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多重信息,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陣神淩方華,程非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但概率不低,百分之七十的概率是淩方華。


    接下來看看此人還想幹什麽,隻見他在喃喃自語之後,撤去了隱匿陣法,把整個洞府露了出來。小心的走了進去,當他看見一池子凝神荷葉草不見時,額頭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當又走到了石桌前,拾起了桌子上的玉簡後,更是死的發抖,一怒之下,憑借自身修為,展開領域之力,白色的鋒芒散發開來,將整個洞府夷為平地。


    手中的玉簡被他惡狠狠的捏碎,上麵多謝款待四個字直接令他破了防。


    發泄完後,他又伸出神識來,四處探查,隻是很遺憾,根本找不到凶手是誰。


    他飄在空中冷靜了許久,才肯折返回去,隻留下一肚子悶氣。


    程非駭然,剛才此人的攻擊太過恐怖,其修為程非居然看不透,最起碼得有大乘期了,遠超程非兩個大等級。


    “怎麽樣了?”程子露急切的問。


    程非忽然視向了尤司嶽,眼中透露著一絲秘密感:“這人至少大乘期,而且很有可能是淩方華。”


    “什麽!丫的,總算是讓老子碰著了!”尤司嶽氣不打一處來,兩個人的恩怨至此都沒有個了解,當初被淩方華險些幹掉的仇,到現在還記著,甚至當時的情景都曆曆在目,聽見這個名字,尤司嶽心裏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


    “有恩怨?”李尋安疑惑。


    “老仇人了,當年在風州,我是陣聖,這廝是陣神,我們像是宿命之敵,這次來到佛州,看來是上天的安排!”尤司嶽眼神逐漸透露出一絲殺氣來。


    “真玄乎……”程子露越聽越摸不著頭腦,這裏麵還有江湖恩怨,跟金庸的武俠小說似的。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習慣就好了。”程非拍了拍姐姐的肩膀。


    “去佛州嗎?”雲崖子看了過來。


    “走。”程非道。


    礙於尤司嶽已經暴露了,所有人都略微偽裝,戴上雲崖子特殊打造的鬥笠麵紗,即便是大乘期的修士,也難以看透真麵容。


    所有人緩緩下落,找準一處黑市落了下來。想要了解清楚一個地方的真實情況,沒有比黑市的消息更靈通,更廣闊的。


    穿過街巷,這裏都是些賣黑貨的,仙器、丹藥、功法,應有盡有。


    走了很遠,雲崖子的腳步停頓下來,注意到一間煉器閣中懸掛一物,一個囊袋中裝有一石,外人看不出門道,雲崖子卻是不同,單是這煉器材料的氣息,就被雲崖子捕捉到了。


    裏麵裝的是一流光淬金石,上好的煉器材料,隻是可惜,它需要頂級的煉器師使用來可堪稱完美,否則,跟廢石無異。


    敢懸掛於此,也不怕被盜,想必閣主是在釣人,釣一精通門道之人,這材料放在煉器閣裏用處不大,不如等被釣之人高價取走。


    “此物不錯,可進去問個清楚。”雲崖子道。


    “前輩,這閣子尚小,我等在外等候。”程非回道。


    “不遠處有間茶樓,你們可先過去,我處理好後會找過去。”雲崖子指了指對麵街上的一間茶樓。


    眾人拜拳,示意可以,先暫時分離。


    雲崖子獨自一人走進煉器閣,向閣主詢問流光淬金石的情況。


    其閣子裏有兩個煉器師在忙活著生意,另有一接待童子,將雲崖子領到一個雅間中。


    閣主是個眉毛、胡須長垂、花白又邋遢的糟老頭子,此刻正身著白衣道服安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上的兩枚黑珠。


    “師父,有人來問,關於流光淬金石的情況。”童子請示道。


    閣主眼睛立刻放出光芒:“快快請他進來!”


    童子領進雲崖子後,閣主請雲崖子就座。那流光淬金石是被一囊袋給包裹了,這囊袋是經過閣主親自鍛造的,有隔絕神識之力的功效。


    若非是煉器的行家,根本就看不穿這囊袋裏究竟是什麽,雲崖子能看的出來,閣主豈能不為之高興。


    將童子請出去後,閣主與雲崖子兩個人就座相談,不是圍繞流光淬金石,而是圍繞煉器,談了許久,相談甚歡。各自表達了對煉器的看法,也展現了自己的成果。


    閣主名為滕橦,是個合體八層的修士,也是一個品級不低的煉器師,最得意的作品就是手上的空爆黑珠還有一把親自打造的金劍,隻是可惜,想要金劍成為完美仙器,需要流光淬金石的鍛造,滕橦煉器道行不夠,根本鍛造不來。


