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依然還是那一輪彎月,兩頭的尖角還是那樣紅,仿佛時間沒有流逝。


    感覺劫後餘生的我身心疲憊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閉上雙眼。熟睡中我竟然又看到了吳老道被修理之後躺在地上看著我的那雙犀利的眼神,強烈的壓迫感向我襲來,那種壓迫感猶如夏天的雷暴霹靂威壓十足,又如寒冬刀鋒,凜冽無比。我的腹部受了吳老道的一拳,我躺下了,這一記重擊我感覺不到任何痛楚。


    與其說這是一記重擊,不如說這是溫柔的撫摸。在吳老道的拳頭與我的身體接觸的那一刹那,一道溫和的氣息在我的腹中遊動;雖然我躺下了卻絲毫沒有受傷。那一道溫和的氣息在我的腹中遊走數圈之後走向四肢百骸,所到之處每一寸筋骨,每一寸肌膚適時傳來一陣酥麻,感覺特別的舒服;待到這道氣息走遍全身之後便會聚於頭顱。


    酥麻過後,劇烈的疼痛緊跟其後,鼻翼微張,喉嚨幹澀,嘴唇幹燥,兩眼發脹,眼角的淚腺迅速擴張,不一會兒眼淚就模糊了視線。


    這,不是夢。


    頭顱脹痛欲裂,似乎要炸開一般。我想:興許是感冒了,睡一覺就好。可是眼睛是第一個不答應的,似乎是進了異物,睜開不得,炙熱的眼球與冰涼的淚水相遇,就像冰與火之間的相互煎熬,使我無法入睡。


    怎麽辦?


    “身體不舒服的時候……”


    該死,這個時候怎麽想起吳老道這個神棍。千不靈萬不驗,居然這一次被他說中了。


    我摸索著打開那張老舊的羊皮卷,又強行睜開雙眼,浸泡在裏麵的水分一湧而出,沒等恢複視線又被噴湧而來的淚水覆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短暫的模糊的視線勉強看見羊皮卷中畫著一個盤坐著的人,他的頭是向下的。把羊皮卷調正,再次扒開眼皮,盤坐的畫像旁有一些古老的文字,想必是說明書之類的。


    淚水再次模糊我的視線,在光的刺激下,我的雙眼更加脹痛,不管我怎麽使勁,眼皮就像上了膠水一樣;稍作休息索性用手扒開一隻眼的眼皮,等到無法忍受的時候再扒開另一隻眼睛的眼皮;如此反複操作,終於扒也扒不開了,羊皮卷上的內容也算看完了。


    隻是看完而已,至於羊皮卷上的字並不能算是文字,隻是一些不規則的圖形,每個圖形的下方又有一個與之相對應的人的畫像,動作都十分的古怪,如虎,如鶴,像熊,又像猴,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能解決眼下的事情。


    我想:我應當是被吳老道給擺了一道,收徒是幌子,暗中下黑手是真,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誰讓我斷了人家的財路呢;但是如果是為了報複,完全不用等到現在,也可以假借張屠夫之手甚至在密室之中便可殺人滅口,更不需要當著張屠夫的麵收徒,更不必給我這張一無是處的老得掉牙的羊皮卷;昨夜,一定發生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這一定與張屠夫暴瘦有關聯,還有那三道入木三分的抓痕,更讓人驚訝的是平時幾乎不相相往來的張屠夫與吳老道居然是師兄弟;至於羊皮卷?難道……


    我沒有再想下去,雖然看不懂上麵的字符,畫中的形態變化我還是能看得明白的,憑著記憶我挑了一套簡易的圖畫來模仿。


    這套圖有五張,形態如虎,當我模仿到第三張圖的時候,腦袋不再脹痛,模仿到第四張圖的時候,眼睛裏有點冰涼的感覺特別的舒服,當模仿到第五幅圖的時候奇跡發生了:眼睛豁然開朗,整個身體神清氣爽,所有的不適隨著模仿的結束一掃而光。


    我興奮的拿起羊皮卷,每一幅圖畫都仔細觀察直到熟記每一幅畫之後,再逐一進行模仿。每個動作既別扭又怪異,卻又能無縫銜接下一幅圖的動作內容,最後大汗淋漓的我坐在床上此間眼睛變得十分的犀利,竟然能像x光一樣能看到自己的身體的每一個細節。


    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昨夜模仿圖畫內容的時候流了好多血不少的汗,衣服早已酸臭。就在我想要動身洗漱一番的時候忽然開始發熱,我連忙檢視身體,身體居然發生了恐怖的變化,百骸之中黃色的骨髓逐漸變成鮮紅色,原本紅色的骨髓更加紅得豔麗;鮮紅色的液體綿綿不斷地從骨頭的細縫湧出,通過細密的管道匯集於血管之中;此時昨夜模仿動作凝成的那一小團氣體與那鮮紅的液體同時在身體中遊走,這次並沒有酥麻的感覺。取而代之的是熾熱,從裏而外的烘烤著身體。


    我想叫喊,但卻叫喊不出來,咬緊牙關,親眼目睹皮膚開始幹燥,毛發開始脫落,皮膚開始慢慢的龜裂,最後一片又一片地脫落露出更為細嫩的肌膚。


    “啪、啪、啪……”


    筋骨斷裂的聲音清脆且富有節奏,筋骨寸斷疼痛鑽心,我已經完全的癱在床上,汗液濕透衣襟,失去了最後一絲咬緊牙關的力氣,耳中淨是筋骨寸斷的聲音。


    “啪!”


