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她收起笑容。


    “你很喜歡沈聽瀾吧,這麽多年你一直都是以他為目標去努力的。但是你卻從來沒有回頭看過我一眼。”黎君堯的聲音有些哽咽。


    顧念初的心瞬間跳的很厲害,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黎君堯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在她心裏,黎君堯一直是他的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沈聽瀾什麽都好,也正是因為她,你熬過了最難的幾年,我也知道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可是初初,他能做的事情,我一樣能做。”


    他向前一步,顧念初就向後退一步。


    “黎君堯,你……喝醉了吧?”黎君堯怎麽會突然對她說這個?她瞬間心有些慌,“你快回家吧,已經不早了。”


    黎君堯從背後緊緊的抱著她,環著她的腰,怎麽也不肯放開。“初初,我喜歡你。”


    “黎君堯,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這信息量有些大,今天發生太多的事情,她都沒有緩過神來,現在黎君堯又來了這一出,她是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我真的很喜歡你。沈聽瀾他要是喜歡你,早就跟你在一起了,但是這麽多年,他從來沒說過。”黎君堯沒有鬆開,反而越抱越緊了。


    “君堯,你知道的,我不會喜歡除了他的任何人。在我心裏,你隻是我的好朋友。”她放棄掙紮,耐心的跟黎君堯說。


    黎君堯搖頭,“我不想做你的好朋友,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黎君堯,你……”她有些慌亂,“我們一起長大,對彼此這麽了解。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性。”


    “我知道。”他閉上眼睛,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初初,我就隻想問你一句,要是我真的去了法國,你會有一點點像想沈聽瀾一樣想我嗎?”


    顧念初愣了一會兒。


    “對不起君堯,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去國外,我自然會想你。但是隻是朋友之間的想,我跟你,隻會是朋友。”她用力掙開他的懷抱。


    黎君堯長臂一伸,拉住了她的手腕,“初初,沈聽瀾的身世太複雜,他沒有你想到這麽完美。”


    “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沈聽瀾也是這樣,我知道。”她回頭看向黎君堯,眼神複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這樣的世家大族的繼承人,從小都是有婚約的。他也是一樣。”黎君堯一定要喊醒這個傻丫頭。


    顧念初的眼眸暗了暗,“我知道。”


    “那你為什麽還要喜歡他?你明知道這段感情沒有結果,你還是選擇義無反顧。你知不知道,最後受傷的,隻會是你。”


    那段時間,若不是沈聽瀾。她真的堅持不下去。


    學習的壓力,加上母親突然離家出走,外婆又生病,她一個18歲的女孩,獨自撐起了一個家。


    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也沒有依靠任何人的施舍。


    在那個時候,沈聽瀾的出現,像是生命中一道不可多得的光。


    他在下雨天遇到了她們,給外婆做了心肺複蘇,外婆才幸免於難。


    隻是那個時候,雨下的太大了,天也太黑了,不知道沈聽瀾還記不記得她。


    但是這件事,她會一直記在心裏,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再等幾天。沈聽瀾的未婚妻馬上就要回國了,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她再一次後退了一步,“這是我的事情。”


    “初初,跟我一起去國外。你外婆我會托人照顧的。”他的聲音中帶著懇求。“離開沈聽瀾,跟我走。”


    她一點一點地扒開黎君堯的手,“君堯,對不起。”


    再一次,他隻能看著顧念初的背影。


    眼前突然一黑,他就這樣直挺挺地倒了下來,不省人事。


    顧念初聽到身後有動靜,還是狠不下心,她看了一眼身後,黎君堯倒在了那裏,她立馬慌亂地跑了過去,著急的叫著他的名字。“君堯,君堯你怎麽了?”


    她伸手一探他的額頭,好燙。


    “你發燒了?”怪不得今天黎君堯有些反常。


    “初初,跟我走,求你了。”他迷迷糊糊中,還在喊著顧念初的名字。


    顧念初慌忙拿出手機,找到黎君堯媽媽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小初嗎?”黎君堯媽媽溫柔的聲音通過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有什麽事兒嗎?”


    “阿姨,君堯發燒了,倒在路上了。我實在不知道該這麽辦,您能過來一下嗎?我就在家門口的那條路上。”


    黎母聽完,立馬擔心地站了起來,“什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她掛掉電話,將手機塞進包裏,用盡吃奶的勁將黎君堯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你發燒了為什麽不說啊?”


    “難受。”他靠在顧念初的懷裏輕聲哼唧。


    “難受就別說話了,阿姨馬上就來了。”她心裏一秒一秒數著,“你現在千萬別睡著,你睡著了我們可搬不動你。”


    黎母小跑著趕過來,蹲下來探了一下兒子的額頭,“怎麽燒的這麽厲害?”


    “我也不知道,我們走著走著,他突然就倒下來了。”顧念初總不能跟黎母說,他跟自己告白,然後自己走了,聽見身後響,才知道他暈倒了吧。


    黎母皺著眉頭,“先把他送上車吧。”


    兩個女人真的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黎君堯搬上了後座。


    “小初,我們家君堯是怎麽了?早上去學校還好好的。”黎母看著後座上躺著的黎君堯,擔心地問。


    顧念初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下午不在學校。”


    “這到底怎麽搞的,之前也沒有這樣過。”黎母雖然嘴上抱怨,但是眼神中還是慢慢的擔心。“小初啊,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免得你外婆擔心。”


    “好。”


    她剛要關上車門,手腕突然被黎君堯握住。她趕緊掙脫開黎君堯的手,害怕黎母看見。


    她四歲搬過來的第一天,就認識了黎君堯,現在也18年了。


    在她的心裏,黎君堯是朋友,也是哥哥。


    所以今天發生的一切,她都可以當做黎君堯生病的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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