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少爺。”


    走到官府門前,林山示意管亥將袁熙放下,拍了拍他的臉頰:


    “是你運氣不好,以後記住,別惹我。”


    說完,也不管袁熙那幾乎要吃人的目光,施施然的走進了官府之中。


    咚咚咚。


    管亥在外麵擊鼓鳴冤,很快便衙役將林山等人帶了進去,隻見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坐鎮堂中: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林山滿身是血,這根本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出事兒了。


    但那中年人見多了各種情況,也不當回事兒,打了個哈欠:


    “速速道來。”


    “學生林山,今於袁二公子府邸門前被砍,特來請官家做主。”


    “林山?為何不跪?”


    說到這兒,中年人豁然一驚:“袁二公子?哪個袁二公子?”


    這時候,他終於看到了林山身邊,那個不知所措的女子,眼中色光一閃,舔了舔嘴唇:


    “這位姑娘怎麽還站著?快,快來人,看座!”


    林山譏笑了一聲:“官家明鑒,那袁二公子姓袁名熙字顯奕,今日他指使家丁,欲要殺我,這位壯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才逃到此地……”


    “袁熙啊。”


    官老爺嗯了一聲,可下一刻,卻突然站了起來,瞪圓了眼睛:“袁顯奕?”


    他張大了嘴巴:“袁家,第三代,袁顯奕?”


    “應該是吧,聽說他父親是袁紹。”


    “我的娘嘞。”


    那官老爺嚇得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再也顧不得去欣賞甄宓的美貌,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沒開玩笑吧?”


    “您看學生這樣,能開玩笑嗎?”


    “快!”


    官老爺臉頰頓時黑了,這尼瑪是害他啊:“來人啊……把這兩個趕出去……”


    還未有人動手,便見堂外走進來了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鐵青著臉,恨意滔天的盯著林山和甄宓,怒斥了一聲:


    “還不將這賊子抓起來?”


    “你又是何人?”


    那官老爺正在氣頭,怒斥了一聲:“為何喧嘩?”


    “我是什麽人?”


    “老爺,老爺……”


    門外有衙役驚慌的跑了過來:“袁,袁家來人了,都是人……”


    “娘啊。”


    官老爺嚇得一個哆嗦,還沒想好怎麽應對,便見那少年冷哼了一聲:“我就是袁顯奕,我要告此人,強搶本少未過門的妻子,並,劫掠本少至此,妄圖謀害!”


    “什麽?”


    官老爺的臉頰由黑轉白,由白轉青,最終,變得滿麵發紫:


    “你……哎呀,袁二公子,你這臉怎麽,誰打的呀,快來人,給袁二公子看座,哦對對,叫大夫,叫大夫啊!”


    這洛陽城有好幾個處理案件糾紛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最低級的,一般都處理百姓的糾紛,根本接觸不到達官顯貴,所以這官老爺的品級也不高,聽到袁熙的身份,嚇得是三魂出竅,六神無主。


    很快,袁熙便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那裏,也不需要他開口在說什麽,那官老爺便非常識趣的將林山,和管亥用手銬腳鐐困住,林山和管亥根本沒有掙紮的意思,冷笑著,任憑捆綁。


    直到那些衙役捆綁完畢,林山才嘿然一笑:


    “不審案,不斷案,不判案,就把我二人捆綁起來,真是青天大老爺啊。”


    官老爺心中感覺一陣無語。


    這貨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這時候,他根本不敢去看甄宓,一臉堆笑的走到袁熙身邊:“二公子,上座,上座!”


    “哼。”


    袁熙冷哼了一聲,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審訊的堂位之上,那官老爺,反而坐在了下麵。


    “啪!”


    官老爺將桌案一拍:“你叫林山是吧?”


    “不錯。”


    “狗膽包天,犯下死罪還不自知,來人啊,先給我重打八十大板!”


    “脫光了打!”


    袁熙冷笑了一聲,那官老爺連忙喊道:“對,脫光了打,把他拖到外麵,示眾!”


    “等等!”


    甄宓歎了口氣,她淡淡的看著袁熙:“你我兩家曾有婚約,可三年前,你們袁家親自上門,解除此約……”


    “那又如何?”


    “所以,你我現在毫無幹係,官老爺,民女是自願跟他離開的,絕非擄掠!”


    官老爺沒敢說話。


    隻見袁熙嘿嘿一笑:“半月前,你父母登門請求重新結締婚約,我父親看他們可憐,已經答應了,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不守婦道便算了,還敢為奸夫狡辯?”


    甄宓渾身一顫,似乎是被氣的不輕:“你父親並未答應,而且,也沒有婚書,如何不守婦道?”


    “狡辯有什麽用?你問問他,信我,還是信你?”


    袁熙已經失去了憐香惜玉的興趣。


    對待這個女人,他準備用暴力征服。


    至於說她內心的感受……


    重要麽?


