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從樓上下來,一步一蹭。走的很慢,就像他是去刑場。自己去找死,誰也不會走快。一邊走一邊想,怎麽跟子瑜姐姐說呢?


    說自己不是顧意的?


    啊呀,不行!


    這種事,哪有顧意不顧意的一說?


    說自己一時沒忍住才犯下了錯誤?


    可是,這不用說也是都明白的事實。忍住了就什麽事也不會生了。而問題不在這,主要是怎樣才能讓子瑜姐姐忘了那件事,就當什麽也沒生?


    真的能當什麽都沒生嗎?


    他林凡能做得到嗎?


    林凡的心一陣抽搐。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單是子瑜姐姐給他的那份快樂,都時時會偷偷的想起。每次想起,他就忍不住偷著樂上一番。而且想起子瑜姐姐那張美麗的臉,他的心就溫柔的不得了,他的某個東西就堅挺的不行。


    他終於是走下樓來了。他是一步一步的終於走下樓來了。從八樓到樓下也就幾十米吧,可是就像走了幾十公裏。本來可以坐電梯的,但沒坐。坐電梯下來的太快了,他怕。


    他看著了子瑜姐姐,子瑜姐姐的臉上一閃驚喜,然後便黯淡了。身子似乎晃了一下,林凡的身子也擺了一下,便站到了子瑜姐姐的麵前,情不自禁下伸手把她扶住。


    方子瑜地一雙美眸呆呆地盯著林凡地眼睛。林凡卻不敢看她。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世紀那麽長吧?方子瑜忽然聲音極低地問道:“就是走在你前麵地女人?”她地聲音有些顫抖。


    林凡顯然知道她地話地意思。點點頭。


    “我知道了。”方子瑜說完這句話。放開了林凡。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她早就想離去。可是她又不甘心地覺得林凡會來見她一麵。現在見著了。該問地她也問了。她沒給自己留下遺憾。但是她卻止不住自己地眼淚。這麽些年了。她沒再對任何男人動過心。林凡這個小東西是第一個。但想不到他口中地女人竟是那樣地品級。她知道自己爭不過。自已是殘花敗柳不說。就是長相。自己爭不過。而且。她有一種感覺。那個女人絕不是**男人感情。騙人地人。這是一種女人地直覺。從那個女人身上透出來地純淨地氣息。讓她隻能仰視。這樣地女人怎會是騙人地人?


    騙人地是眼前這個小混蛋。他真能扮豬吃老虎。那天他穿著那一套破衣衫。讓她信了他說地全部地話。


    再看看她現在。這一身衣服。可全都是名牌中地名牌啊。哪一件不值個幾萬?這個該死地林凡。可把她害慘了。她緊張兮兮地。白替他擔了心。怕他上當。怕他被騙。曾經那麽地憐惜他。後來都不顧尊嚴地……


    可是這小子?


    她都不知道氣林凡還是氣自己。


    “就這麽完了?”林凡看著子瑜姐姐的背影暗想。他從樓梯上下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卻沒覺得有一句是妥當的。正不知道怎樣跟她解釋,誰知道竟一句都不用解釋,她就自己走了。


    他的靈識覆蓋過去。現了她滿臉的淚。他地心一下子抽緊了。他快步從後麵追上她。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泉城大廈的前堂大廳。


    走出大廳,方子瑜在大門前站了一會兒,讓風兒把她臉上的淚吹幹。她現在的臉上便什麽表情也沒有了,很淡漠。她的眼睛也沒有一絲情緒上地變化,無喜也無憂。


    她又幾前走去。


    走到她自己的車前,伸手去拉車門。林凡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忐忑不安的微弱的聲音道:“對不起。”


    “沒什麽。”方子瑜的語氣,很平靜。


    她鑽進車裏,然後緩緩起動了車子。由始至終沒再看林凡一眼。


    林凡卻反而一顆心揪了起來。


    他叫了一輛出租車,遠遠的在後麵跟著。


    方子瑜是向著自己的會館開去。


    林凡多少放下了點心。不過,他沒有離開,仍叫那個出租車司機遠遠的在後麵跟著。一直跟到門前。林凡以為她會下車進會館,可是她隻是停了一會兒,便又開車走了。去了那家酒店。她在酒店門前停地時間很長。但是仍是沒有下車。林凡地精神一直鎖定著她。她的情緒好像很平靜。沒有什麽異樣。隻是林凡覺得太平靜了點,這反而讓他很不安。


