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軟綿無力的一掌,卻將吳越轟得連退十餘步。其停下後,嘴角掛著一抹鮮血,顯然被這一掌震傷了五髒六腑。


    周靜看了一眼裸露出來的肩膀,一抹殷紅自傷口處正在冒出。


    對於一位尊者境來說,這劃破口子的一點小傷,對其沒有任何影響。


    而吳越,卻一反常態,立於原地再沒有進攻過來,就像是被周靜這一張傷得不敢再淩厲進攻一般。


    數十息過後,吳越仍舊站在原地,沒有進攻的意思。


    周靜眉頭微蹙,她自己知道那一掌的威力,隻是倉促間發出的一掌,雖然震傷了其髒腑,但不至於讓其束手束腳,不敢來繼續進攻。


    事出反常必有妖。


    也正如她所想的一般,吳越確實感覺五髒內很是不好受,但還沒到讓他不敢進攻的地步。


    其實剛剛那一掌,是他自己主動挨的。眼見長時間無法拿下周靜,他便選擇以傷換傷。刺出的那一擊,本就是為了在後麵割破周靜的皮膚。


    果然,就在此時,周靜感覺自己的整個手臂已經開始發麻,逐漸沒有了知覺。但五髒六腑卻傳來了針紮一般的刺痛感,她明白了,這三棱錐之上有毒。


    當即,周靜另一隻手從納戒裏拿出一粒丹藥,放進了嘴裏。


    吳越就靜靜站在那裏看著。看到周靜吃了一粒丹藥,其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


    “那是這天底下最毒的毒藥,蝕骨斷腸散,不消半刻鍾,你就要化為一攤膿血了。這毒藥呢,目前無人可以破解,就算萬丹門門主,也解不了!哈哈哈!”


    吳越此時就在等對方毒發身亡了,已經沒有出手的必要了。


    嘩!


    眾人聽到是這毒藥,立即炸開了鍋,都帶著憐憫的眼光看著站在生死台上的周靜。仿佛已經看到其化為膿血的樣子了。


    這蝕骨斷腸散,在整個北州來說,無解藥。其配置的材料要求相當高,萬年毒蛇,萬年毒蠍,萬年蜈蚣,萬年蜘蛛等多種毒物混合配置而成,一般人根本無法湊齊這些毒物,配置不出來。


    劉衛一聽這毒藥無解,當即就急了,他不知道自己那高仿的回元丹能不能解讀。


    其當即在腦海中急切呼喚劉丹:“劉丹,快查查典籍,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解了這蝕骨斷腸散的毒!”


    “大哥,你這是關心則亂嗎?雖說咱這是高仿的回元丹,那也不是這垃圾毒藥能比擬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在肚子裏吧,妥妥的,沒問題。”


    聽到劉丹這麽說,劉衛才放下心來。看來自己一擔心,亂了分寸。


    周靜在服下那粒丹藥,數息時間後,便覺得手臂逐漸開始恢複了知覺,髒腑的刺痛感也在慢慢消失。十息後,其肩膀上的那道口子已不再流血。


    她知道這丹藥起了作用,其實在聽到吳越說是那無解的蝕骨斷腸散時,她自己都覺得可能今天要死在生死台了。


    身體漸漸恢複了正常,沒有一絲異樣與不適。她當即真氣湧入腳下的疾風靴當中與手中的玉笛之上,向著吳越急速攻了過去。


    此刻的周靜,一改之前飽受防禦的打法。這一戰拖的時間太久了,她也不想繼續耗下去了。


    看著急速襲來的周靜,吳越臉上出現了不可思議之色。


    在稍微一愕然之後,便手持三棱錐與周靜戰在了一起。


    此刻的周靜,宛若一尊戰勝,手中玉笛被她當棍子輪動,呼嘯的氣流鑽進笛空,發出一道道優美的笛聲。


    吳越徹底被催動疾風靴的周靜壓製,隻有防禦的能力,沒有反擊的空檔。


    就在吳越一陣手忙腳亂當中,一個格擋不及時,被玉笛砸在了喉嚨處。哢嚓一聲,喉結破碎,當場領了盒飯。


    周靜玉手一招,將其手中的三棱錐與納戒收走。


    在劉衛開了先河之後,隻要是在場上將對手格殺的,都將對方的武器與納戒收走了。


    “連峰城,周靜勝!”