    最後的一塊骨頭碎了的時候泛起了金黃色的光芒,每一條的縫隙似乎在蠕動,疼痛逐漸消失,斷裂的骨頭在金光下發出“咯咯”的聲音,筋骨在慢慢地愈合……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焦急的等待加重了情緒的負擔。五味雜陳和的我最終的結果會怎樣?隻能等待、等待、再等待。


    三天以後,我的身體已經恢複如初。在這三天裏我三度筋骨寸斷,又三度康複,收獲巨大。整個外形相貌有明顯的變化,皮膚中黑色素少了許多,衣服似乎縮了水。最為明顯的是內在的變化,眼睛能看見細微的東西整個身體感覺充滿了力量;行動的速度大幅增大;然而最為遺憾的是那個x光式的透視眼隻能看自己,十分的可惜,空歡喜一場。


    本想多模仿羊皮卷的圖畫動作,想不到第四次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效果。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吳老道的的叮囑:三天以後去找他。現在正好是第三天,洗漱完畢,換了身舍身的衣服,便向巷口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也許是因為條件反射的緣故,走到那個防狗咬的安全點時不經意地停了下來,一想到那條藏獒就有些害怕,即使它死了也總感覺它會冷不丁地竄出來,又或者是忽然間冒出一條哪怕是新的犬來,下意識的繞著邊來到巷口。


    吳老道瞇著眼坐在他那張三尺小桌後搖頭晃腦地誦經詠詞,故作神秘或許是想以此吸引一些需要占卜的人。我坐在他麵前許久也沒有發現我,一直在湧他的經,我隻好故作咳聲引起他的注意。


    “觀迎光臨,敢問施主是卜問前程還是,擇吉日又或者是驅五鬼?在下吳半仙樣樣精通,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吳老道眼末睜開話己脫口而出,像連珠炮一樣,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卜問前程?擇日?還是算姻緣?”見我有些發呆於是他補充道。


    靠嘴吃飯的人,果然非凡,一時間卻不知從哪答起。


    “我先給你看看麵相,再斷一下父母吉凶,不準不要錢。”隻見他深吸一口氣,“你嘛,相貌堂堂,英俊瀟灑,尤其是這個天庭相當的飽滿末來必是大富大貴之人。”他伸出右手子醜寅卯地掐指,“至於你的父親吉凶嘛!父在母先亡。”


    好一個“父在母先亡”,這句話可有兩種意思,父還在,母先亡;另一個是父在母之前先亡;不管哪種情況都能講得通,至於還在人世間的自然就是要等到那個時候才知道了,兩人同時辭世更是不可能,就連劉、關、張、三人桃園結義時對黃天後立的誓言也不可能同時死去,總有個先後。


    “我父母尚在人世。”


    “淡定,淡定,千萬別激動,我說的是百年之後的事,現在自然是平安無事的啦。”


    我沒有接他的話,心中不免有些驚訝:怎麽回事?他不認得我了嗎?難道經過那三天的蛻變我已經改頭換麵了嗎?還是說他把我忘了?我決定試探一下。


    “你算得不準,你再細看一下麵相。”我有意的把他的目光引向我的麵部。


    他左看看,右看看,“誒!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你說呢?”我露出一絲壞笑。


    “不對,見過的話我不會不認識。”


    我任由吳老道圍著轉圈觀察,抓頭揌耳地上看下瞧了兩圈,忽然一拍腦袋。


    “哦!是你小子,滾滾滾,妨礙我做生意。”吳老道一邊說滾的時候一邊把我推向一邊。


    “等等。”他又把我拉回眼前,“你……”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屈膝,但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見得有什麽丟臉的事。再說經過三天的蛻變,單說身體方麵也著實受到不少益處,這個膝蓋是獻得理所應當的。


    吳老道,不,現在應當改稱為師傅了。


    師傅大喜說道:“說說看那五形法,你練了哪一套?”


    “五形法?”


    “唉!就是給你的羊皮卷。”


    “哦!我都練了,練了四遍,不過第四遍就沒有效果了。”


    這時候輪到師傅驚訝了。


    “全練了?練了四遍?”師傅扒著手指問一句我點一次頭,“你沒有看字嗎?隻能撿一套練習。”


    “我不認識那些字呀?”


    師父被我嗆住了,但我確實是不認識那些像畫一樣的字,當時痛得厲害,也沒有用高科技查詢。


    “唉!先不說這個了,檢查檢查你身體有沒有事。”


    於是我按師傅所說的要點,用x光眼查看著各個部位,逐一確認確實沒有異常,反而比他所說的情況還要好上好幾倍。最後我還把自己每一次蛻變的過程講述了一遍,師父又親自上手檢查了一遍。


    檢查完之後,師父哭笑不得嘀咕:“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麽會這樣,師傅呀,師傅呀當初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他用充滿嫉妒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一定要譴責你,對就這樣。”


    “師父你怎麽了?你可別嚇我呀。”


    我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這個師傅有點不靠譜,感覺有點神經質。他臉色變,一付老奸臣滑動樣子對我說:“小娃娃別瞎打聽,我好得很,走,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很有意思的哦!回來給你好吃的。”


    那個笑聲就像寒潮降臨凍得我顫,果然不靠譜,變臉跟翻書頁一樣快,我有一種上了“金魚佬”的當的感覺,同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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