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後門與前門的距離說起來也不近，每次穆暗笑去，最起碼都要走將近兩刻鍾的路。
現在，為了節約時間，她等那些下人路過自己之後，便開始奔跑起來。
不料正在她跑出長亭之時，一道黑光突然從她的眼前閃過，朝著後花園飄去。
見狀，她急忙停下腳步，注意力完全被那道黑光帶走了，“那是什麽？”她嘀咕著，低眼一想，順手拽下麵紗，轉身便朝著黑光追了去。
緊接著，黑光突然停下，漸漸幻化成了人形。
同時，穆暗笑也停下了。
下一秒，一名身著華衣的女子現身在了她的麵前，她看著那女子的妝容，輕聲問道：“你是宮裏的妃子？”
女子挺直腰杆，淡定看著穆暗笑微微歪了一下頭說：“你就是穆笑吧。”
穆暗笑眉頭一皺：“你知道我？”
“當然，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是..”話說一半，女子微微搖頭：“不對，你竟然不是仙。”
穆暗笑的仙氣在一年前重生起，就已經被張岩刻意隱藏了，所以一般見她的妖魂，都不會察覺出她是誰？
當然，要是放在三個月前，穆暗笑聽見對方妖魂這樣說話，她肯定會很氣憤很氣憤，甚至會理直氣壯的告訴對方，她是誰。
但，經過這些事情之後，她也反倒淡然了，“仙？我怎麽可能是仙。”
“奇怪，那時候我明明感覺到了一股仙氣，怎麽..不是你？”
“如果我是仙，我就不會回來了，不過，”穆暗笑認真起來，“據說，我是被一個仙者所救，估計是他身上的仙氣吧，可，他也沒在這裏，估計不是他。”她搖頭。
女子：“那仙者不在這裏，那在哪裏？”
“...”穆暗笑看著女子著急的表情，然後在想她剛剛神秘兮兮出現的經過，幹笑道：“你想幹什麽啊？”
女子皺眉：“你問這麽多幹什麽？”說著，她抬起了手。
穆暗笑疑惑：“你要幹什麽？”她退後半步。
女子眯了下眼睛：“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消除你的記憶了。”
“消除記憶...”穆暗笑重複著，故作出一副害怕的表情，“不要啊，我還想活下去，我不想死。”
“我隻是消除你對我的記憶，並不是殺你，而且，”女子嘴角微微朝上翹了一下，“不疼。”說完，她突然施展起妖術。
隨旋，穆暗笑的眼前出現了一團團黑氣。看著那黑氣，穆暗笑屏住呼吸，心想，奇怪，這妖氣，竟然沒有後門外的濃烈？
想著，她閉上了眼睛。
下一時間，女子化成黑光離開了。
穆暗笑睜開眼睛，完全不受任何影響地轉身看向黑光去往的方向，歎了口氣，轉身看向款步走向自己的風起時，“風..沈莫雲？”
風起時：“看見了。”他來到穆暗笑麵前。
穆暗笑退後半步，“看見了..怎麽？你又有什麽要交代的話？”
“那倒沒有，去會客廳吧。”風起時淡淡道。
穆暗笑聽風起時這樣一說，既而在想剛剛那女子身上的妖氣，她反問：“是你利用她的妖氣，將加控製在了府外？”
“...”風起時不語。
穆暗笑焦急：“我問你話，你能不能給我回複一句，你這樣，”她皺眉，咬牙說道：“真的很沒有禮貌。”
“你多有禮貌一樣的，我都幫你了，你卻一聲謝謝都沒有，真是..”風起時眼神冷漠，“和他們說的一樣，你就是個野丫頭。”
野丫頭？
穆暗笑從來這裏的第一天起，隻要是見過她，知道她的，都說她是野丫頭。
對於這個稱呼，穆暗笑一直都不在乎，她甚至覺得他們喜歡怎麽叫自己，是他們的事兒。
可..不知為何？風起時這樣稱呼她，她就是覺得不爽。
於是，她不客氣道：“風起時，我不知道我怎麽得罪你了，反問，我要是叫你混小子，你高興嗎？”
“...”風起時一頭霧水。
穆暗笑自顧自地說：“不高興是吧，我還就說了，我也很不喜歡你現在對我的這種態度，”她打手指住了風起時的臉，“你最好以後跟我說話，調整一下你的態度，我穆暗笑，不欠你的。”說完，她用力捅了一下風起時的肩膀。
風起時一僵。
穆暗笑：“還有，你要是不想幫我，就別幫我，省的你覺得不舒服。”
“不是？我說什麽話，刺激到你了？”風起時被穆暗笑說懵了。
“你的每一句話，都刺激到我了。”穆暗笑眼神銳利。
風起時眼神閃了一下，“你..”
