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


    城隍廟大殿後的那間隱藏小院,蘇銘正施展春生符為劉子安療傷。


    隻見天地紫氣從蘇銘指尖溢散開來,像是攤染開來的紫色濃墨,彌漫在周圍,隨著蘇銘手指在空中劃動,逐漸形成一道精致玄妙的符籙。


    緊接著,在春生符形成的那一瞬間,整個小院中頓時充斥著一股春生萬般的磅礴氣息,不停的朝著劉子安體內奔湧而去。


    很快,劉子安眼中的痛苦退去,感覺到體內多年積攢下來的傷痛得以舒緩,這讓他長長的鬆了口氣。


    就算這些日子蘇銘經常施展春生符,劉子安也見慣了春生符的玄妙神通,但他此刻還是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蘇兄你這符法神通的手段還真是玄妙,居然還能從中演變出初春萬物之氣來。”


    抬手揮散掉指尖上的紫氣,蘇銘臉上一笑,說道:“世間術法萬千道,總有一些神通法術會超出我們的認知範圍,子安兄你以後會發現更多高深玄妙的神通的。”


    聞言,劉子安頓了一下。


    難道蘇兄他這話是在暗示我,今後我亦能重鑄道基,然後掙脫這城隍之位的束縛,遊曆天下!?


    發現劉子安突然沉默不語起來,蘇銘沒有多想,開口問道:“對了子安兄,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你知道當初祁陽山的那位山神,他是在祁陽山何處身隕的嗎?”


    自從幾日前申屠逍遙把季隕抓了起來,蘇銘內心就一直有些惶惶不安的感覺。


    為了在那真魔發現他的分身本抓住前降臨淮安府,於是他這幾日都在祁陽山不停的尋找禁天靈血雛形的下落。


    可是蘇銘他幾乎都把整個祁陽山都翻開來尋找了好幾遍,也還是沒有找到禁天靈血雛形的下落,這不免讓他心中升起一個疑惑。


    會不會那禁天靈血的雛形根本不在祁陽山,又或者是當初祁陽山那位山神身隕時,把禁天靈血的雛形的藏在了他最後的身隕之地?


    蘇銘更加傾向於後者,在這之前他也去問過白妙宛和一眾祁陽山的山精野怪,但是她們都不知道當初祁陽山的那位山神到底是在祁陽山何處身隕道消的。


    所以趁著今日來淮安府,蘇銘他打算問問劉子安,想看看他知不知曉祁陽山那位山神當初身隕的地方。


    不過很遺憾,在聽到蘇銘他剛才的問題的時候,劉子安直接搖頭道:“抱歉蘇兄,當時我身受重傷,隻能藏在陰曹司內壓製體內的傷勢。”


    “我也是在祁陽山那位山神身死道消後的幾天,才察覺到他已經身隕的消息的,並不知道他當初身隕的具體地點。”


    聽到這話,蘇銘有些頭大了。


    如果不知道禁天靈血雛形的具體下落的話,那蘇銘他也不知道,自己之後到底還能不能得到那禁天靈血的雛形,完成他的長生成仙的大夢。


    從城隍廟離開,蘇銘的情緒並不怎麽高漲。


    “隻要有人能提供這個人的消息線索,皆能領到五十兩銀子!要是誰有本事能把他給帶到我麵前來,那我就賞他兩百兩銀子!”


    淮安府街邊上,一麵容嬌俏可愛,身穿玉白色合裙的碧玉年華的女子,正在一群侍衛的擁護下,傳發著一張張尋人告示。


    在大虞朝,五十兩銀子差不多就是一個普通四家之口一年的花銷了,因此有很多人對那女子的尋人告示十分感興趣,紛紛領了一張,然後召集大批親友開始尋找告示上那英俊神武之人。


    發現了此舉,蘇銘望著那被幾個帶刀侍衛圍在中間的女子,無奈的捂著臉,然後長歎了一口氣:“都過了六七天了,李語弦這丫頭她居然還賊心不死,哎。”


    在隱匿符的幫助下,蘇銘快速離開了淮安府。


    “嗯?”


    李語弦突然回頭,望著蘇銘他消失的那條街道,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錯覺。


    “..........”


    “剛剛是他在哪兒嗎?”


    .................


    秋末這段時間,天氣總是十分陰沉。


    蘇銘本來想在路上閑逛一下,疏散一下內心的情緒。


    可還沒等他走多久,天空中突然下起了一陣細水雨滴。


    一小會後,雨滴開始變大,帶著“嘩嘩嘩”的聲響滴落在林間的草木、土石上。


    在雨水的濕潤下,泥土搭建的官道上開始變得泥濘難走,每走一步鞋和衣服上都會沾染上一些水漬和黃土。


    “諸事不順啊。”抬起頭望著陰沉的天空,蘇銘咂了咂嘴。


    可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落下的雨滴竟像是在躲著他一樣,沒有一滴雨水敢落在他身上。


    同樣的是,每當他前行一步,腳下的泥土塵埃也會自動退讓散開,不讓他身上沾染一絲凡塵。


    “是每日吐納紫氣,讓我超凡脫垢了嗎?”


    蘇銘自言自語的嘀咕一句,繼續獨行漫步在大雨之中。


    大雨傾盆落下,落到山間、荒野、草石上,激起陣陣“滴滴答答”的雨落交響之聲,讓蘇銘他心中那焦躁不安的情緒得以緩解。


    可隨著大雨而來的,還有道道林間寒風。


    雖能隔絕雨水塵埃,但這無形之風蘇銘就那它沒辦法了。


    官道上每刮一道秋雨寒風,都會讓蘇銘渾身發抖,嘴角時不時的會被凍的抽搐一下。


    不過益州淮安府內多屬丘陵地貌,土丘土坡小山小壁之內的並不少見。


    好在才走了半裏地,蘇銘就看見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岩土坡,有七八丈長三四丈高,麵向蘇銘走的官道一側,還傾斜出了一塊岩壁。


    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這處岩土坡像是一個天然躲雨的好地方,外傾的岩壁內凹了一兩丈,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大洞,能同時容納下幾十個人。


    “先去裏麵避避雨吧。”


    正愁找不到地方避雨的蘇銘,緊了緊身上的青色長衫,快速的朝前走去。


    等到了岩壁下,還不等蘇銘進去岩壁裏麵避雨,他突然在洞內發現了一絲橙紅的火光。


    這荒郊野嶺的,難道裏麵還有人比我先來嗎?


    “誰!”


    不等蘇銘走近仔細觀察,一個國字臉表情十分警惕的大漢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發現麵前之人隻是個普通凡人,蘇銘趕緊製止白駒劍想要出手的行為,然後瞟了眼那抵在自己喉嚨上的鋒利長劍,笑道:“這位大哥,外麵大雨傾盆,寒風呼嘯,我來此隻是想避下風雨的。”


    聽到這話,那國字臉大漢臉上沒有絲毫鬆懈,繼續皺眉道:“我看你也不像是走山拉貨的人,這荒郊野嶺的,你卻敢一人獨行,恐怕不是單純的想來這裏避避雨的吧?”


    “說!你到底是誰!”


    見那國字臉大漢不相信自己的話,蘇銘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這人的警惕心未免也太重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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