已成年,可為人卻是驕橫跋扈,唯我獨尊。城中百姓都畏懼他是城主之子,隻得敢怒不敢言。


    喬海生亦知道此事,可每每見到被自己打的皮開肉綻的兒子,又下不去那最後狠手。故而那喬莽越發的是離經叛道了。


    絡雲早年曾隨父親來金城玩耍。那時年幼,礙於身份喬海生府內上下都對她敬而遠之。唯獨喬莽與她玩耍甚歡。


    想到此處絡雲忍不住唏噓一聲,沒想到一晃便已經過去這麽些年了。


    倒不是她不想去這金城,隻是她現在離家出走,若是此刻回到金城被人認出,肯定是要被人帶回喬家的。


    絡雲心下想著,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眾人本就對剛才絡雲的反應有些在意,如今看到她如此表情,便也生了些許疑問。


    盧小飛最先發問道:“金城,是有什麽問題嗎?”


    絡雲抬起頭看向他,片刻之後才收起那表情,歎了口氣道:“沒什麽,走吧。”說罷便走到了眾人的前麵。


    盧小飛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絡雲,心中滿是問號。


    就在這時鍾一幻也開了口道:“你身上有傷,為師是想讓你在金城修養。待傷病完全恢複再回秦家不遲。”


    盧小飛猶豫再三,畢竟天山派和唐世的虎事情茲事體大,他本想第一時間返回落夕城複命,可自己的傷病確實很嚴重,別看現在和沒事人一樣,一旦發作隨時有可能危及性命。


    鍾一幻見盧小飛低頭不語,便已知他心意,便再道:“你難道不想看看劍道大陸之後的變化嗎?”


    盧小飛聽罷再次沉思起來,若此刻複命也隻有些許簡單訊息,秦家即便得知也難有什麽作為,不如就在西州暫且養傷,順便也觀察一下接下來的發展,這樣即便回到秦家也有話可說。


    想到此處盧小飛抬起頭道:“我們走吧師父。”


    鍾一幻笑著點了點頭道:“好!”


    “我們這般行進就算到了金城也不知浪費了多少時日了。”這時鍾一幻身旁的墨白竹開口說道。


    “那就依白竹兄弟所言,我們劍氣禦體。你有傷在身隻帶一人便可。”鍾一幻欣然道。


    “好,那我便帶小.....帶絡雲好了。”說罷,也不等鍾一幻答話,腳下生風,劍氣禦體,徑直便朝那已經遠去的絡雲飛去。


    鍾一幻也笑著將盧小飛和李子風拉起。


    不消片刻,兩道劍氣劃破天際,朝金城飛了去。


    一路之上,盧小飛才將先前遇到陸遙的事情說與了鍾一幻聽。


    鍾一幻則默默點頭,這才知道了陸遙原來是這樣的人。


    對於陸遙這個年輕人他的心裏還是非常認可的,除了資質是萬中無一之外,心性更是修劍道的好苗子。將來在劍道之上必是能有一番作為。


    行進數個時辰,幾人便遠遠的望見了那偌大金城。


    幾人順勢而下,在城外的竹林處落到了地上。


    劍道大陸不成文的規矩,城中禁止劍氣禦體高過城牆。至於為什麽,那就不得而知了,大抵是怕普通百姓看到了,心有落差吧。


    不過劍道大陸這麽些年來,大家也都遵從著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偶爾有些想試一試的人也大都被世家以雷霆手段處置了。


    鍾一幻這邊剛一落地,便見墨白竹單獨拉著絡雲走了老遠,像是故意躲著他們一般。


    不過既然是秘密,鍾一幻倒也不會介意,隻是站在原地,順便凝望著金城的方向,怔怔出神。


    墨白竹拉著絡雲行了好遠才停下,他看著眼前的絡雲忽的下跪行大禮。


    這一舉動不僅嚇了絡雲一跳,就連遠處的盧小飛和李子風看著都是一臉詫異。


    絡雲趕忙將他扶起道:“白竹哥,你這是做什麽。”


    “恕我不能再送小姐前行了。”墨白竹看著眼前亦主亦妹的絡雲,還是咬了咬嘴唇說道。


    沉默,還是沉默。


    沉默也代表偽裝,而偽裝有時又是那般無可奈何。


    金城外的竹林沙沙做響,在短暫的對視之後,絡雲緩緩的點了點頭。


    墨白竹的眼中似有淚光閃過,他輕輕的抬起手,想如少時那般摸一摸絡雲的頭。可他的手伸到一半便又握緊了拳頭,重重放了下去。


    “昔年與北州家主有過舊約,答應替他去做一件事。如今事未做完,我便暫不能回西州。”墨白竹長舒一口氣還是將不能進城理由告訴了絡雲。


    “我明白,時過境遷我也不是當年那個任性的孩子了。”絡雲緩緩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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