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程非就被打的頭破血流,渾身血淋淋的,這幫小混混是一點都不留手。


    隻有到了這種時候,才真正意義上明白什麽叫虎落平陽被犬欺。


    大光頭一腳踩在了程非的臉上,雙拳難敵四手,程非最終隻得倒在地上喘息。


    “臭小子,現在知道哥幾個的厲害了吧,識相的,給點碎銀子花花。”大光頭依舊囂張的不得了,不從程非身上弄點好處,很難善罷甘休。


    等幾個混混都圍上來,手上掂量著各自的家夥什,程非這陣惱怒,又氣又無力。


    “我給你個小蘑菇!”程非依舊如此強硬,幾個小兔崽子居然敢這麽囂張,就不信你們一群橫的不怕惹上一個不要命的。


    “哎,我去,嘴還挺硬哈,再打一頓,讓他知道知道厲害。”大光頭惡狠狠的道。


    “大哥,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犯不上……”旁邊染黃毛的小弟勸道。


    大光頭也有點害怕了,畢竟地上這小子已經頭破血流的,再下去事大了不好善了,細想之後說道:“那行吧,那就隨便打兩下吧,讓他以後識相一點。”


    “好嘞。”幾個小弟再次揮舞起手中的家夥什,欲要再輕打一頓程非。


    剛掄起來,就被過往的一個夾克男給喊住了:“幹嘛呢?都幹嘛呢?”


    大光頭齜牙咧嘴的怒視過去,發現是一個黑夾克男,中等體型,算不上特別強壯,頓時來了底氣:“你是哪個?敢插手小爺我的事,也不打聽打聽,這條街誰是爹!”


    夾克男冷哼一聲:“哼,雜碎。”


    大光頭一聽,頓時惱羞成怒:“嗯?給我幹他!”


    幾個混混把目標鎖定到夾克男的身上,蜂擁而上,不料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手上的家夥什還沒等碰到夾克男,就被夾克男給順勢一躲,隨後一個反擊,都給摁倒外地。


    大光頭一看,驚了,兩三息後,露出笑臉:“額嗬嗬嗬嗬,誤會,都是誤會……”


    夾克男看都不看大光頭一眼:“滾吧!”


    一幫人撒冷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趕緊溜了。


    夾克男來到程非身旁,程非已經坐了起來,扭了兩下脖子,覺得渾身有點疼痛,這群家夥下手還真挺狠,不過他們也不敢下死手,都怕事情鬧大。


    “沒事吧?”夾克男看著倔強的程非,關心的問道。


    “沒事,一點皮外傷。”程非輕描淡寫道,仿佛身上還在流著的血不是自己的一樣。


    “你還真是個狠人……”夾克男忍不住感歎道。


    程非抬頭看著他,凝氣三層?地球果然已經開始出現了修真者。


    這個暫且不提,程非對他求助道:“能不能幫我個忙,我身上一個子都沒有了,能不能幫我送到古溪村……”


    夾克男點了點頭,現在不太平,城市裏沒有幾輛出租車,都基本回家避難去了。


    拿出手機,打了好久的車,才等來一輛不怕死的司機師傅。


    車子來了後,夾克男問清楚路費,先解決了路費問題,然後對程非道:“你上車吧,我還有事,就不送你去了。”


    程非站起身來,把背後的白眉劍給卸下來,丟給了夾克男:“這個當做報答,送你了。”


    隨後直接上車,被司機載著揚長而去。


    留下夾克男一臉蒙圈,仔細端詳著白眉劍,搞不明白這是cosy的玩具,還是正兒八經的鐵器。


    拿到手上後,夾克男才大驚,這居然是一把能夠被靈力驅使的靈器。


    要知道,在地球上,靈器的數量是非常稀有的,總共不超過五把,這五把還都在那些牛筆的狠人身上,這會估計都在別的地方忙著砍殺不明蚊獸呢。


    想不到地球上居然出現了第六把靈器!這不得不讓夾克男震驚良久,夾克男視向程非離去的方向,回憶著方才程非的淡定從容,這種氣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想不到居然在這裏遇上了一個奇人,然而自己卻還不自知。


    夾克男使勁揮舞著白眉劍,逐漸得心應手,越用越好使,越來越愛不釋手。


    ……


    等司機開到了熟悉的古溪村後,程非的記憶仿佛重新回到了這裏,好似一切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下車後,輕輕擦拭身上的血跡,使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這才肯往村子裏走去。


    村頭那隻乖順的狗已經不在了,本就是偏僻之地,現在更顯得寂靜了許多。幾棵楊柳植在村頭,兩側是兩個小灣,裏麵的水已經泛綠了,被汙染的不輕。


    順著記憶中的路,傍晚時,來到曾經的土胚房前,房子沒有多大變化,一些漏洞已經被填補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進風。