    外麵懸掛的流光淬金石,就是為了吸引真正的煉器大師前來,而不是為了釣人買走。


    以雲崖子的煉器水平,剛好能幫這個忙,而且兩個人相談甚歡,完全可以免費,隻不過,現在程非等人還在茶樓等候,不可在此耽擱太久。


    滕橦選擇信任雲崖子,知道煉器並非一日之功,為表示尊敬,將一個手臂大小的寶匣贈給了雲崖子。


    此物名為禦器寶匣,容量極大,可將仙器存放於內,使用時,完美替代禦器之術,甚至更加得心應手,耗費靈力也極少。


    雲崖子接過禦器寶匣後,仔細觀摩了下,看不出究竟有幾樣材質,不過倒是很適合自己。


    儲物袋裏有一堆仙器,而自己的禦器之術一般,雖能同時操控十幾把仙器,但也稱不上是武器大師,現在有了這禦器寶匣,真當稱得上是武器大師了。


    告別之後,雲崖子走出了煉器閣。


    茶樓內,程非等人也順利的打聽到了關於佛州大陸的相關情報。


    分為四宙一神,宙神宗、宙吞宗、宙赤宗、宙威宗以及神陣宗。其中當屬神陣宗與宙神宗勢力最大,前幾年一直相互較量著,彼此有不小的摩擦,然而後來神陣宗宗主淩方華突破至大乘期後,宙神宗就選擇寧靜了下來。


    其餘幾個宗門都不及這兩個當頭的宗門,選擇閉門過自己的日子,近幾十年來也算太平,佛州總體還是非常安定的。


    以程非跟尤司嶽對淩方華的了解,這是沒人敢招惹他,一旦招惹了此人,必定會被其斬草除根,淩方華絕不是什麽善茬。


    邊飲茶邊等候雲崖子回來,過了很長時間,雲崖子才從煉器閣來到茶樓裏。


    眾人飲盡杯中茶,從茶樓出來,想要繼續逛逛,卻是不遠處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淩方華,這家夥正一臉猙獰,在黑市裏走來走去,一副看誰都不太順眼的模樣。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人,隻不過這人有點麵生,合體中期的修為,看上去極其精明。這要是猴寧還活著的話,一定一眼就認出來,此人正是逃走的猴沛,淩方華這次出來,遇見了惡心的壞事,也遇見了一件好事,那就是平白無故撿到個陰謀家。


    程非倒是沒什麽感覺,反倒是尤司嶽,渾身開始細微的發顫,氣息有一點紊亂,看得出很是憤怒。


    這兩個人正從黑市中走過來,程非趕緊走到尤司嶽身邊,傳送一絲靈力給他,助他穩住氣息。


    尤司嶽稍微得以緩解,一行人默默向前走去,與左顧右盼的淩方華兩人擦肩而過。


    街上所路過的人,但凡是個修士,都逃不過淩方華的眼睛,他的嗅覺極其靈敏,像條狗似的。當一行黑衣人從身邊有過時,初時不見端倪,以為平常,可感覺告訴淩方華,總有哪個地方不大對勁。


    再回首去看,望見尤司嶽的背影,就更覺得有一點可疑了。


    淩方華目光逐漸凝實,鎖定了程非這一行人:“總感覺怪怪的。”


    猴沛的目光也視向了這一行人,隻能說很像,但不能肯定。


    按理說,黑魔宗的人不應該來到佛州才對,程非等人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就連宇真宗都敵不過,都得要逃走,豈能過得去太州梯!


    猴沛當初是走了狗屎運,碰到唯一的一處機關,令太州梯裏的陷阱全部停了下來,才得以有機會穿越太州梯。那些陷阱隻停留了兩三息不到,猴沛猛烈的逃遁,才順利的穿過。


    就算是再有這麽一個機關,那也不可能讓這麽多人都過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服裝相似,但修為又大相徑庭,這才多久,這群人的修為又上漲了這麽多?突破至合體六層需要大量的靈力,非數百年開外,難以做到,如今太州能做到的人,也隻有白伯梁一人。


    這一行人裏有三個合體六層的修士,一看便知不可能是程非一夥。


    猴沛搖搖頭,依舊覺得不像,默默跟在淩方華身後,向著程非一行人走去。


    程非自然注意到了淩方華朝這邊走來,程非的神識之力遠勝淩方華,豈能察覺不出來。


    待淩方華走近,程非依舊假裝不慌不亂,停在了一個賣丹藥的商鋪麵前,有模有樣的拾起來一個玉瓶,上麵寫著上品療傷丹。


    “上品療傷丹?功效啥子樣嘛?”程非直接整了一口地球方言。


    那看店的孩童似乎也聽懂了程非的問話,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說這樣的話,甚是好奇:“功效是不錯的,受了重傷後,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恢複一小部分。”


    “還蠻實誠,我覺著不孬。”程非拿著玉瓶在手上顛了顛。


    水鶴子正想上前打斷程非的舉止,這丹藥很不實惠,水鶴子煉製的比這要好多了。當水鶴子靠近程非時,卻被雲崖子一把給抓住了手臂,給他一個暗示,打住。


    雲崖子何等機敏,已經發現了身後跟來的淩方華與猴沛,再看看程非這幅樣子,很明顯是故意演給那兩個人看的,一行人這是在黑市裏被人給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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