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暗修戰戰栗栗的回答:“她不在我們這……”


    程非眼神微眯,眼睛燃起一道魔火,比包圍著他們的腐蝕之火還要恐怖三分。


    狂須雷修哪裏還敢怠慢,連忙接著道:“當年……當年你逃走之後,我們正準備把那女孩給帶回來,但是有兩個高手突然出現,然後把她給帶走了。那兩個高手太強大,我們都感知不到他們的修為究竟是什麽境界,隻有令我們喘不過氣來的強大靈力威壓,我們哪裏敢留住那女孩。”


    程非不知真假,眼中魔火更勝,低聲怒道:“那兩人是誰?”


    狂須雷修回想了一下,朦朦朧朧的想起了什麽,又答:“那兩人,好像都是中年修士,一個長著黑須,麵容很是嚴肅,一看就是個狠人,好像跟那女孩關係很好,至於他們是什麽關係,我真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太危機,我們隻想著快逃,他們彼此之間的稱謂我們也忘了……”


    程非繼續逼問:“那另一個人呢?”


    狂須雷修眨了眨眼,似乎又記起了什麽:“那一個人,唯唯諾諾的,好像是個仆人。”


    聽到這,程非的雙眼魔火才開始退散,諒這兩個賊人也不敢騙他。


    既然夢芊嬅已經早就被人給救走,那眼前這兩個畜生就沒必要留著了,程非伸手一握,驅使雙火縮小,將兩個賊人吞噬:“你們已經沒用了!”


    “啊……不要……”


    光頭暗修跟狂須雷修開始驚慌失措,眼看這包圍圈越來越小,生死存亡之際,兩個賊人直接伸手一拍眉心,各自逼出一滴係命精血來,舉過頭頂,連忙求饒:“大哥……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你,我們錯了,願意交上係命精血,從此對您唯命是從!”


    程非沒有理會兩人,任憑腐蝕之火與枯朽之火瘋狂燃燒,直至將兩人徹底燃燼,屍骨化成灰,元神俱滅。


    對於這樣的修士,根本沒有必要留著,程非不是菩薩,沒有普度眾生的義務。


    將地穴中的火焰滅掉,程非收起黑魔鐮,恢複本來的模樣。


    從地穴中出來後,祭出黑魔塔,把那孩童放出來。


    那小孩已經醒了,睜開眼彷徨的看著眼前,嘴裏還不停的喃喃細語:“娘親……娘親……”


    程非小心將孩童抱在懷裏,對他溫柔的道:“娘親不在,叔叔暫時帶著你,等見到了你娘親,叔叔再把你交給她。”


    這孩童還算安靜,不是那種隻會哭喊吵鬧的小孩,他很害怕,眼睛裏含著淚光,但他又似乎很淡定,沒有泣出聲來。


    孩童小心的看著程非:“叔叔……我怎麽在這?”


    一聽此言,程非頓感頭疼,記得那遮麵女修也是這樣,絲毫不記得被誰給擄掠走,可見光頭暗修的手段之高明。


    程非耐心的跟孩童解釋:“就在剛才那個地穴中,你被兩個壞人給抓到裏麵去了,叔叔剛剛把你給救出來。”


    孩童沒有多餘的思維,相信了程非的話。


    程非見孩童露出信任的眼神,立刻放鬆了許多,還是小孩容易相處,這要是放在那遮麵女修身上,保不齊就反目成仇,把程非當成是抓住她的凶手。


    既然孩童肯信任自己,那不妨就相處相處:“你叫什麽名字啊?”


    孩童沒有了方才的緊張害怕,開始道出家門:“我叫劉小安,我娘親叫劉粒,她是黃山宗的長老,我爹爹也是黃山宗的大長老,我爹爹叫封在言。”


    程非溫柔的點了點頭:“嗯,好。等有機會,我把你送到黃山宗見你爹娘。”


    孩童看了看旁邊的海域章魚獸跟水草怪,有些茫然的問:“叔叔,他們是誰?”


    程非一一介紹道:“他們是我的朋友,這位是海叔叔,這位是水叔叔。”


    孩童很懂禮貌的打招呼:“海叔叔好,水叔叔好。”


    “你好……”兩隻仙獸略顯尷尬。


    孩童又問:“叔叔,我們接下來去哪?”


    程非道:“小安,叔叔打算去黃海宗拜師,然後再另做打算。”


    劉小安一聽,趕緊對程非擺手:“叔叔不要去,不要去……我聽娘親說過,黃海宗的掌門藺修是個壞人,叔叔不能去。”


    “壞人?”程非疑惑的問。


    劉小安又道:“我偷偷聽娘親跟爹爹聊起過,黃海宗的天驕弟子頻頻失蹤,似乎都與藺修有關。我爹娘沒有證據,隻是猜測。”


    程非的神經開始緊繃起來,藺修?天驕弟子失蹤?這些雖隻是從劉小安的口中得知,可程非不得不擔憂,他可是剛剛拜托莫賢染把大蒼界修士給帶去了黃海宗,若是真如劉小安所言一致,那後果不堪設想。