    程非敲響了房門,靜靜等待裏麵的回應。


    “是誰啊?”裏麵程子露的聲音響起,隻是比起當年,不止滄桑了一點。


    程非想要說出自己的名字,卻發現自己早已哽咽了,隻有一雙手輕扶著房門,久久未能出聲。


    程子露打開了房門,她的發早已花白,蒼老的臉龐看上去像是六十歲的老太太。


    她依舊是拄著拐,目光含著淚,看著這個朝思夜想的男人。


    下一刻,姐弟抱在了一起,沒有話語,沒有歎息,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相擁良久,良久,鬆開懷抱,才發現彼此已淚如雨下。


    “姐姐……”程非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程子露關上房門,點燃了蠟燭,將房間照亮,還像是以前程非放學歸來時一樣,程子露抹去淚水,把程非拉到木椅上。


    “吃飯了嗎?想吃點什麽?”跟幾年前一樣,還是同樣的問話,仿佛時間沒有任何變化。


    “青菜、饅頭就好。”程非也依舊對答如流,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勸姐姐不要再繼續忙活。


    程子露拄著拐,鑽進了廚房。


    程非打量著破舊的房間,自己的遺像立在一張木桌上,前麵點著香,木桌前是一個蒲團,上麵有清晰可見的跪痕。


    香才燃了一半,可以想象,自己剛剛沒敲門之前,姐姐就一直跪在自己的遺像前,懷念著從前自己還在她身邊的光陰。


    程非盯著那柱香,直至它徹底燃盡,化成灰掉落在小瓷盆裏。


    一會,程子露將青菜、饅頭端了出來,並坐在了程非的身旁。


    程非開始吃飯,程子露就這樣一直慈祥的看著弟弟。


    還是以前的味道,平平淡淡,沒有什麽比這種感覺更好。


    飽腹後,放下碗筷,程非看著姐姐,知道她此時既激動又有很多的疑問。


    握住姐姐的手,程非開始講起這些年的經過:“姐姐,我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也遇見了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我們相愛了……”


    聊至深夜,程子露都不敢相信弟弟所說的,仿佛神話故事一般,更不敢相信弟弟現在比廣播裏那些不明蚊獸更強大。


    次日,程非早早就起來了,打坐、吐納,感受著身上的靈力波動,不出所料,還是一樣,沒有絲毫的靈力。


    也不知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到地球上,靈力就跟蒸發了一樣。


    努力嚐試了很久,依舊一無所獲,幹脆,直接放棄了,愛咋咋地。


    “別急,或許是水土不服之類的。”程子露看著焦頭爛額的弟弟,上前安慰道。


    “也許吧,我是很擔心那些地球修真者擋不住虛空蚊獸的攻擊,若是攻到古溪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程非搖頭歎息,一時間愁苦萬分。


    “車到山前必有路,急也沒用。”程子露勸道。


    “不行,我得出去想想辦法,姐姐你在家等我。”程非道。


    程子露點點頭,沒有阻攔。


    如果是有一點靈力波動,或者能夠感受到一絲周圍的靈力的話,就代表著是有希望的,程非也就不用這麽擔心了。


    問題是,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靈力或者是魔力,都感應不到,大敵當前,如何不讓程非擔憂。


    想不到回到地球上後,恢複修為竟成了首要的難題。


    程非走出古溪村,來到附近鎮子上轉轉,看著還在忙著生活的普通人,不由得更加焦急了,很難想象這樣寧靜祥和的日子突然被打破會是什麽樣。


    坐車回到林州大學附近,路徑當年那家咖啡廳,現在生意已經不像從前了,來往的情侶逐漸少了,估計這種時候也沒有多少人會有心思繼續談戀愛了。


    現在想想,當年那個追自己的眼鏡妹其實真的挺漂亮的,隻不過那時心思不在戀愛上,錯過了這段感情。


    還是那個追逐的路線,程非緩緩來到高架橋上,這會來往的車輛不多,鳴笛聲也少,正是安靜的時候。


    程非平靜的盯著河麵,無法想象當年就是從這條河裏被離奇的傳送走的。


    “呼……”長呼一口氣,程非轉過身來,目光無意間掃過來往的車輛,一輛黑色轎車引起了程非的注意,不能說像,隻能說跟當年一模一樣!


    就停在河岸邊的公路上,不一會,一個身著灰色大衣、帶著黑色墨鏡的神秘男子從一個便利店裏走出,隨後他點燃了一根香煙,便抽便走,來到了黑色轎車旁,打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他那灰色大衣後背上,印著三個黑色的塗鴉文字,爛柯人。


    第一眼,程非就洞察出此人有問題了,疑點太多。


    明明是大熱天,你給我穿這麽厚的大衣出門?你感受不出來冷熱嗎?另外,爛柯人?這是在故意給自己暗示?殘局尚存柯未爛,欲隨王質坐觀棋……王質觀棋……觀棋爛柯……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爛柯人!這是在指歸來的程非?


    這人能沒問題就怪了,好端端的典故都被這廝給當謎語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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