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王景輝打開冰箱,取了些泡發好的燕窩,將它放在了小碗中,然後轉身看向魚婆婆。


    “魚婆婆,我有些事想問你,就是……唐梅最近有沒有見什麽人?“


    魚婆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回答道:“沒有,打從赤城回來,除了您和冷夫人過來以外……再沒來過其他人。這幾天,夫人也沒出過門,就今天和您出去了這一趟。“


    王景輝點了點頭,眉頭深鎖。


    “王先生,您怎麽了?”


    “沒事,剩下的我來就行,你不用管了,去忙你的吧。”


    魚婆婆臉上露出一絲擔憂。


    哎,這兩人也真是的,啥時候是個頭啊?


    都是聰明人,可惜太固執!


    旋即,王景輝拿起水果刀,將雪梨削皮去籽,仔細地切成薄片,然後又把燕窩輕輕地撕成小塊。


    廚房裏彌漫著雪梨的清香,王景輝滿眼期待地將切好的雪梨和燕窩放入一個陶瓷燉盅中,輕輕攪拌均勻,讓它們充分融合在一起。


    他知道這樣食用有助於潤肺養胃,也能幫唐梅消除一些壓力。


    希望她別嫌棄自己廚藝太差。


    當雪梨燕窩燉好後,王景輝端著著碗,來到三樓主臥門口。


    他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


    唐梅此時在床上躺著,抬起頭,見王景輝手裏端著一小碗,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你怎麽還沒走?“唐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


    王景輝笑了笑,輕聲說道:“不見你下樓吃飯,想著你可能沒胃口,所以做了個雪梨燕窩,來,嚐嚐看,廚藝不好,別嫌棄。“


    “你呢,吃了嗎?”


    “那還用說,快吃吧。”


    唐梅的眼神裏透露出感動,她接過碗,小口小口地品嚐起來。


    雪梨的清甜與燕窩的綿滑在口中交織,溫暖的感覺很快就彌漫開來,仿佛一切都回過到了過去。


    以前,父親也是一有空就想著為母親燉燕窩,我便跟著沾光。


    那個時候,真是太幸福了!


    其實家裏也不缺燕窩,可就是覺得,隻有吃母親碗裏的才最香。


    王景輝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唐梅一口一口地吃著,心裏滿是疼惜和擔憂,他希望這碗燕窩能給她帶來一絲安慰和片刻寧靜。


    一個人獨自麵對,太累了!


    唐梅吃完,放下碗時,雙眸中閃爍著感激:“謝謝,味道不錯!”


    王景輝微微一笑,輕輕地拍了拍唐梅的肩膀,溫柔地說:“以後,無論遇到什麽困難,我都想陪在你身邊,不要再自己一個人硬抗,比如今天……太危險了。”


    唐梅聽得心裏暖暖的,眼眶微紅,但依舊是沒說什麽。


    “早點睡,我走了。”


    “對了,還有件事沒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搬去斜對麵住了,也好有個照應,要不我一個人太無聊。”


    不等唐梅答複,王景輝便火速離開了,省得再被她拒絕。


    這一點,他還是蠻清楚的。


    臥室裏忽的就安靜下來,唐梅在心裏默默地回憶著王景輝剛剛說過的話,嘴角不禁閃過一抹笑意。


    這是學聰明了?溜得還挺快!


    可是附近,除步行街的那些商鋪外,根本沒有王景輝的房產,唐梅來黃城前都是已經調查過的。


    她圖得就是一個清淨,省得再被其他事所困擾。


    斜對麵?


    什麽時候偷摸著買的?


    當王景輝前天說起,自己想將王家老宅過戶給兒媳葉萬花的時候,唐梅就已經料到會有這一天。


    她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看樣子,這是準備開啟……死磨硬泡,厚臉皮模式了?


    好一個近水樓台先得月!


    唐梅忽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孫女唐小綰,除了她膽大包天的,還有誰會給王景輝出這樣的餿主意。


    ……


    與此同時,淩霄莊園。


    送走了黎子深和白龍,趙仁傑終於能安下心和程石他們一起品嚐大龍蝦,鮑魚,螃蟹等海鮮了。


    雖說擺盤比不上晚宴豪華,但也是該有的都有。


    這一點,冷淩霄很是得人心。


    但想到另一個人,王美娟直接就是火大,猛喝了半杯啤酒。


    “你們說,那個黎子深臉皮怎麽那麽厚呢?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他倒是吃得飽飽的走了,害我們這個點才吃飯,真是無恥到家了!”