    別的不說,就說那些資質出奇的修士,嶽晴,李洛君,還有神鹿,這些都有可能再次成為藺修的新目標。


    眼下先不管別的事了,夢芊嬅應該是暫時無礙,那救下她的高手應該與夢芊嬅有些淵源,就算是現在有危險,程非擔心也沒有用,遠水解不了近渴。


    除此之外還有飛安合拜托程非帶回賀州飛家鎮飛小梅墳墓的一枚手環,現在程非還不敢回去,倒不是害怕賀州的那些化神修士,而是害怕紫域妖後。


    按照時間推算,紫域妖後應該是已經從紫域中出去了,至於是飛到虛空還是跑去賀州,程非就不敢篤定了。


    這些都隻能放一放,現在程非隻能先去解救大蒼界修士,這是當務之急。


    莫賢染應該將自己要拜入黃海宗的消息給帶回去了,那藺修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前往黃海宗必定是順利的,但程非不能帶著劉小安一同前去,這一去生死未卜,沒必要帶著他一起前去。


    問題是要把他安置在哪?送回黃山宗嗎?那自己去過黃山宗的消息一定會被藺修所得知,到時候對程非更不利。


    細想之後,程非對海域章魚獸道“你帶著他回黃雲小鎮去,我給你足夠的靈石,供你與他衣食住行,黃雲小鎮內沒有什麽高手,但也要小心。如果他願意跟你修煉,那就想辦法找一本靠譜的基礎功法,給他修煉。我得去黃海宗一趟,藺修這一事我必須查明。”


    海域章魚獸接到指令後,拜拳相應:“是,主人。”


    程非將剩下的幾百萬下品靈石都交給了海域章魚獸,換算成中品靈石的話,也有不少了。


    隨後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叫水草怪也跟著他們:“你也一塊去,彼此有個照應,萬事小心。”


    水草怪反而有些放心不下程非:“可是,主人你……”


    程非道:“不用擔心我,我不輕易露底,黃海宗掌門不會立刻把我怎麽樣。”


    水草怪隻好從命:“那好,主人,我們在黃雲小鎮內等你,你也小心。”


    程非回應道:“嗯,好。”


    程非即可便啟程,尋去黃海宗。海域章魚獸與水草怪則是帶著劉小安回黃雲小鎮,暫時就此分別。


    整個涯州固然不小,但隻需略一打聽,便知各大宗門的宗址所在。


    涯州的各個宗門相隔甚遠,黃海宗就在涯州靠南的位置,其地勢險要,位於一座大山山腰,白雲之下,有種闖入古寺的感覺。


    以防萬一,程非還是向周邊的路人修士分別打聽有關黃海宗天驕弟子失蹤之事,這些散修略有耳聞,但所知曉的僅僅是不幸夭折,而並非被其掌門所噬。


    看來這裏麵似乎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許如散修所言,不幸夭折了,也許如劉小安的爹娘所言,是被藺修所害,這有待考證。


    程非拿著莫賢染所給的宗門身份令牌,找到黃海宗山門,一經驗證後,被負責帶路的弟子領入宗門之中。


    由於是有特殊關係,所以按照宗門內的規矩,直接將程非帶到了內門殿堂裏。


    莫賢染及其師父聞言是程非而來,甚是欣喜。


    師父知鳴化神後期的修為,早就聽聞了愛徒莫賢染提起過程非在黑魔塔中驚駭世俗的舉動,那定然不是等閑之輩所能為之的事情。


    在內門大殿見到了程非,初次相識,知鳴所見到的,是一個黑發黑衣的年輕修士,這般年紀,達到元嬰並不出奇,在涯州,如此資質的修士有很多,甚至有比之更甚的修士,大有人在。


    除此之外,知鳴並沒有看出程非哪裏非同一般,除了長相堅毅外,與尋常年輕修士無異。


    程非見到莫賢染,也猜測到知鳴的身份,連忙恭敬一拜:“見過莫兄,見過長老。”


    莫賢染很是激動:“程非,太好了,終於把你等來了,我向師父多次引薦你,師父他對你很感興趣,急切的想要見到你。”


    程非趕緊又對知鳴一拜,示意尊敬之意。


    知鳴微微點頭,別的不提,單是態度方麵,這程非還算過關,比一些榆木疙瘩要懂得禮節。


    莫賢染又問:“程非,你事情處理的如何?找到妻子的下落了嗎?”


    程非立刻眉頭一皺,露出萬般無奈。


    雖不開口相告,莫賢染卻已經猜測出來,看來一切進展的並不順利。


    對此莫賢染很是慚愧:“抱歉,程非,我也沒有幫上什麽忙,不過我可以幫你發布宗門通緝令,對那光頭修士進行緝拿。”


    程非擺擺手:“不必了,莫兄,那光頭修士被我的朋友給幹掉了,隻是很可惜,我並沒有如願見到我的妻子。”


    莫賢染恍然大悟,人是已經抓到了,也除掉了,隻是程非的妻子卻沒能出現,看樣子多半還是遭遇了不測。


    這是程非的痛處,莫賢染不好再提,於是趕緊著手正事:“額……程非,你的朋友們我都安置好了,他們都被我師父收入座下了,你放心好了,你與我師父談吧,我不打擾了。”


    說完莫賢染立刻出了內門大殿,不打擾兩人,這是知鳴的意思,想要單獨接見程非。


    程非也看得出來,這是知鳴對他的重視,估計莫賢染早已把程非給吹的天花亂墜了。


    知鳴伸出神識,四下打探了一下,明顯是在抵防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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