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澤跟一眾英雄樓的兄弟,以及暗中的二十八怪的幾個兄弟正在富貴山莊翹首以盼。


    信號已經發了,現在隻寄希望於這兩邊的人手能順利把孕婦帶來。


    須臾間,隻見西北方向竄來一暗金身影,由遠及近,後麵還有一人追擊。


    金伴花!


    “接應!”陳澤大喝一聲。


    暗中的二十八怪中人齊齊竄出,幫著金伴花阻攔江乘鶴的追擊。


    而城東方向,也掠來幾人,花子模樣,幾人合力扛著一人,看身形是個孕婦。


    轉瞬間,金伴花和那幾個花子模樣的人已來在身前。


    陳澤也不廢話:“隨我來,入暗室,內裏有郎中。”


    可將到陳澤身前,金伴花再噴一口鮮血,昏迷過去,而那孕婦也隨即出現。


    範無咎趕緊接住了孕婦,陳澤也扶住了金伴花。


    入得暗室,千麵鬼醫邢昭自也不用招呼,馬上為金伴花診治傷勢,且為孕婦把了脈,見二孕婦無大礙,陳澤心下踏實了不少。


    忽而隻聽得屋外劈啪打鬥聲起,除受傷的金伴花、謝必安,前麵鬼醫邢昭以及兩名孕婦,還有被綁著的羅文通外,其餘人均出了屋外。


    此時那送孕婦二來的幾個叫花子也與暗中的二十八怪成員一起與江乘鶴打在一處。


    那扮做叫花子的,也是二十八怪。


    沒想到近20人聯手對攻江乘鶴,竟占不得便宜。


    可打著打著,江乘鶴便停手了。


    他不怕這些人,但瞧著孕婦進了這屋子,他也便放心了,不用在繼續追了。


    隻要搞定了這些人,今晚的事便成了。


    見對方停手,陳澤上前一抱拳:“敢問尊下是……”


    江乘鶴一見陳澤態度有些軟,隻以為對方不清楚狀況,趾高氣昂的說道:“好說,仙宗外門執事江乘鶴。你們便是會寧的英雄樓吧,你是那陳澤?我且勸你,仙宗的事,你最好……”


    話還沒說完,陳澤大喝一聲:“一起上!”


    好家夥,這回可不隻方才那二十八怪的兄弟了,英雄樓的漢子們,範無咎,牛二,齊齊上陣。


    匆忙之中,江乘鶴隻顧招架,心中憤懣。


    這小子真特麽的不講武德,明明在敘話,怎麽就忽然動手了!


    至於陳澤,他本來就沒想說什麽,管你是誰,仙宗也好,魔宗也罷,就算是天王老子,在會寧犯了事兒,該拿你還是要拿你!


    江乘鶴這個愁啊,饒是他手段高決,可也架不住這麽多人啊。


    尤其裏麵那青衣漢子,拎著根帶一骷髏頭的棍子,一邊打還一邊指揮。


    “大家小心,他是仙宗的人,不知開了幾門,小心劍氣,遊走攻擊。”


    江乘鶴主修的是仙宗劍術,開了死門、驚門、傷門,可以說劍勢之淩厲,謝必安範無咎二人聯手也未必能勝。


    傷門術法加以劍氣,傷而不愈;驚門加以劍氣,可以氣化劍;死門加以劍氣,那死氣纏繞,可逐漸化解人的生機。


    很不好對付。


    而就在眾人與江乘鶴纏鬥之時,幾道火光襲來,伴隨火光的是一道人影。


    這火光硬生生的分開了眾人與江乘鶴。


    見來人,與江乘鶴打扮相似,甚至樣貌都有幾分相似。


    而江乘鶴身後,緊隨而來的,是幾道拳勁氣浪。


    來人正是江遠帆,將將躲開拳勁,花子幫查幫主也緊隨而至。


    陳澤一抱拳:“查老幫主,您來了。”


    “好說好說,孕婦安置妥當了?”


    陳澤:“妥當。”


    “那便好。”


    此時,陳澤、查幫主,範無咎,以及牛二等英雄樓漢子,還有二十八怪一邊。


    江乘鶴與江遠帆一邊。


    江乘鶴皺眉:“哥,你那邊……也失手了麽?”


    江遠帆暗狠狠的說道:“哼,誰知道半路殺出個老叫花子。”


    陳澤哪裏會給他們閑聊的機會,當先一句:“二位,我說你們是束手就擒,還是……”


    江遠帆:“就憑你們,想阻攔我二人?”


    陳澤沒說話,抽出了腰裏別著的棒子,他的行動已表明了態度。


    見如此,江遠帆江乘鶴也不廢話。


    直接開了三門,周身起勁暴漲。


    查老幫主微微一愣:“小子,有你的,打了一路竟沒看出來,你也開了三門了,而且是詭異的死門和杜門景門。原來是個玩術法的。”


    言罷,查老幫主一躍而起:“那玩術法的交給我。”


    一霎便與江遠帆戰在一處。


    可江遠帆第一招竟沒打向眾人,而是掐了個凝火決,一道火光射向江乘鶴佩劍。


    江乘鶴手中佩劍本就三凶門加持,如今又染了火決,氣勢更凶,與眾人對戰一處。


    偶有身法稍差的兄弟沾到劍氣,不但皮開肉綻,傷口竟如灼燒一般。


    陳澤心急,這麽打下去,就算贏了,那也必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如何是好呢。


    尤其自己這身份,就更別提了。


    除了拎著棒子瞎掄,他是真的啥也不會。


    可忽而間,不知為何,中劍之人越來越多。


    甚至就連範無咎也越來越落下風。


    這……


    不對!


