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了,連喬會有一絲絲的難過嗎?


    這是顧解語失去意識前所想的最後一個問題,或許不會吧。


    隻是為會感受到有人捏著她的手,聲音極低極低的在耳邊說道:“別死。”


    是誰啊,顧解語費盡力氣想睜開眼睛去看一看,但是怎麽都看不清眼前的人,或許是太醫吧。


    不知睡了多久,顧解語醒來的時候是個豔陽天,豆包正守在床榻前,許是太疲憊了,正靠著床邊打著瞌睡。


    但她睡得很淺,顧解語隻是動了動手,便驚醒了床邊的豆包。


    豆包的眼神有點茫然,而後看見顧解語睜開的眼睛時,那股子茫然變成了震驚和狂喜。


    “側妃,側妃醒了。”


    不一會兒屋內就是一堆人聚在一起,都是她院子裏的丫環,每一個顧解語都叫得上名字。


    虛弱的朝著眾人笑了笑,顧解語道:“哭什麽啊?我不是醒過來了嘛。”


    豆包抽噎的抓住顧解語的手,“我們都以為您醒不過來,您睡了好久啊。”


    那日顧解語的身體突然惡化,太醫都已經束手無策,隻能是用藥續命,豆包偷偷看了一眼太子。


    那日的連喬臉色有些白,他慢慢走到顧解語的麵前,輕聲說了句什麽,豆包沒有聽清楚,可她看見連喬的手在抖,就連殺人都未曾眨眼的太子殿下,此刻抖著手在側妃麵前低語。


    耐心聽著豆包低聲哭訴,顧解語隻覺得自己的人生逐漸奇妙了起來,臨死之時那股子不甘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


    “側妃!”


    門外傳來一聲著急的女聲,人還沒到呢,顧解語就先聽見了她著急忙慌的聲音,彎彎嘴唇顧解語道:“長妍大人怎麽還這麽著急啊。”


    長妍進門之時還被門框絆了下,卻毫阻攔不住她的速度,眨眼間就站到了顧解語的床邊。


    眼眸中的關心和驚喜是那樣真切,顧解語看得心頭一暖。


    “您終於醒了,我們真的很擔心你。”


    她昏迷的日子太子府明顯不如平日裏有活力,就連主殿也恢複了往日的沉寂。


    顧解語從床上起來,一身單薄的寢衣好似是掛在她身上,病來如山倒這句話說的不錯,顧解語躺著時還看不出來,如今站在眾人麵前明顯看出顧解語消瘦很多。


    豔麗的陽光從窗戶直射進來,顧解語走到窗戶邊閉眼感受了一番太陽。


    “我病了很久嗎?”腦袋此刻還是有些昏沉,顧解語轉頭去看長妍。


    長妍本想說的,但是看見屋門口的人時她停住了嘴。


    “殿下。”


    屋內一下安靜了下來,這份寂靜就像是顧解語病危那日。


    連喬踩著屋外射入的太陽光走了進來,精致華貴的衣裳帶著幾分光輝,眼神似乎還是跟以前一樣冷冽,隻是那臉更白了,沒有一絲血色病態般的白色。


    屋內的人識趣不再多逗留,將空間留給兩人。


    顧解語盯著連喬看了很久很久,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妾身見過……”


    是該去行禮的,但是顧解語還沒屈膝就被一隻手攔住,那蒼白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攥著自己,寢衣也被他抓皺。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連喬聲音沙啞,那雙眼眸看著顧解語時像帶著晦暗不明的光。


    從她醒過來開始每個人都對她說她昏迷了很久,可顧解語也不知道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身體實在虛弱,顧解語隻能借著連喬的力氣站著,不想回到床上坐著,顧解語此刻隻想好好的曬一曬久違的太陽。


    閉眼朝向陽光,顧解語隨意的開口道:“我睡了多久?”


    身旁的連喬認真的看著顧解語,聲音很低的道:“玉寧花開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讓顧解語十分不解,但她真的沒有力氣去問連喬什麽意思了,“是嗎。”低聲附和一句,顧解語便不再去糾結這件事情。


    不是原住民的顧解語,自然是聽不明白此中深意,也未曾看見連喬眼中的期盼。


    病人是沒有多少精力的,顧解語隻是站了一會兒就感覺到很累,連喬扶著她回到床上。


    “讓太醫進來,”連喬吩咐一聲外麵等候許久的張太醫就趕緊進來,一刻也不敢多耽擱。


    給顧解語把脈時太醫的眉頭皺的很緊,看得顧解語內心十分煎熬,中醫皺眉頭這是個多麽恐怖的故事。


    望聞問切在顧解語身上用了個遍,良久之後張太醫才開口道:“已無性命之憂,但是身體虧損得精心調養才是。”


    顧解語昏迷了多久太醫就在太子府呆了多久,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不敢回去,太子殿下命令一下誰敢不從?


    “多謝太醫,要不是您我估計已經去閻王殿裏報道了,”顧解語不好意的摸摸腦袋,她當初的情況有多複雜,其實顧解語心裏有數,能救活自己眼前這位太醫肯定是付出了很多心思。


    張太醫直接熱淚盈眶,在太子殿下威壓之下這麽時日終於有人能跟自己說句好話了,感動的差點當場哭出來。


    “娘娘醒過來就好,也算是微臣一番努力沒有白費啊,”擦著不存在的眼淚,張太醫內心戲十足的繼續道:“隻是側妃娘娘您的身子實在虧損的厲害,沒有個三年五載恐怕養不回來的。”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顧解語知足的點頭跟張太醫道謝。


    連喬一直安靜的看著他們,隻是目光從未離開過顧解語一分。


    苦澀的湯藥顧解語還是沒能躲過,十分好奇的問道:“這麽苦,我昏迷的時候,你們是怎麽把藥給我灌進去的?”


    咳嗽一聲,張太醫的目光不自覺往連喬身上瞟。


    怎麽灌進去的,那他可就不知道了,畢竟湯藥都是端到太子殿下的手裏,殿下親自給側妃喂的。


    顧解語疑惑的看一看張太醫又看一看連喬。


    被人看得煩了,連喬冷聲道:“用漏鬥灌進去的。”


    張太醫:......


    顧解語:“……我謝謝你啊。”


    我謝謝你全家!這個氣氛破壞王,跟自己說句好聽的話是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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