“你從見我第一麵起，就要殺了我，不僅如此，還很不尊重我的決定，還和他們一樣叫我野丫頭，真是夠了。”穆暗笑打斷，將自己內心的不爽全全吐露了出來。
風起時聽後，咽了咽喉嚨，說：“穆..”
“你為什麽不讓加跟著我？你是想看我笑話是吧？”穆暗笑又打斷了風起時的話。
風起時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道：“你怎麽能這樣想我。”
“你怎麽想我的，我就怎麽想你的。”穆暗笑不客氣道。
風起時借著穆暗笑的話，想了一下自己從始至終對待穆暗笑的態度，他說：“我是沈莫雲，自然要用沈莫雲的方式和你交流，你..”
“那行，我也已經不是穆暗笑了，從現在起，你的話，我一句都不聽，不過在那之前，你要給我一個理由。”
“什麽理由？”風起時又懵了。
穆暗笑不耐煩：“你說什麽理由，當然是..你為什麽要把加阻擋在外的理由。”
“..”風起時倒吸了一口氣，說：“剛剛那女妖魂的話，你是沒聽懂，還是怎麽的。”
“女妖魂的話..”穆暗笑說，想了一下，恍悟道：“你是說，她發現了加的仙氣？”
“當然，你的仙氣已經被你師傅給隱藏起來了，自然，她感覺到的就是加的了。”風起時耐心起來。
穆暗笑張開嘴，恍悟道：“奧，難怪呢，原來是這樣啊。”說著，她將目光定格在了風起時的臉上，隨即又變話了，“那也不對啊。”
“怎麽不對？”風起時變回了以前的態度。
穆暗笑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身上應該也有..”話說一半，她上前半步，探身湊在風起時的身前聞了聞，驚道：“咦，沒有了。”她仰臉看向風起時。
風起時低頭對視上穆暗笑的眼睛，道：“我現在是沈莫雲，沈雁的後代，自然沒有那等氣息。”他說的氣息，便是仙氣。
“你和我一樣？”穆暗笑退後，指指自己。
風起時搖頭。
“你不是替代別人的嗎？”穆暗笑小聲問。
風起時：“我是我自己，我沒有替代任何人，這層身份是我師父給我的。”
“你師父學我師傅。”穆暗笑直言。
風起時無奈：“什麽叫我師父學你師傅，你都還能重來，我也可以重來，在說了，你都死了，我..”
“你是因為我死，才改變性格的？”穆暗笑打斷。
風起時歎了口氣：“不是因為你。”
“不是我..”穆暗笑眼珠一瞟，表情尷尬了起來，“好吧，是我自戀了。”
“有些人死了，就在也活不過來了，但你，”風起時麵無表情，“無論經曆什麽，都會有一個救你的師傅，所以，我不擔心你會死。”
聽著風起時的話，穆暗笑突然想起了那被他放逐出來的傀儡，於是，她隨口問道：“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風起時反問。
穆暗笑被風起時這一問，整個人都尷尬了起來，“這..我也不是想窺探你的隱私，我就是從那個傀..”