    明明隻是劍上帶了點火而已,可為何大家跟之前想必如此被動呢?


    片刻之後,似是有人喊了一句:“不對!有問題!”


    是查老幫主。


    他本來對戰江遠帆是遊刃有餘的,甚至一直占上風。


    可不知為何,越戰越被動,好似自身的力量在慢慢被抽離一般。


    哪裏出了問題?


    陳澤茫然。


    “暫退!”


    陳澤大喊,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和下一瞬,一個詭異的聲音響起:“不愧是昔日的陸上龍王查涼勇查大俠,這麽快就察覺到不對了,哈哈哈哈。”


    聽此聲音,查老幫主眼神一凝:“江天!原來是你!”


    須臾間,一個身影緩緩出現。


    眾人觀瞧,打扮與江遠帆江乘鶴差不多,也是一身粗布道袍,拂塵搭於臂上。


    若不看臉,很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可這張臉……


    很扭曲,有一半竟是模糊的。


    一見此人,查老幫主麵目也逐漸猙獰:“江天,沒想到,你還沒死,而且竟混進了仙宗。”


    這人與查老幫主有舊怨?


    聽了查幫助的話,那人麵目更加扭曲了:“當年若不是你,我的幽魂珠早已煉成,何至於等到今日?不過……哈哈哈哈,也拜你所賜,我走投無路,以煉製幽魂珠之法換取了個仙宗外門護法,我還要感謝你呢,哈哈哈哈。”


    幽魂珠?


    是什麽?


    陳澤完全不懂。


    可不知為何,陳澤忽而一抬頭,就見富貴山莊上空約十丈處,隱約可見一枚珠子懸於半空。


    那珠子似在旋轉,又似在從周遭吸收著什麽。


    而一見江天出現,江乘鶴與江遠帆齊齊抱拳:“大伯。”


    “住口!門內沒什麽大伯兄弟,隻有師傅和師兄。”


    “是,師尊。”


    江天隨即鬼魅一笑:“既然你們阻了我吸收那最後兩個陰極純淨神魂,那……就用你們所有人的神魂來祭煉我的幽魂珠吧,能為我幽魂珠祭煉成為攝魂珠做出點貢獻,也是你們的榮幸!”


    說著,快速掐了個法決。


    天空中那枚幽魂珠忽而發出絲絲陰氣。


    再見眾人,紛紛萎靡不振。


    對,就是這種感覺,範無咎感覺到了,就是這種衰弱感使得剛才攻向江乘鶴時無法全力。


    這感覺越來越甚。


    忽而間,眾多人已然開始倒地,萎靡不振。


    陳澤環顧四周,心下大駭,什麽情況?


    為什麽大家都開始紛紛倒了,是發生了什麽事了麽,為什麽自己什麽也感覺不到。


    查老幫主大喝一聲:“那珠子在抽大家的神魂!”


    什麽!抽神魂!


    陳澤想起當日被薩滿上神抽神魂的感覺,可是現在自己沒感覺啊,怎麽回事?


    忽而,江天一愣,隨即有些驚愕:“咦,有意思,我即將突破的攝魂珠,竟祭煉不了你的神魂?小子,你有點意思啊。”


    就在此危機之時,查幫主運轉全身起勁,一掌拍向自己額頭,似是在用這種方法短暫定住自己神魂。


    而後周身氣勁爆發。


    那氣勢肉眼可見的增長。


    江天有些驚訝:“老不死的,沒想到當年你傷勢那麽重,竟然還能突破,你武道一途竟守元了?”


    守元,這個詞陳澤第二次聽到了,第一次是那戍邊大將軍林燁,謝必安說過,他就是守元強者。


    就見查幫主忽地雙掌齊出,憑空一卷,雙手中憑空幾道氣勁衝天而起,形似龍身。


    “氣勁化實?神龍掌,老不死的,你竟然入道了?”


    武道一途,一重境界為煉體,若煉體至五髒圓滿,便是守元。


    而若能尋得一絲入道契機,以此入道,方能開啟入道一如下一階段,即練魄境界。


    “今日,老叫花子就讓你看看,什麽是以俠義入道!”


    言罷,再次朝自己腦門三掌,這三掌可不是為了穩住神魂,而是直接把自己神魂拍出了體外。


    神魂與那龍形掌勁交織,硬生生衝向了上空那幽魂珠。


    查幫主身體也隨之倒地。


    陳澤目瞪口呆,沒想到查老幫主竟如此剛烈。


    可,下一刻,江天仰天狂笑。


    “老叫花子,想以神魂攻我幽魂珠?你莫非忘了,我幽魂珠已祭煉了七百一十八個陰極純淨神魂,你如此隻會成為我幽魂珠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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