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忍不住了,這股味道實在太美味了。”


    “因為是稀血啊,這個孩子,連發絲都帶著甜甜的微醺感。”


    昏暗的屋子裏,隻燃著一根光線微弱的蠟燭。


    燭光映照著兩張精致的臉。


    火苗不安的顫動著,仿佛極其害怕這兩張麵孔的主人。


    “還沒到時候,沒有大人的命令,這個孩子不能吃。”


    擦拭著嘴角的口水,女人絲毫不在意潔白的袖口被弄髒。


    看著病床上昏迷的少年,女人的眼睛似乎都要掉進去了。


    “夠了,白姬,大人知道了會處罰我們的。”


    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說話的女人樣貌竟然和白姬極其的相似,身材也一模一樣。


    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女人穿著深青色的長袍。


    “該給他喂藥了,再過兩周,就是稀血成熟的時候了,那個時候,我們自然會在大人的宴會上分到這等美味。”


    說著話,青袍女人咽了口口水,端起瓷碗,給病床上的少年喂了不知名的湯藥,繼續道:


    “如果你再打稀血的主意,別怪我不講情麵告訴大人。”


    “青姬,不要再試圖挑釁我了,你現在是我的下屬,我已經比你強了。”


    白姬聽到青姬話裏帶刺,冷哼一聲,背後忽然出現一條碩大的尾巴,直接將青姬卷了起來,把青姬捏的哢吧作響。


    看到青姬幾乎被捏成了爛泥,白姬才停手,貪婪的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少年,隨後款款離開了病房。


    “該死!你這個賤人!”被捏扁的青姬竟然沒死,身體也慢慢的恢複起來,沒多久,重新變成了最初的樣子。


    怨毒的盯向白姬離去的方向,青姬轉頭瞧向了病床上的少年,精致的臉龐忽然裂開,露出了血盆大口。


    “隻要吃掉這個稀血人類,我就會變強,超過白姬。”


    青姬的眼神變得有些瘋狂,但下一刻,理智占據了上風。如果偷吃了主公的食物,青姬知道,自己一定會死的非常非常慘。


    不甘的吼了一聲,青姬恨恨的摔上了房門,離開了屋子。


    隨著兩女離開,燭火終於安靜了下來,火苗盯著少年完美無瑕的麵孔,難過的流下了蠟淚。


    突地,少年的眼皮動了一下。


    原本在兩周後滿十四歲那天才能醒來的病人,竟然提前睜開了眼睛。


    “好餓,竟然還沒有擺脫這個係統,我快要餓死了!”


    少年猛地蹬開了被子,驚恐的坐了起來,張大嘴巴用力的喘息著。


    昏暗的病房裏,一個清晰的界麵再次亮了起來。


    無限進食係統;


    綁定宿主:渡邊真一


    飽腹感:-2022


    消化吸收:+∞


    評價:欲望不一定會讓你化身惡魔,但饑餓能!


    “穿越了,而且這個該死的係統還在!”


    渡邊真一暗罵了一聲。


    上一輩子,他莫名其妙的綁定了這個無限進食係統,隨後不管吃什麽都越來越餓,最後活生生餓死了。


    沒想到穿越重生,這個該死的係統還在。


    有這個係統在,難不成自己還要再餓死一次?


    想象到餓死的滋味,渡邊真一打了個寒顫,化成負數的饑餓值更是讓渡邊真一胃部絞痛。


    沒時間考慮穿越的事情了,渡邊真一嗅了嗅,一把拿起了床邊擺放的藥碗,狼吞虎咽的將碗裏的藥渣舔舐幹淨。


    聞著充滿藥香的碗,渡邊真一根本停不下來,幾口咬上去,將瓷碗輕鬆的嚼碎,和藥渣一同咽進了肚子裏。


    進食係統除了賦予真一無窮的消化力外,也強化了真一的牙齒。


    隻要可以填飽肚子,就算是一座山真一也能啃碎。


    “雖然還沒有飽,但這種進食感,實在太舒服了。”


    感覺到腸胃開始蠕動,渡邊真一緩緩吐了口氣,頗為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與此同時,這具身體的記憶也終於找到了空閑,湧入了渡邊真一腦海。


    “嗯?這個家族,似乎有些古怪?”


    將這具身體的記憶梳理完畢,渡邊真一察覺到了許多不正常的地方。


    這裏是日本的大正時期。


    但大正時期究竟是什麽樣子,自己這具身體竟然一無所知。


    從懂事開始,自己就每天服用著特殊的藥物,被軟禁在這間昏暗的屋子裏。


    聽照顧自己的兩名侍女說,自己患了奇怪的病,隻有服藥到十四歲,才能徹底痊愈離開屋子。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己的體質竟然越來越弱,最後更是大部分時間都陷入了昏迷。


    還有兩周就是十四歲的生日了,原主在昏迷中喪失了意識,而自己也在此時穿越而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除了兩個侍女,這具身體竟然沒有任何關於其他人的記憶了?”


    “而且從出生開始,就沒踏出房間,怎麽想都不正常,即便原主的身體有問題,父母親人沒辦法來看望,至少也要有關於醫生的印象啊?”


    渡邊真一想要起身,這才發現冰冷的地板上根本沒有放鞋子。


    這就意味著,沒有任何人期待渡邊真一的身體恢複,可以下地行走。


    “到底是怎麽回事?”


    渡邊真一赤著腳在屋子裏翻找起來,房間裏除了病床,餐桌以及一個燭台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找不到絲毫有用的線索。


    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確定門外沒人後,渡邊真一推開了房門,走出了自己十幾年從沒有走出過的病房。


    沒有清澈的風,沒有無垠的天,病房外竟然是一個更大的房間,無邊無際的天花板目測有十幾米高,而在天花板下,一層一層建築的竟然都是和自己同樣的病房。


    這種感覺,好似身處於不見天日的監獄之中。


    “我到底穿越進了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渡邊真一疑惑的走向了隔壁,敲了敲門,聽不到裏麵的聲音,渡邊真一索性直接將房門推開。


    病房的格局和自己那間屋子一樣,微弱的燭火,孤零零的床榻,還有一個藥碗。


    隻不過躺在病床上的病人身上比起自己更加的淒慘。


    手臂和雙腿整根的消失不見,雙眼被蒙上了黑緞,喉嚨處也被挖開了一個血洞,插著用來喂藥的食管。


    聽到了開門聲,病人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身體不停的扭動著,被蓋住的傷口也暴露出來。


    有著進食係統的渡邊真一瞬間就看出了傷口處的齒痕。


    這個病人失去的四肢,似乎都是被吃掉的。


    “不是野獸,但又不像人類,到底是什麽東西給他造成這麽殘忍的傷勢?”


    聽到了真一的動靜,病床上的人彘竟然轉過了頭,衝著真一的方向掙紮起來。


    雖然不能發出聲音,但那個人彘依舊可以做出口型:


    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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