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的時候,顧雲龍還在焦急地等待著,依然沒有法院傳來的消息。就在顧雲龍實在等不住,要給院長打電話的時候。顧崢嶸的手機突然響了,她一看是金寶打來的。本來是不想接,因為她也在等法院的結果。但想到華天成曾經給她說過的話,就點了一下接通鍵問道:“金寶,你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有什麽事?”


    “崢嶸姐,我剛知道天成哥和徐誌成的案子,今天要開庭。你咋不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開庭的時間呢?聽說天成哥失憶了,還不讓探視。在天成哥出事前,他在我這裏留了一個牛皮紙信封。還特意告訴我,如果他要被判刑,就讓我提前準備好起訴徐誌成的訴狀,為我父親報仇。讓我把訴狀和這個信封一起交給你爺爺。“


    一聽這話顧崢嶸發火了:“金寶,有這事你咋不給我早點說呢?你現在說是不是太晚了。你可害死你天成哥了,你現在哪裏?我去接你。”“不用接我,我現在在省法院的門口,如果你想幫助天成哥,就把你爺爺都帶來吧。”


    正在這個時候,顧雲龍也接到了院長打來的電話:“顧老,經過合議庭和議……”還沒有等院長說完,顧雲龍就打斷了他的話命令道:“先不要宣判,我現在得到了對華天成有利的證據。有人還要對徐誌成當庭提起訴訟,等我十分鍾,我馬上就到。”


    此言一出,院長也是一愣:“好吧,顧老,我最多隻能等你十五分鍾,徐老給我施加壓力,讓我早點宣判。”


    “我知道,你讓徐仲謀在一個房間裏等我,我要單獨讓他聽聽他孫子的犯罪證據。他光想自己的孫子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可是他想那些被他孫子害死過的人沒有?也許這個證據,就是金大山被誰害死的證據。一定要等我,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為華天成主持一次公道。”


    隨後顧雲龍興奮地大聲喊道:“嶸嶸,備車——”


    ……十分鍾後,在省法院的一個密室裏,顧雲龍和徐仲謀見麵了。徐仲謀一臉不悅地看著顧雲龍問道:“老夥計,你在這個時候趕來,想幹什麽呀?華天成又不是你的親孫子,你何必要和我鬧個不愉快呢?”


    “老徐,你曾經是我的老上級,我對你一直很尊重。你曾經答應放過華天成一馬,我還為你的寬宏大量而高興。但是你突然翻臉,要把華天成送入大牢。現在就我們兩個人,等聽完這個錄音,你再決定,要不要把華天成送入大牢,可以嗎?“


    “錄音,什麽錄音?華天成不是失憶了嗎?我答應放過他一馬,是在他要給我孫子治病的前提下。如今他裝失憶,不給我孫子治病,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把一個小小的華天成收拾不了,我還是什麽老首長。放錄音吧,我看他掌握了我孫子的什麽犯罪證據。你為了一個小農民,駁我的麵子,你認為值得嗎?我們是什麽關係,你和華天成認識才多長時間?“


    “嗬,老徐,我們倆關係好,是老戰友,這我都知道。但是我這個人愛支持公道,況且華天成曾經救過我的命,在他遇到災難的時候,我如果連站出來支持公道都不敢,我還算是個人嗎?知恩圖報是我們的傳統美德。所以我就來了,還望你能理解我。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點。“說完顧雲龍就按了一下錄音筆。


    當錄音筆裏麵唰唰唰的聲音過後,裏麵就傳來了華天成和徐誌成的對話,在對活的氛圍中可以聽出,徐誌成正拿著槍,頂著華天成的腦袋。隻聽徐誌成冷笑道:“華天成,在我一槍打死你之前,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有,我一直想知道,那個躲在禮堂後麵的狙擊手,突然從我的後背上打了一槍,是不是你雇傭的殺手?”


    “是的,你和顧崢嶸做臥底,讓警察查封了我的金伯爵夜總會,還搗毀了我的地下宮殿,你知道你救走的那十五個女大學生,讓我每個月損失多少錢嗎?到地下宮殿裏玩的,都是些億萬富翁。本來我是讓他開槍把你和顧崢嶸都給打死的,可是那個笨蛋隻打準了你個人。最後我讓人把那個狙擊手也給滅了,來了個死無對證。


    你的命真大呀,最後你過了三天還活過來了,真讓我大開眼界。今天你再也沒有這麽幸運了,我今天必須讓你死。你現在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你知道嗎?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惡魔徐,你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明白,你讓我死個明明白白好嗎?”


    “問吧,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等你死了,我把你的企業都給毀了,把你的女人全給占了,我讓你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幹幹淨淨。”


    “惡魔徐,你告訴我,金大山也是你雇的狙擊手殺害的吧?我知道你想吞並他的企業。”


    “是的,他也是我雇凶殺死的目標。他那天晚上去談的客戶,也是我提前安排好的,他上當了。他該死,因為他救過你的命。”聽到這裏錄音突然就沒有了,顧雲龍臉色凝重,徐仲謀臉色鐵青,他的手開始不停地抖動。


    “不——這不是真的——我的孫子沒有殺人。”徐仲謀有些狂躁地喊道。


    顧雲龍一言不發,一直靜靜地看著徐仲謀,徐仲謀慢慢地低下了頭,很慚愧的地說道:“老夥計,我的孫子如今都成了廢人,你就放過他吧?他如今躺在那裏,跟死人有什麽區別。如果徐誌成是你的親孫子,我想你也會有和我一樣的心情。


    把這個錄音銷毀了吧?那捐出去的八千萬我們不要了,我們立即撤訴,隻求你不要把這個證據交到法院。我錯了,我替我的孫子贖罪。你問金大山的女兒,要多少人命賠償,我都會給她。“


    隻聽顧雲龍冷冷地反問道:“如果金大山的女兒不需要錢呢?“


    “那她想要什麽?”


    “一命抵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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