    在那裏停了好一氣後。她又開車向前走了。這一回她似乎是向效外開去。


    出了泉城,一直向東。


    “她這是要去哪啊?”林凡地心裏更不安起來。


    林凡雖是泉城出生,可是他對泉城並不是很熟悉。他沒離開過泉城,不知道泉城之外的地方有什麽好的去處。


    他的眼睛盯著子瑜姐姐的車,心中一片焦慮。


    開出十公裏左右,前而遠遠的可以看到一片小丘。方子瑜開著車,爬上那個小丘,便停了下來。哦,那是什麽地方?


    林凡問司機。


    司機告訴他那是墓園。


    “墓園?”林凡正疑疑惑惑時,卻見子瑜姐姐下了車,直向墓園裏走去。林凡忙向司機道:“你把車開到那邊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司機剛想說什麽,林凡已下了車,也向墓園跑去。


    這座墓園好大,差不多有上千座墳墓。沒有墓欄,但是周圍是梧桐樹。葉子早在秋天時就已落淨,隻剩下光突突的枝幹。一座座墳墓排列的很整齊,一排排的直排出一兩裏。子瑜姐在中間的靠左邊的一處墓前停了下來。


    她就站在那墓前垂著頭。


    站了許久、許久……


    林凡隱身在她身後近三百米的地方。以他的靈識掃過去,墓碑上刻著這樣的幾個字:


    夫:盧玉東之墓


    妻:子瑜敬立


    林凡什麽都明白了,可是看著她那麽的默立在那裏,心裏更不舒服。


    子瑜姐回來的時候差不多已是兩個小時以後了吧?


    那個司機已經等的快急瘋了。嘴裏怨氣衝天的嘟嘟囔囔,直到林凡把一大疊鈔票扔給他,他才滿臉的歡喜,陪著十二分的小心。


    子瑜姐回到泉城後,去了一個小區。這裏應該是她的住宅區吧。可是這裏算不得很高檔的住宅區。林凡把司機打走,直接也走了進去。


    子瑜姐走進一幢樓的第四層的房間裏。忽然把自己摔在沙上,便就那麽躺著一動不動了。


    林凡站在樓外,站了很久。他一時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現在已經出來近四個小時了,不知道回去後,怎樣向小姐姐解釋。小姐姐會不會懷疑自己又和她弄在了一起?如果那樣的話,小姐姐會更加傷心。


    可是這麽長時間不回去很容易讓她那樣想呢。


    離開這裏?


    子瑜姐姐又讓他很不放心。他在樓外轉來轉去,他現在知道了什麽叫心如油烹。


    “怎麽辦啊?”他不停的問著自己。


    一會兒他想離開,先回去看看小姐姐後,再說。可是又怕他走了之後,這麵的子瑜姐姐出什麽意外。


    可是不回去?


    明明知道小姐姐會更誤會。


    小姐姐還從來沒有這麽不高興過。都是自己一時把持不住,惹了這一身的麻煩。傷了小姐姐,又不知怎樣麵對子瑜。


    從進到這屋裏她就一直這麽躺著,從未動過一動。他的靈識又在子瑜姐姐的身上掃尋了一遍,她的氣息很平穩。


    “應該不會有事吧?”林凡這樣想。


    因為他很想回去看一下小姐姐,回去的越晚越不好向小姐姐說話。所以在他要決定離開時,這樣安慰自己。


    “馬上走,哄好了小姐姐,再馬上回來。”他這樣想著,急急忙忙向外走去。


    打了車,催促著司機快點開。


    現在已接近下午三點,小姐姐應該還在公司裏,所以他直奔公司而去。可是他到了公司後才知道小姐姐下午根本沒來上班。


    “完了,小姐姐一定是生氣了,班都不上了。”林凡的心裏更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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