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子弟曹衝的一手出其不意讓宮殿之外的一群人都有些措不及防,和他同來的五人也沒有動作,這些日子以來,曹衝的各種言語動作,無不讓人厭煩,關鍵這家夥見沒人反駁他還變本加厲,覺得自己在這裏恐怕是無敵了。


    寧常遠也是經曆過生死戰的人,血性一下子就被曹衝的威脅所激發,飛起一腳就踹在曹衝臉上,隨後下意識一劍劈砍過去,好在五人中有個名為魏宇先的實力不俗,為曹衝擋下這致命一擊。


    緩過神來的曹衝以為魏宇先是來幫忙的,喚出自己兵器就上,一把短刀做工十分精美,看得出來曹衝花了很大功夫。


    本來魏宇先就是為了不讓這家夥丟了性命才出手的,可這家夥理解錯了,結果不出所料。


    寧常遠的鞋剛好和曹衝的臉一般大,腳底的右眼還惡狠狠的瞪著寧常遠,心愛的短刀飛出去十幾丈。


    “還望仙師自重。”


    這一次寧常遠說話就有了底氣了,說罷便朝大殿走去,剩餘五人也沒有理會老曹,繞著路跟上前去。


    “稟陛下,來訪仙師已帶到殿外。”


    這聲音雄厚悠長,也讓小皇帝心安不少。


    “請仙師進殿入座。”


    小皇帝起身遙望大殿門口,一手負後一手指向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座位,在別人眼中,皇帝頗有君臨天下之儀。


    “謝過陛下。”


    五人一一落座,等待小皇帝下一步安排,本來打算的是提出一些合作事宜,不曾想姓曹那小子亂來,落了下乘。


    “諸位仙師遠道而來可是為何呀。”


    年輕皇帝擺出一副老成的模樣,因為寧將軍就在他身側。


    “哦,陛下有所不知,今日家中有意讓我等外出曆練,還說益洲有寶物出世,還請陛下指點一二。”


    說話的正是先前出手的魏宇先,莫琳因為不是修為最高者,且是女子身份,不好拋頭露麵。


    “寶物?踏水境內倒是有幾個寶物,可都是有主的,不知仙師所言是何種寶物。”


    “咦?諸位不是應該有六人前來嗎?怎麽還多出一個位置。”


    年輕皇帝看向寧常遠,表情疑惑。


    魏宇先見寧常遠沒有開口的意思,於是答道:“回陛下,還有一人正在殿外,先前手癢與大將軍切磋,估計這會兒還在回味吧。”


    年輕皇帝的眼神耐人尋味,瞧不出你寧常遠這麽威風呀,平時宰相大人的話雖然也有反駁,但到底是最後都隨了宰相的願,要是平日裏都這麽勇猛,哪裏還有李念慈的事兒嘛。


    “多有冒犯,還望仙師諒解,那還不快快有請!”


    話還沒說完,大殿門口就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正是那曹衝,仿佛剛才的失利不曾給他帶來影響。


    “仙師快快入座,想來剛才的切磋很是精彩,可惜錯過了。”


    魏宇先五人忍著笑,看向曹衝的眼神愈發有意思了,隻是曹衝一臉無所謂,還說道:“大將軍實乃神人,我思量許久,發現大將軍有一個弱點,那就是長期征戰道基有傷,不然聖境有望。”


    也不知曹衝這話是什麽意思,是嘲諷寧常遠無望聖境還是為自己落敗找借口無人得知,隻是兩種意思都不討人喜歡罷了。


    “好好好,仙師果然非同凡響,吃好喝好,等養足了精神再行比過。”


    小皇帝今晚異常興奮,這場麵放在先帝在世都恐怕沒見過,而自己年紀輕輕不僅見過還在別洲俊彥麵前風光了一把,別提多爽了。


    之後就是各自飲酒,雖然六位貴公子喝不慣這踏水王朝酒水,可還是耐著性子喝到了最後,曹衝更是盡興,自己把自己灌醉,還是小皇帝給安排了人手抬下去的。


    村子裏,村長牽著牛在主路上走著,薑沐晨在牛背上有些不自在,畢竟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怪害羞的。


    李保國這幾日沒怎麽見過村長,自己婆娘也安分了許多,心情正高興著呢,可一轉身就見到一張賤兮兮的臉,賊眉鼠眼的樣子很是影響心情。


    “喲,大忙人最近走運啦,不僅撿了這麽好頭牛,還順帶撿個兒子回來啊,哈哈哈…”


    李念慈並沒有被李保國的話影響,依舊帶著標誌性的笑容點頭,然後錯肩而行,可偏偏李念慈越是如此李保國就越看不慣他。


    男人們不喜歡可不代表女人們不喜歡,聽說村長雖然是個單身漢子,可家裏收拾的可比尋常人家姑娘收拾的幹淨整齊,這話可是村口李寡婦傳出來的。


    山裏本就重農活,在泥土地裏辛辛苦苦勞作一天,哪個老爺們兒回到家還願意講究那麽多呀,反正第二天一早還是要弄髒,日複一日村裏的男人都是以身上灰多來證明自己能幹。


    可李念慈的到來可算是讓這群老爺們兒吃了癟,不僅樂意幹活,還每日收拾的白白淨淨,最重要的是整日臉上都掛著笑容,這哪個姑娘不喜歡呀?