“不要問多餘的話。”風起時知道穆暗笑要說什麽，打斷道。
穆暗笑一聽，表情僵住了。
風起時眼神閃躲了一下，“好了，快去會客廳吧，等金王走了，加就可以進來了。”
“...”穆暗笑看出風起時不想提及某些事情，因此為了不給自己製造尷尬，她應了聲：“走了。”然後低頭一看，隻見手在流血。
風起時順著穆暗笑的視線一看，上前一步，當即攤出了手，“給我。”
穆暗笑一愣，仰臉看向風起時問：“你要用治愈術給我治傷了？”
風起時：“我這有金瘡藥。”他對視上穆暗笑的眼睛。
“..金瘡藥”穆暗笑重複著，冷笑一聲：“還是算了，我可不是凡體，那些凡人之物，我用不著。”說完，她嘴角一撇，瞪了一眼風起時轉身走了。
風起時看著穆暗笑的背影，眼底一沉，低頭看向自己那依舊攤在身前的手，淺歎了一口氣，嘀咕道：“這樣一來，那妖魂，應該可以信任她了。”說著，他抬步朝著穆暗笑去往的方向走去。
轉眼之間。
穆暗笑停步在了會客廳外。
此時，會客廳的大門敞開著，站在會客廳外的人在看見穆暗笑的瞬間，都一一擺出了一副害怕的表情，包括路過她的人，也都和不久前一樣，躲開了。
開始，穆暗笑還不覺得什麽，現在這乍一看，她疑惑了，“奇怪，他們都怎麽了？”
與此同時，風起時停步在了穆暗笑的身側，“...”他有意不語。
反之，穆暗笑見他停在自己身旁，嚇了一跳，“怎麽又是你？”她朝著旁邊挪了一步。
風起時清了清嗓子，低聲說：“你小心了。”
聞言，穆暗笑眉頭一蹙，小聲問：“怎麽了？”她沒敢去看風起時，尤其嘴巴張動的幅度也比平常縮小了不少。
風起時：“我已經跟你說過了。”說完，他先走一步。
穆暗笑一愣，猛然想起穆花告狀一事，既而她在想突然找到自己的女子，心底一沉，嘀咕道：“她不會說了讓人誤會的話吧。”說著，她刻意看了一眼兩邊的下人，抬步朝著會客廳走去。
會客廳裏。
風起時走到身著黃袍，長相俊朗，且又年輕的男子身前，拱手道：“金王，找來了。”說完，他讓開了身。
金王坐在太師椅上，看了一眼風起時，放下茶杯，然後打眼看向有意放慢腳步朝著門前走來的穆暗笑，說：“還真是看不出來。”
方才那找了穆暗笑的女子也正坐在金王身旁，淡淡道：“是啊。”說著，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穆花。
穆花察覺到女子的視線，既而回頭對著女子輕輕一笑。
女子見穆花對自己笑，順勢板下了臉。
穆花嚇了一跳，回頭小心看了一眼坐在兩側的夫人和穆貴，沒敢說話。
緊接著，穆暗笑心裏在意，麵上無視過那些見了自己小心退步的下人，跨過門檻兒，有心不去看女地看向走在正位上的年輕金王，皺了下眉頭，然後看向走在一側的穆貴，有意沒大沒小地說：“爹，都在啊。”
穆貴皺了下眉頭，站起身，看向金王說：“金主，這便是我家的野丫頭，她..因為從小走失，沒規矩，還請您原諒。”他拱手。
金王看了一眼穆貴，又看向穆暗笑，直言道：“你妹妹說你是妖怪。”
穆暗笑瞟了一眼穆貴，幹笑：“您是金王啊，金王好。”說著，她快步走上前，效仿著穆貴拱手，行禮。
金王：“我問你我呢。”
“...”穆暗笑傻笑了兩聲，說：“我要是妖怪，我絕對不會回來。”
“為何？”金王問。
穆暗笑：“實不相瞞，我在這個家，不太招人待見，所以..”
