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是在諷刺我劍塚?”褚江秋眼睛虛眯成一條縫,輕吞慢吐地道。


    夜玄微微搖頭道:“我來取過河卒。”


    他來劍塚的目標就一個,取走過河卒。


    他存放在劍塚已經太久太久……


    轟!


    當夜玄話音落地之時,整個劍塚大殿之中,衝起三股極其恐怖的氣息。


    正是從褚江秋、黑衫劉長老以及掌門至尊身上迸發而出。


    夜玄的回答,讓他們感到震驚!


    有關過河卒,唯有劍塚高層知曉。


    外人根本無從得知。


    但夜玄卻是說出來這種話!


    尤其是在剛剛不久前,掌門至尊還在說,來人說不定就是為了過河卒而來。


    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了。


    一時間,褚江秋和黑衫劉長老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


    哪怕是劍塚的掌門至尊,也難以保持平靜,身周的清氣一陣搖晃。


    他看著夜玄,不急不緩道:“小友說笑了,我劍塚名劍千百萬,但還真沒聽說過什麽過河卒。”


    盡管夜玄開口說出過河卒來,但作為劍塚的掌門至尊,他自然不會這般輕易就讓夜玄達成。


    還需試探一番!


    “黃春秋沒跟你說過嗎?”夜玄抬眼看向劍塚的掌門至尊,緩聲說道。


    “小友注意言辭!”褚江秋冷哼一聲道。


    頓時間宛如有萬鈞狂雷炸下,令得四周天地震蕩不休。


    宋麒麟等人頓時是臉色慘白,眸中浮起駭然之色。


    這劍塚的長老,竟然恐怖如斯?


    隻怕他們離山劍閣的老祖也不過如此了吧?!


    “若不從,斬之。”


    喬新雨一步邁步,右手伸向身後的那柄黑刀。


    那一幕,讓人頭皮炸裂!


    尤其是宋麒麟等人,隻覺得心髒狠狠一抽。


    我的個乖乖,這裏是劍塚啊,若不從,斬之?!


    開什麽玩笑,如果跟人家來硬的,那不是找死嗎?


    不僅是宋麒麟,就連黃嶽的臉色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至於裴顏超,更是嘴角抽搐不已,不得不佩服這家夥的勇氣。


    竟然敢來劍塚說這種話。


    “嗯?”


    然而此刻,褚江秋等人卻是神情驚疑不定,看著忽然邁出一步的喬新雨,似乎在確認什麽。


    褚江秋和黑衫劉長老相視一眼,都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撼之色。


    逆仇一脈!


    那一瞬間,他們忽然明白了過來。


    這個帶著黑色帷帽的神秘女子,竟然是神秘無比的逆仇一脈之人!


    若問劍塚為什麽知道?


    那是因為劍塚當年和逆仇一脈打過交道!


    “掌門至尊……”褚江秋低聲喊了一聲。


    “我已知曉。”掌門至尊緩聲說道,他深深地看了喬新雨一眼,眸中帶著一絲忌憚之色。


    逆仇一脈嗎。


    麵對這一脈的人,哪怕是他劍塚,也得退避三舍。


    他倒是沒想到,來人竟然是逆仇一脈的人。


    但這似乎,才能與過河卒對得上……


    若是換做其他人來,他反而覺得不對勁。


    如果是逆仇一脈的話,似乎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小友可否單獨一敘?”劍塚的掌門至尊看著夜玄,緩聲說道。


    “新雨,你帶幼薇他們去四處轉轉。”夜玄揮了揮手道。


    “是,公子。”喬新雨恭敬地道。


    這一幕,落在了褚江秋三人的眼中,對夜玄的看法再次發生改變。


    能讓逆仇一脈的人都如此恭敬,此人在逆仇一脈之中,地位不低呀。


    他們可是非常清楚,逆仇一脈,全部都是絕對的強者,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能讓這些桀驁不馴的家夥如此恭敬的人,怎麽可能是普通人?


    “夫君,你自己小心點。”周幼薇小聲對夜玄說了一句,便隨著喬新雨離開了。


    黃嶽和宋麒麟自然也被裴顏超帶了出去。


    褚江秋和黑衫劉長老倒也懂得起,出麵親自招待喬新雨幾人。


    很快,殿內便僅剩下劍塚的掌門至尊和夜玄。


    “在下袁空,先前失禮,還望小友勿怪。”


    劍塚掌門至尊對夜玄作揖道。


    夜玄神情平靜地道:“廢話就不多說了,過河卒現在在何處?”


    這位名叫袁空的劍塚掌門聞言,肅然道:“過河卒一直都在劍塚之內。”


    “帶我去取。”夜玄道。


    “實不相瞞,過河卒所處之地,已經形成一片禁地,哪怕是我劍塚之人,也無法接近。”袁空神色中帶著一絲無奈。


    “禁地在何處?”夜玄問道。


    “就在帝夜峰。”袁空說道。


    “帝夜峰……”夜玄呢喃一句,忽然是笑了一下,嘀咕道:“小黃啊小黃,不聽話呢。”


    不用想都知道,帝夜峰這個名字就是黃春秋取的。


    當年夜玄收黃春秋為徒的時候,跟黃春秋打過招呼,切不可對外說自己是拜師過的。


    更不能說關於他的事情。


    黃春秋的確沒說,但卻在進入劍塚之後,把那座封存著過河卒的山峰取名為帝夜峰。


    夜玄倒也沒有怪罪的意思。


    畢竟現如今,黃春秋早就不在了。


    這位號稱人族第一位劍帝的劍祖,死了很久很久了。


    “小友在說什麽?”袁空聽到夜玄的話,神情有些古怪地道。


    “沒什麽。”夜玄微微搖頭,看向清氣繚繞,仿佛隨時要舉霞飛升的袁空,緩聲說道:“既然還在帝夜峰,那我便自己去取了。”


    “小友可否等我些時日,在下正在衝擊劍道第十樓。”袁空誠懇地道。


    夜玄乜了袁空一眼,沒好氣道:“你衝不了的,你太年輕了,相反我去取劍,你倒還有機會衝入第十樓。”


    袁空一臉古怪。


    一個少年,居然說他太年輕了。


    他好歹也活了七八萬年了吧。


    說完這番話,夜玄也沒再理會袁空,轉身便離開了大殿。


    “小友小心些,帝夜峰的劍氣可瞬秒一代聖皇……”袁空隻能提醒一句。


    阻攔是不可能阻攔的。


    祖師爺的諭令第一句話便說了,有人取劍是絕對不能阻攔的。


    至於怕人冒充,把過河卒取走這種事情,根本不用去擔憂。


    在劍塚的有傳說,曾有仰慕祖師爺黃春秋的大帝,親自前來,前去拔過河卒,卻以失敗告終。


    聽說那位大帝走的時候還挺狼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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