    等村長回了家,將大水牛拴在了門前,就帶著薑沐晨進了屋,先是做了些吃食,兩人草草吃過就抬了小板凳坐在門口,薑沐晨還是習慣坐在水牛背上。


    村子裏雖然人口不多,但白天來來往往的人還是比較多的,逢人李念慈便邀請對方進屋坐坐。


    李念慈擔任村長也有幾個年頭了,就算如此每日午後邀請人進來坐也沒人真正進到過村長的院子,隻能是透過門遠遠看兩眼。


    有些對村長態度好的還會多問一嘴這小孩兒是誰,怎麽從來沒見過之類的家常,不喜歡村長的就幹脆埋頭走過,低頭的瞬間用村長能聽見的“呸”聲表示不滿。


    “這些就是以後的鄰居了,雖然他們有些莫名其妙,可還是要好好相處。”


    村長趁著沒人給牛背上的薑沐晨說道。


    薑沐晨因為從小在母親身邊長大的緣故,一雙眼睛十分靈動,可就是不願多說話,隻有等到餓的不行了才會輕聲說一句餓了。


    “少說話好啊,免得將來禍從口出。”


    村長李念慈似乎愈發看薑沐晨順眼了,並不是因為和沐輕語談成了交易,而是薑沐晨本身就有一種惹人疼愛的氣質。


    想想,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不去田間地頭禍害別人莊稼;不去扔石子敲別人門窗;不隨心情大喊大叫,而是安安靜靜的呆在一處,大人交代過的事情就牢牢記住是多讓人喜歡啊。


    經過幾日的相處,李念慈已經十分習慣帶孩子的生活了,很大原因就是薑沐晨比較省事,估計沐輕語也教過。


    日頭西垂,時間總是在人歡愉之時偷偷溜走,李念慈正想送薑沐晨回山上時看見那個不屬於山裏的女人站在大榕樹下,一襲白裙合身且得體,讓人為之一歎又不覺失禮。


    村長牽了牛走過去,麵對沐輕語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並非隻是害怕,可能還有一絲愛慕。


    “我正準備送他回去的,放心,老家夥答應的事情我會辦好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晨兒和你一起我很放心,隻是最近有些忙碌,估計這幾天可能要讓晨兒暫時借住。”


    沐輕語難得沒有針鋒相對,估計是孩子在別人手上吧。


    “這個…我倒是沒什麽,平時都是我一個人住,家裏還有空房間,收拾收拾就可以住,隻是不知道他…”


    其實村長隻需要點頭或是搖頭便可,但就是要吞吞吐吐的說些廢話來找話題。


    “我可以。”


    薑沐晨看了村長一眼,然後跑過去抱住沐輕語,沐輕語也立馬抱住自己的孩子,要不是因為薑長生的傷,估計一家三口隨便走到哪裏都可以幸福的生活吧,沐輕語心中有了反悔的念頭,可不做些什麽,將來薑沐晨可能會過的很艱難。


    與孩子分別過後,沐輕語也是消失不見了,大榕樹底下突然多出了好多忙活完前來紮堆聊天打發時光的村民,李念慈搖了搖頭自嘲道:“我還自以為道心穩固,這麽多年都沒事,怎麽就被她亂了思緒,怪不得會一敗再敗,這事兒還得看老家夥,斬!”


    片刻過後,村長李念慈的臉上笑容減半,給人的感覺多是皮笑肉不笑,言語也少了許多。


    也是今日,兩個李念慈終於正麵相見了,之前都是中年李念慈強行占用村長的身軀,可今晚兩人都是真身相見。


    兩人都是李念慈,隻是村長是眾多試驗品中最為成功的一個。


    益洲目前的情況養不起神靈,於是李念慈在五百年前遊曆其他大洲後開始了一個計劃,將自己的神魂分割融入一百個剛有身孕的女人中,最終有七十二個分身出世,分身不管是模樣還是思想都會和本體一致,可後來估計是遭了天妒,七十二分身最後隻剩下三個,最後也是為了守護益洲損失了兩個,隻有村長保留到了現在。


    村長李念慈不僅是分身,經過幾百年的成長,更是有了自己的思想,現在正處於分裂的時期,經過這一次的自斬,兩人的思維最終重合。


    宰相李念慈前來就是為了收回村長體內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神魂,自此以後村長和李念慈就是兩個不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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