穆貴咳了幾聲。
聞聲，穆暗笑咽下後話，扭臉看向無視自己，盯著金王微笑的穆貴，說：“爹，喝點兒水。”說著，她又回頭看向金王，“總之，他們都說我是妖怪，我早就習慣了。”
金王故意問：“你是不是妖怪？”
穆暗笑淡淡一笑：“我當然不是了，我也不知道我妹妹為什麽要這樣說我。”說著，她看向了穆花。
穆花見穆暗笑看向自己，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她就是妖怪，金王，請您相信我。”
然而，穆暗笑現在倒是懵掉了，想想，在湖邊的時候，穆花還說讓自己當她的奴婢，可好，她現在倒開始給金王說自己是妖怪。
想來，她是看不懂穆花了？
於是乎，她緊緊盯住了穆花的臉。
穆花看也沒看穆暗笑一眼，繼續委屈巴巴的盯著金王看。
現在，為了節約時間，她等那些下人路過自己之後，便開始奔跑起來。
不料正在她跑出長亭之時，一道黑光突然從她的眼前閃過，朝著後花園飄去。
見狀，她急忙停下腳步，注意力完全被那道黑光帶走了，“那是什麽？”她嘀咕著，低眼一想，順手拽下麵紗，轉身便朝著黑光追了去。
緊接著，黑光突然停下，漸漸幻化成了人形。
同時，穆暗笑也停下了。
下一秒，一名身著華衣的女子現身在了她的麵前，她看著那女子的妝容，輕聲問道：“你是宮裏的妃子？”
女子挺直腰杆，淡定看著穆暗笑微微歪了一下頭說：“你就是穆笑吧。”
穆暗笑眉頭一皺：“你知道我？”
“當然，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是..”話說一半，女子微微搖頭：“不對，你竟然不是仙。”
穆暗笑的仙氣在一年前重生起，就已經被張岩刻意隱藏了，所以一般見她的妖魂，都不會察覺出她是誰？
當然，要是放在三個月前，穆暗笑聽見對方妖魂這樣說話，她肯定會很氣憤很氣憤，甚至會理直氣壯的告訴對方，她是誰。
但，經過這些事情之後，她也反倒淡然了，“仙？我怎麽可能是仙。”
“奇怪，那時候我明明感覺到了一股仙氣，怎麽..不是你？”
“如果我是仙，我就不會回來了，不過，”穆暗笑認真起來，“據說，我是被一個仙者所救，估計是他身上的仙氣吧，可，他也沒在這裏，估計不是他。”她搖頭。
女子：“那仙者不在這裏，那在哪裏？”
“...”穆暗笑看著女子著急的表情，然後在想她剛剛神秘兮兮出現的經過，幹笑道：“你想幹什麽啊？”
女子皺眉：“你問這麽多幹什麽？”說著，她抬起了手。
穆暗笑疑惑：“你要幹什麽？”她退後半步。
女子眯了下眼睛：“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消除你的記憶了。”
“消除記憶...”穆暗笑重複著，故作出一副害怕的表情，“不要啊，我還想活下去，我不想死。”
“我隻是消除你對我的記憶，並不是殺你，而且，”女子嘴角微微朝上翹了一下，“不疼。”說完，她突然施展起妖術。
隨旋，穆暗笑的眼前出現了一團團黑氣。看著那黑氣，穆暗笑屏住呼吸，心想，奇怪，這妖氣，竟然沒有後門外的濃烈？
想著，她閉上了眼睛。
下一時間，女子化成黑光離開了。
穆暗笑睜開眼睛，完全不受任何影響地轉身看向黑光去往的方向，歎了口氣，轉身看向款步走向自己的風起時，“風..沈莫雲？”
風起時：“看見了。”他來到穆暗笑麵前。
穆暗笑退後半步，“看見了..怎麽？你又有什麽要交代的話？”
“那倒沒有，去會客廳吧。”風起時淡淡道。
穆暗笑聽風起時這樣一說，既而在想剛剛那女子身上的妖氣，她反問：“是你利用她的妖氣，將加控製在了府外？”
“...”風起時不語。
穆暗笑焦急：“我問你話，你能不能給我回複一句，你這樣，”她皺眉，咬牙說道：“真的很沒有禮貌。”
“你多有禮貌一樣的，我都幫你了，你卻一聲謝謝都沒有，真是..”風起時眼神冷漠，“和他們說的一樣，你就是個野丫頭。”
野丫頭？
穆暗笑從來這裏的第一天起，隻要是見過她，知道她的，都說她是野丫頭。
對於這個稱呼，穆暗笑一直都不在乎，她甚至覺得他們喜歡怎麽叫自己，是他們的事兒。
可..不知為何？風起時這樣稱呼她，她就是覺得不爽。
於是，她不客氣道：“風起時，我不知道我怎麽得罪你了，反問，我要是叫你混小子，你高興嗎？”
“...”風起時一頭霧水。
穆暗笑自顧自地說：“不高興是吧，我還就說了，我也很不喜歡你現在對我的這種態度，”她打手指住了風起時的臉，“你最好以後跟我說話，調整一下你的態度，我穆暗笑，不欠你的。”說完，她用力捅了一下風起時的肩膀。
風起時一僵。
穆暗笑：“還有，你要是不想幫我，就別幫我，省的你覺得不舒服。”
“不是？我說什麽話，刺激到你了？”風起時被穆暗笑說懵了。
“你的每一句話，都刺激到我了。”穆暗笑眼神銳利。
風起時眼神閃了一下，“你..”
