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寧成文不明所以。


    他不過應魏淩之邀來吃頓飯而已,他家人這是何意。


    難不成是怕他跑了嗎?


    “就是啊,這也不是招待客人的態度啊。”李貴也百思不得其解。


    隻有於四叔和寧馨相互對視了一眼,看起來並不太緊張。


    怕啥,這光天化日的,還在酒樓這麽熱鬧的地方。


    他們魏家還真能綁了寧成文這個新出爐的縣案首不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二人確實沒有猜錯,不一會兒,包廂的門就開了。


    隻不過這一次進來的不是魏淩,而是魏母帶著一個年輕的小娘子。


    小娘子生的纖瘦清秀,模樣與魏淩有幾分相似。


    “這是我家小女,淩兒的妹妹,喚作魏琴,聽說縣案首光臨,特地過來與眾位認識認識。”


    魏母熱情的寒暄,眼神卻一直落在寧成文身上。


    釘子似的,拔都拔不下來。


    寧馨無奈的扶了扶額,隻覺得自己腦瓜子生疼。


    啥啊這是。


    咋又來一個覬覦她爹美色的啊。


    而且,這個不光覬覦她爹美色,還看中了她爹縣案首的頭銜。


    “我兒之後會去淮南書院就讀,若寧案首也有此意,我們魏家也願祝您一臂之力。”


    淮南書院入學門檻極高。


    不止是束脩高昂,就連進門也要一定的人脈疏通。


    看樣子這魏家是已經打點好了關係,拿這來套路寧成文了。


    寧馨突然有些想笑。


    是,她爹白身的時候想進淮南書院確實不易,但她爹現在可是縣案首哎,哪個書院不樂嗬嗬請他去。


    寧成文也有些不滿。


    他雖不太懂人情世故。


    但對想要靠近他的任何女性都向來抱著萬分警惕的態度。


    “就不勞伯母費心了,成文願憑自身能力進淮南書院。”


    他向來是個溫潤的人,可此刻語氣裏也帶著幾分冷漠和抗拒。


    寧馨一臉天真:“爹爹,這個奶奶是要給馨兒找後娘嗎?”


    於四叔跟著陰陽怪氣:“還真有人上趕著給別人當後娘的。”


    屋裏的氣氛一時非常尷尬。


    魏母下不來台,趕緊推了推女兒的後腰,示意她主動表現表現。


    卻不料這個從進門開始就低著頭的姑娘突然暴起,操著和她爹一樣大的嗓門怒道:“這些年出一個縣案首你綁一次,還沒夠是嗎!我都說了我不想嫁人,我要做生意!”


    被外人懟了已經很丟人了,誰成想自家閨女也不給麵子。


    魏母氣的調門也高起來,罵她閨女:“有幾家姑娘像你這麽大還不成婚的!天天搗鼓你那些破玩意,把你哥你爹臉都抹黑了,能有啥用!”


    “我樂意!他倆臉本來就黑,跟我的擦臉油有啥關係!”


    怪不得幾天不見魏淩就黑成那樣了,敢情他妹妹是個研發護膚品的。


    魏母被氣的幾乎倒仰,一甩手走了。


    魏琴對著屋裏眾人掃視了一圈,最後盯住寧馨,哼了一聲:“放心吧小不點,沒人願意給你當後娘!”


    緊接著,她又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咚的一聲放在了寧馨麵前:“送你的,比外頭胭脂坊的強!”


    說完,她仰著頭離開了,像個驕傲的大公雞。


    寧馨看著麵前的小瓷瓶,心想這玩意可堅決不能用,她可不想黑成魏淩那樣。


    魏家女眷走後不久,魏淩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寧成文連理都不想理他,抱起寧馨就走。


    於四叔和李貴也起身跟上。


    “成文!成文!寧兄!”


    魏淩追在後麵,幾乎要哭出來:“今天這事兒我是真不知情啊,都是我娘的意思啊,剛才我被她捆起來了啊。”


    寧馨趴在她爹的肩膀上,看著魏淩的表情,覺得他可能沒騙人。


    但讓她爹這麽為難,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寧馨對他都沒啥好印象。


    更何況她可還記得他上課帶她爹看閑書的事。


    “爹爹。”她怕她爹心軟,想阻攔一下。


    可話未出口,寧成文已經幾步走到了魏淩麵前。


    他俊逸的麵龐上無一絲表情,薄唇微啟,淡聲道:“我們依舊還是同窗。”


    魏淩一怔,臉上剛有些喜色,就聽他又補充了一句:“至於私交,就不必了。”


    直到走出酒樓,寧馨都還在為她爹剛才支棱起來的樣子覺得欣慰。


    可以啊,她剛穿來的時候,她爹軟的像個包子似的。


    不過才幾個月,已經能說出這麽果斷的話了。


    成長的很迅速嘛!


    從味香樓出來,四人換去了另外一家酒樓吃了飯。


    期間又被迫感受了一下寧成文這個縣案首有多麽受歡迎。


    吃飯有人來敬酒,買字帖菜譜擦臉油掌櫃也堅決不肯收錢。


    寧馨不止一次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


    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朝代,隻有讀書,隻有考科舉,才是她爹這樣的人唯一出頭的辦法。


    為此,她還要求寧成文回家以後寫了一篇文章。


    對於自己通過努力取得縣案首的感想,也對突然備受大家尊敬這件事情的看法。


    寧成文很聽話,洋洋灑灑寫了三千多字。


    寧馨認真檢閱了一番,又勸她爹要多寫多練,等上了考場寫文章才會順手。


    -


    寧成文考了縣案首的事很快就傳回了村裏。


    寧老太太高興的哭了一場,還特地帶著兒子女兒去老伴墳上告訴了他這個好消息。


    寧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想把小兒子供出來。


    沒想到人走了這麽多年,寧成文才終於在科考上看見了些光亮。


    “爹,下次來見您,就是我考中秀才的時候了。”


    其實縣案首不必參加府試院試,直接就可以是秀才資格。


    但人一旦得到了以後,就想要的更多。


    既然能考一個縣案首,那為什麽不能努努力考一個府案首,院案首呢。


    寧成文有誌向,寧馨對此也十分支持。


    她爹因為救人的事情已經在上頭掛了名。


    縣令點他做案首,難說是不是跟此事有關係。


    縣裏知道的事,淮南府也是知道的,那她爹一路沾“英雄”的光拿個小三元也說不定。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白身選官的便宜不能占是怕進了朝堂名聲不好。


    這就不一樣了,就算大家都知道點他做縣案首有沾光的嫌疑。


    但誰又能質疑一個“英雄”的水平呢。


    所以,寧馨現在除了每天讓她爹讀書以外,還督促著他要多鍛煉身體。


    難保下回再碰上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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