    趙仁傑與程石碰了個杯,一飲而盡:“確實挺能磨的,我記得是六點不到就來了,十一點半才走。”


    這話裏話外也是透著一股子厭惡,可礙於自己是管家,不便亂說。


    “嗯,是,現在已經是周一了!”程石一臉嚴肅地接了句。


    “他就是等著冷先生開口,留他住一晚,早起還能再吃個早餐,搞不好他敢磨蹭到中午開飯,想得倒美,千萬別再來了,煩死了!”王美娟憤憤地吃了一口鮑魚。


    “你是怕他搶走夫人吧?”趙仁傑意味深長地問道。


    “胡扯,我家小姐那是一片芳心在冷先生身上,黎子深下輩子也沒門兒,下下輩子都沒戲。”


    “心是論顆的。”程石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王美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上學的時候,定的目標八成是老師吧?”


    “對啊,就是學習不行!”


    一聽程石回答得這麽認真,趙仁傑也是被逗樂了,連忙又開了瓶啤酒,準備和他再幹一杯。


    突然,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


    趙仁傑皺了皺眉頭,拿起電話走向窗邊,去接聽。


    對方的聲音帶著些許焦急:“趙哥,薑可馨已經找到了,在她姑姑薑永麗的一處小公寓裏。”


    趙仁傑心中一緊,立刻答道:“人呢,解決了嗎?”


    “沒有,還沒開始行動。什十一的人也在附近,他們好像並不打算進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那我們怎麽辦,還按原來的計劃進行?”


    趙仁傑思考片刻,皺眉道:“那就……再等等吧,若有變故,立刻打電話給我,千萬別讓她跑了。”


    “好的,趙哥,明白。”


    通話結束,趙仁傑掛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居然還有一處小公寓!


    難怪沒回薑家,這是擔心父母責罵,還是發現了什麽?


    不會,不可能有所察覺!


    應該是自知丟人,不敢回家。


    的確,像黃城薑家那樣的大家族,一向都很看重名聲。


    薑永恒本就有些重男輕女的思想,認為家族企業該交給兒子薑可德接管,因而對薑也隻是麵上的疼愛,錢可以管夠,要權力不行。


    眼下薑家已敗落,宣告破產,如果再知道女兒去赤城是為了謀害唐小綰,怕是會將她趕出家門的。


    盡管薑可馨已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可與家族利益相比,薑永恒是必定會用送女兒進監獄的方式,向冷家負荊請罪,以此獲得資金上的支持,試圖東山再起。


    趙仁傑如此推測著便回到了餐桌旁,繼續喝酒,繼續吃飯。


    可心事分明就掛在男人臉上。


    程石端起酒杯,主動與趙仁傑碰了一下,關切地問道:“老趙,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對麵的王美娟也是一臉好奇。


    追殺薑可馨的事趙仁傑當然不能告知他們,可總得說個理由吧。


    於是,他很為難地歎了口氣。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今天主人……他們下海潛水回來的時候,就是那個誰,不是出了點小意外嘛。”


    程石詫異地問道:“你說的是……那個女教練滑倒的那件事?”


    “對,其實那是白龍派人幹的,他的目標本來是沈夫人,結果計劃失敗了,沈夫人也算是有福之人!”


    王美娟一聽,徑直站了起來。


    “她不是懷孕了嗎?如果滑倒的人是她……白龍怎麽這麽惡毒啊?”


    的確,後果不堪設想。


    程石見王美娟如此氣憤,趕緊將鮑魚往她跟前推了推。因為他聽唐小綰說,美食是可以解決很多煩惱的,尤其是女孩子,百試不爽。


    但王美娟已經氣得不行了。


    “可是……為什麽要對沈夫人下手?他們又不認識,無冤無仇的!”


    “也許是因為沈先生的緣故。”


    話落,趙仁傑和王美娟幾乎是同時看向了程石,一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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