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紅溪村就發現你了,你賊頭賊腦地盯著村口那姑娘看,我以為你們認識,後來覺得很怪。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沒臉見人家啊?”石堅似笑非笑地問道。


    聽他語氣熟稔,似有深意,馬丹娜狐疑地打量石堅,問道:“你到底是誰?”


    “石堅!”


    “石堅?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馬丹娜嘟囔著,忽然想起了什麽,吃驚地望著石堅道:“你是石堅?茅山派雷電法王石堅?”


    見鬼的‘雷電法王’,石堅很不喜歡這個稱呼,也不知是哪個沒文化的家夥起的,每次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石堅都有種羞恥感。


    “我不知道你說的雷電法王是誰,但我確實是茅山派的石堅。你叫馬丹娜?”


    “前輩知道我?”馬丹娜有些受寵若驚地問道。


    自她出道至今,行走靈界,時常聽到過石堅這個名字,仿佛一個傳說,早在幾十年前就傳遍大江南北了。最離譜的是,前些年她東渡東夷追殺山本一夫,東夷靈界中人竟也知道石堅,不過他們對石堅的印象很複雜,又敬畏又痛恨,聽說東夷靈界主事人安倍綾子曾不止一次地當眾辱罵石堅。


    對馬丹娜來說,石堅可是個大前輩,傳說中的人物。


    “去年路過甘田鎮伏羲堂,聽小海提起過你。”


    “原來如此。”馬丹娜一臉恍然的神情,眼睛在石堅那張年輕得不像話的臉上來回打轉,驚歎道:“世人都說石前輩是得道高人,聞名不如一見,前輩青春常駐,容顏不老,堪稱神仙中人。”


    石堅失笑道:“我離神仙還有十萬八千裏呢。倒是你,小小年紀,修為已經不弱,身上還有股異常強大的氣息,應該就是你們馬家的神龍吧?”


    馬丹娜暗暗心驚,對方好強的感知力啊,點頭道:“前輩明察秋毫,正是神龍。”


    說到龍,石堅忽然想起大鹽山冰宮中封鎮魔界入口的龍屍,據陳冰毓所說,龍神死前,給外界留下了希望,馬家神龍會不會與它有關呢?


    劇中提到過,馬家的神龍並非一開始就是馬家的,秦朝時,馬靈兒將其收服,自此神龍才為馬家傳人效力。


    “好了,我是誰你現在知道了,還要繼續跟著我嗎?”


    馬丹娜不好意思道:“我並非有意跟蹤前輩,隻是看到前輩送阿繡母子玉符,又詢問將臣的下落,不放心,跟過來看看。”


    停頓了一下,她看著石堅問道:“前輩也是特意來消滅將臣的嗎?”


    “不一定要消滅,我對僵屍比較感興趣,能收服最好不過了,可惜將臣已經離開了。”


    馬丹娜正色道:“前輩修為高深,但將臣也不能小覷,算上我,我們馬家追殺了他三十九代人,始終無法將其消滅。”


    “三十九代人,那你們馬家人夠執著的。”


    馬丹娜道:“消滅將臣,匡扶正道是馬家傳人的天職。”


    石堅眼中浮現絲絲憐憫和同情,馬家三十九代傳人,三十九個女人犧牲一切,堅定不移地追殺將臣,持續了兩千多年,她們自以為崇高的使命,其實是命運的布局,馬家人一直都是命運用來對付盤古族的棋子。


    “紅溪村沒什麽好看的了,我準備離開,你呢?”


    “前輩要去哪裏?”


    “嶺南湄洲鎮!”


    馬丹娜眨了眨眼睛,笑道:“順路啊,前輩要是不嫌我麻煩的話,一起上路如何?”


    “你在紅溪村的事情辦完了?”


    馬丹娜輕歎道:“正如前輩所說,六年前我做了對不起阿繡的事情,讓他們一家三口分離,心裏愧疚得很,隻敢遠遠地看著,不敢相見。”


    “有些事遲早要麵對的。”


    馬丹娜敷衍道:“到時候再說吧。太陽快落山了,前輩,我們走吧。”


    “不必總叫我前輩,叫石道長或者堅叔都行,別人都這麽叫。”


    “馬道長叫你什麽?”


    “小海叫我堅叔。”


    馬丹娜笑嘻嘻道:“那我也叫你堅叔。”


    馬丹娜是馬家人,馬家人是命運的棋子,他們的命比較難算,充滿變數,所以原劇中地藏王才會投胎轉世成為馬家人,蒙混過關。


    石堅對馬丹娜過去的經曆很感興趣,了解她的過往,有助於石堅準確把握未來走向,所以並不排斥同行,一邊走一邊問她些事情。


    馬丹娜倒也不隱瞞,能說的都說了。東夷人入侵大華,在大華國土上掀起腥風血雨,身處東北的馬家亦受波及,三一年到現在,他們不斷南遷。靈界衰落,妖魔猖獗,馬家人降妖除魔,聲名鵲起。


    也是時代發展和時局所迫,不然馬家作為北方驅魔家族,一代隻有一男一女,男的傳宗接代,女的收妖捉鬼,人單勢孤,縱有神龍相助,在過去靈界那種封閉的環境中,很難打響名頭。曆次靈界大事件,馬家都完美錯過,故而名聲不顯。


    茅山派曆代祖師可能有人見過馬家傳人,知道馬家的存在,但馬家人太少了,又不可能每年都出來走動,久而久之就被人遺忘了。比如靈界中赫赫有名的天屍宗,幾十年過去,小一輩誰知道?當初其實道長沒告訴石堅,他都不清楚靈界中竟然有個屍修門派。


    這一代的馬家人不同於下一代和下下一代,雖然也是一男一女,但馬丹娜是姐姐,有個小五歲的弟弟。她弟弟尚未結婚,也就是說,馬大龍、馬叮當都還沒有出生。


    三七年,馬丹娜父母先後離世,她姑姑帶著他們姐弟倆遷往南方,一次偶然機會,馬丹娜聽說了紅溪村的傳說,親自前往紅溪村消滅將臣。


    鬥法過程,石堅已經聽況國華說過了,他在意的是後來發生的事情。


    原劇中,馬丹娜追殺將臣後,並未找山本一夫、況國華的麻煩,而現實裏,不僅馬丹娜追到東夷,就連她那位患病的姑姑也跟著去了。


    按她的說法,馬家兩條神龍重創山本一夫,就在二女要殺死他的時候,一個紅衣人跑出來把人救走了。


    “紅衣人,禦命十三?”


    “山本一夫嚇得不敢回家,山本未來、堂本真悟或許不會變成僵屍,如果堂本靜順利降生的話,魔星尼諾也會出現,這個關鍵人物直接把劇情從第一部過渡到第二部了。”


    “意味著如來、觀音不會改天換地,也就不會有第二部的倒黴鬼阿dum了。問題是僵約世界裏的如來、觀音到底是僵屍,還是佛陀菩薩?如果是佛陀菩薩,他們為什麽幫盤古族?”


    石堅漫不經心地和馬丹娜說話,思緒萬千,隱隱理清了那群死鬼們撥亂反正的思路。可擔心更甚,盤古族不見命運輕易不會出手,命運忌憚盤古族也不會隨便冒頭,靈界削弱得差不多了,明麵上的最強者就是如來和觀音,他們似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手,要是看石堅不順眼,來一記大日如來滅世咒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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