“你從見我第一麵起，就要殺了我，不僅如此，還很不尊重我的決定，還和他們一樣叫我野丫頭，真是夠了。”穆暗笑打斷，將自己內心的不爽全全吐露了出來。
風起時聽後，咽了咽喉嚨，說：“穆..”
“你為什麽不讓加跟著我？你是想看我笑話是吧？”穆暗笑又打斷了風起時的話。
風起時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道：“你怎麽能這樣想我。”
“你怎麽想我的，我就怎麽想你的。”穆暗笑不客氣道。
風起時借著穆暗笑的話，想了一下自己從始至終對待穆暗笑的態度，他說：“我是沈莫雲，自然要用沈莫雲的方式和你交流，你..”
“那行，我也已經不是穆暗笑了，從現在起，你的話，我一句都不聽，不過在那之前，你要給我一個理由。”
“什麽理由？”風起時又懵了。
穆暗笑不耐煩：“你說什麽理由，當然是..你為什麽要把加阻擋在外的理由。”
“..”風起時倒吸了一口氣，說：“剛剛那女妖魂的話，你是沒聽懂，還是怎麽的。”
“女妖魂的話..”穆暗笑說，想了一下，恍悟道：“你是說，她發現了加的仙氣？”
“當然，你的仙氣已經被你師傅給隱藏起來了，自然，她感覺到的就是加的了。”風起時耐心起來。
穆暗笑張開嘴，恍悟道：“奧，難怪呢，原來是這樣啊。”說著，她將目光定格在了風起時的臉上，隨即又變話了，“那也不對啊。”
“怎麽不對？”風起時變回了以前的態度。
穆暗笑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身上應該也有..”話說一半，她上前半步，探身湊在風起時的身前聞了聞，驚道：“咦，沒有了。”她仰臉看向風起時。
風起時低頭對視上穆暗笑的眼睛，道：“我現在是沈莫雲，沈雁的後代，自然沒有那等氣息。”他說的氣息，便是仙氣。
“你和我一樣？”穆暗笑退後，指指自己。
風起時搖頭。
“你不是替代別人的嗎？”穆暗笑小聲問。
風起時：“我是我自己，我沒有替代任何人，這層身份是我師父給我的。”
“你師父學我師傅。”穆暗笑直言。
風起時無奈：“什麽叫我師父學你師傅，你都還能重來，我也可以重來，在說了，你都死了，我..”
“你是因為我死，才改變性格的？”穆暗笑打斷。
風起時歎了口氣：“不是因為你。”
“不是我..”穆暗笑眼珠一瞟，表情尷尬了起來，“好吧，是我自戀了。”
“有些人死了，就在也活不過來了，但你，”風起時麵無表情，“無論經曆什麽，都會有一個救你的師傅，所以，我不擔心你會死。”
聽著風起時的話，穆暗笑突然想起了那被他放逐出來的傀儡，於是，她隨口問道：“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風起時反問。
穆暗笑被風起時這一問，整個人都尷尬了起來，“這..我也不是想窺探你的隱私，我就是從那個傀..”