    發生了這種事情,甄宓已經不可能再入袁家,但當自己一個玩物,還是可以的。


    “當然信您。”


    美色和權勢麵前,官老爺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他堆笑著說道:


    “您看現在?”


    “打!”


    “果真沒有王法。”


    林山嘿嘿一笑:“好在,我也不是來跟你們講道理的。”


    袁熙冷笑了一聲,手腳捆綁,還想要拿出玉佩?


    真是天真。


    “你們可以打我,甚至可以殺我,但若是誤了大事,丟了玉璽,嘿嘿……”


    “什麽玉璽?”


    官老爺臉色一變,驚呼出聲:“傳國玉璽?”


    “大將軍何進到!”


    “中常侍張讓到!”


    “中軍校尉袁紹到!”


    “典軍校尉曹操到……”


    一聲聲顫抖的呼喊,讓除了林山和管亥之外的所有人都是神色大變。


    那官老爺更是渾身一個機靈,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迎了出去。


    “哎呀,諸位大人怎麽……這怎麽……”


    “滾開!”


    張讓尖叫了一聲,一腳將官老爺踹到在地,他們剛剛回到洛陽,便聽說袁家出了事,稍微一打聽,差點兒吐血。


    一個個連忙跑過來,生怕出什麽意外。


    可看到林山血肉模糊的樣子,一個個幾乎要暈過去了。


    這尼瑪,出大事了。


    “爹?”


    袁熙怔了怔:“你怎麽來了?”


    他快步走了下來,話還沒說完,便聽袁紹怒斥了一聲:


    “你幹的好事?”


    “什麽?”


    袁熙一臉疑惑:“爹,他……”


    他壓低了聲音:“這女人是甄宓,今日受孩兒邀請……”


    他說了一堆,但卻發現袁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時候,已經有人準備給林山解綁了。


    “嗬嗬,來人,去為林領主鬆綁。”


    何進猶豫了一下,先不管別的,林山這人天生占據大義,想要收拾他,必須封賞之後,想辦法謀奪他的軒轅古劍之後才行。


    否則,萬一把他逼急了,反了朝廷,到時候,玉璽沒了,被天下人唾棄,被政敵攻擊,這麽大的罪責,他這個大將軍也沒法做了。


    更重要是,他恐懼林山那柄劍。


    軒轅古劍。


    “不用。”


    林山神色平淡:“諸位能來是最好了,正好為在下主持公道。”


    看林山一幅波瀾不驚的樣子,那被踹倒在地的官老爺早就一臉懵逼。


    這貨,不就是個刁民嗎?


    怎麽,怎麽,和這些大人物站在一起,都毫無局促?


    更可怕的是,何大將軍對袁家不是一直都很親近麽?這不問三七二十一,就要為袁家的敵人鬆綁。


    他臉頰發白,隱約的感覺,自己好像幹了一件傻事。


    袁紹的神色陰晴不定,袁術則是抱著肩膀,冷笑著看著這一切,至於說其他人,包括張讓在內,誰都沒有開口。


    他們可不是袁熙,以他們的眼力,自然輕而易舉的可以看出,林山看似淒慘,實際上,並無多大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那同樣被綁住的管亥……


    那種實力,若非自願,就這小地方能綁住他?


    這是故意找茬啊。


    “我這個人一向奉公守法。”


    林山已經淡淡的看著袁熙:“不敢有半分逾越,可未想到……就我這樣一個良民,竟然也會被人栽贓陷害,甚至刀兵相加,連衙門,都是不問是非,不問對錯,直接為我定罪!”


    隻聽他怒吼了一聲:


    “天理何在?”


    眾人頓時無語。


    除了還有些不明所以的甄宓之外,沒幾個覺得他委屈的。


    特麽這是搞事情啊。


    還良民,你連大將軍都敢出言頂撞,你是良民?


    開什麽玩笑。


    “我今天在這裏,就是要看看,能不能討一個道理!”


    林山怒聲說道:


    “放心,我不會挾功自傲,也不會用玉璽來威脅你們,玉璽不在我身上的,當然,我更不會用軒轅古劍來持強淩弱!”


    林山說的是大義凜然,可眾人的表情卻越來越黑。


    這特麽還不是威脅?


    你還想怎麽威脅?


    把你所有底牌都擺出來了,然後跟我們講道理?


    這節骨眼,誰能跟你講道理?這一講……玉璽就沒了。


    看他無恥的樣子,張讓小眼睛眨了眨,這貨頗有自己的風範啊。


    不錯,不錯。


    他很是欣賞的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


    “法不能為民,這是吾等失責啊,這件事,咱家會親自監督,林領主你放心,若是有一點兒不公之處,咱家,為你主持公道!”


    何進的臉色仿佛是吃了屎一樣,他一幅衣袖,轉身離去。


    “自己的兒子,自己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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