“不要問多餘的話。”風起時知道穆暗笑要說什麽，打斷道。
穆暗笑一聽，表情僵住了。
風起時眼神閃躲了一下，“好了，快去會客廳吧，等金王走了，加就可以進來了。”
“...”穆暗笑看出風起時不想提及某些事情，因此為了不給自己製造尷尬，她應了聲：“走了。”然後低頭一看，隻見手在流血。
風起時順著穆暗笑的視線一看，上前一步，當即攤出了手，“給我。”
穆暗笑一愣，仰臉看向風起時問：“你要用治愈術給我治傷了？”
風起時：“我這有金瘡藥。”他對視上穆暗笑的眼睛。
“..金瘡藥”穆暗笑重複著，冷笑一聲：“還是算了，我可不是凡體，那些凡人之物，我用不著。”說完，她嘴角一撇，瞪了一眼風起時轉身走了。
風起時看著穆暗笑的背影，眼底一沉，低頭看向自己那依舊攤在身前的手，淺歎了一口氣，嘀咕道：“這樣一來，那妖魂，應該可以信任她了。”說著，他抬步朝著穆暗笑去往的方向走去。
轉眼之間。
穆暗笑停步在了會客廳外。
此時，會客廳的大門敞開著，站在會客廳外的人在看見穆暗笑的瞬間，都一一擺出了一副害怕的表情，包括路過她的人，也都和不久前一樣，躲開了。
開始，穆暗笑還不覺得什麽，現在這乍一看，她疑惑了，“奇怪，他們都怎麽了？”
與此同時，風起時停步在了穆暗笑的身側，“...”他有意不語。
反之，穆暗笑見他停在自己身旁，嚇了一跳，“怎麽又是你？”她朝著旁邊挪了一步。
風起時清了清嗓子，低聲說：“你小心了。”
聞言，穆暗笑眉頭一蹙，小聲問：“怎麽了？”她沒敢去看風起時，尤其嘴巴張動的幅度也比平常縮小了不少。
風起時：“我已經跟你說過了。”說完，他先走一步。
穆暗笑一愣，猛然想起穆花告狀一事，既而她在想突然找到自己的女子，心底一沉，嘀咕道：“她不會說了讓人誤會的話吧。”說著，她刻意看了一眼兩邊的下人，抬步朝著會客廳走去。
會客廳裏。
風起時走到身著黃袍，長相俊朗，且又年輕的男子身前，拱手道：“金王，找來了。”說完，他讓開了身。
金王坐在太師椅上，看了一眼風起時，放下茶杯，然後打眼看向有意放慢腳步朝著門前走來的穆暗笑，說：“還真是看不出來。”
方才那找了穆暗笑的女子也正坐在金王身旁，淡淡道：“是啊。”說著，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穆花。
穆花察覺到女子的視線，既而回頭對著女子輕輕一笑。
女子見穆花對自己笑，順勢板下了臉。
穆花嚇了一跳，回頭小心看了一眼坐在兩側的夫人和穆貴，沒敢說話。
緊接著，穆暗笑心裏在意，麵上無視過那些見了自己小心退步的下人，跨過門檻兒，有心不去看女地看向走在正位上的年輕金王，皺了下眉頭，然後看向走在一側的穆貴，有意沒大沒小地說：“爹，都在啊。”
穆貴皺了下眉頭，站起身，看向金王說：“金主，這便是我家的野丫頭，她..因為從小走失，沒規矩，還請您原諒。”他拱手。
金王看了一眼穆貴，又看向穆暗笑，直言道：“你妹妹說你是妖怪。”
穆暗笑瞟了一眼穆貴，幹笑：“您是金王啊，金王好。”說著，她快步走上前，效仿著穆貴拱手，行禮。
金王：“我問你我呢。”
“...”穆暗笑傻笑了兩聲，說：“我要是妖怪，我絕對不會回來。”
“為何？”金王問。
穆暗笑：“實不相瞞，我在這個家，不太招人待見，所以..”
穆貴咳了幾聲。
聞聲，穆暗笑咽下後話，扭臉看向無視自己，盯著金王微笑的穆貴，說：“爹，喝點兒水。”說著，她又回頭看向金王，“總之，他們都說我是妖怪，我早就習慣了。”
金王故意問：“你是不是妖怪？”
穆暗笑淡淡一笑：“我當然不是了，我也不知道我妹妹為什麽要這樣說我。”說著，她看向了穆花。
穆花見穆暗笑看向自己，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她就是妖怪，金王，請您相信我。”
然而，穆暗笑現在倒是懵掉了，想想，在湖邊的時候，穆花還說讓自己當她的奴婢，可好，她現在倒開始給金王說自己是妖怪。
想來，她是看不懂穆花了？
於是乎，她緊緊盯住了穆花的臉。
穆花看也沒看穆暗笑一眼，繼續委屈巴巴的盯著金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