    隨著裴煥嘹亮的聲音落下,周靜宛若一個仙子般,腳踩虛空,飛向了看台座位處。


    至此,連峰城已經四人進了十強榜單。


    周靜回到座位,眾人見其沒什麽大礙,便都放下心來。


    隨即,其將疾風靴脫了下來,遞給了病秧子。


    病秧子滿心歡喜地接過,迫不及待地將其套在了腳上。傻大個與周靜的勝利,與這靴子脫不開關係,尤其是傻大個,若無這疾風靴,肯定被斬殺在了生死台上。


    而從今天起,蝕骨斷腸散再也不是無解之毒。這條消息正在被以極其恐怖的傳播速度,傳進各大勢力當中!


    “第六組入場比武!”


    天塹城王剛,手持一杆丈八長矛,乃是真階上品。


    斬龍城趙瑞,手拿一把青龍偃月刀,亦是真階上品。


    “開始!”


    兩人手中都是長武器,始一接觸,刀與矛的撞擊聲響徹整個廣場。


    王剛一杆丈八長矛,在其手中猶如活物,刺,掃,劈,挑各種動作頻出不絕。


    趙瑞手中青龍偃月刀也是寒芒烈烈,上下翻飛。一會兒向下劈,一會兒又是向上撩。


    場中,兩人你來我往,戰得難分難解,一時難分勝負。


    足足戰了兩刻鍾後,終於被王剛抓住對方揮刀的一個空檔,一矛刺穿了趙瑞的心髒,將其釘死在了生死台上。而他自己身上也是好幾處刀傷,鮮血淋漓。


    慘勝收場!


    王空收了青龍偃月刀與其手上的納戒。


    “天塹城,王剛勝!”


    自此,斬龍城五人,隻有杜鵬一人進入了十強,其餘四人皆是戰死在了擂台之上。


    丁克的一張臉極其陰沉,自從文國開設大比以來,他從來沒有像這次一般這麽淒慘過。


    “第七組入場比武!”


    病秧子當即手提乾坤槍,向著場上掠去。


    天塹城陸鳴手握一把羅刹匕首,匕首上散發出森寒的殺氣,一看就沒少飲血。


    “開始!”待兩人站定後,裴煥一聲輕喝聲響起。


    陸鳴搶先一步向著病秧子攻來,他的匕首乃是短兵器,需要近身與對方搏鬥,當即就要欺身而上。


    病秧子見對方急速衝來,當即快上一步,一記攛槍紮出,直指對方胸部。


    陸鳴見對方這一槍已經封住了自己前進的路線,當即匕首朝前一刺,向著槍尖刺去。


    叮!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過後,兩人同時向後退了三步。


    陸鳴再次向前衝來,真氣湧入匕首,其上散發出更加寒冷的鋒芒。


    病秧子當然不會讓其輕易近身,他的長槍就該用長槍的優勢來對敵。


    其也是當即將真氣灌於長槍槍尖,再度一記紮槍點出。長槍一點寒芒射出,其後槍身如龍紮出。


    轟隆!


    槍芒與匕首之上的霸道真氣碰撞,瞬間炸裂開來。


    陸鳴見其槍芒後又來槍尖,當即匕首向下斜劈。


    叮當!


    匕首劈在槍尖上,將平紮而出的長槍,當即改變了方位,紮向地麵。


    抓住這一機會,陸鳴當即欺身上前,手腕一抖,匕首向著病秧子腰部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病秧子當即便是一招滴水槍法,槍把向上托起,槍尖抵在地麵,槍身斜護側腰半邊。


    叮!


    匕首精準無誤地刺在槍身之上。強大的力道將病秧子震得朝著另一側退了三步。而陸鳴也被長槍的反震之力向後震退三步。


    兩人又回到開始的起跑線上。


    病秧子再次向前跨出一大步,一記撲槍向著對方懷裏刺去。


    陸鳴連忙用匕首自下而上斜挑,將槍尖挑到了頭頂之上,躲過這一擊撲槍。


    病秧子當即又是一記劈槍,槍身從陸鳴頭頂劈下。


    陸鳴不敢與之硬剛之一槍,當即腳尖在地麵一點,向後飄去,看看躲過這一槍。


    病秧子哪肯讓對方有喘息的機會,又是一套連貫的奇門三槍使出,撲,攛,劈。


    無法近身的陸鳴,被對方的長槍打得很是憋屈,讓他一身本領使不出來。


    接下來,便是長達一刻鍾的攻守對戰。


    場中叮當聲不絕於耳,但兩人都絲毫沒有受傷。


    就在這時,陸鳴趁著病秧子遺跡直槍刺來,其身形一彎,槍身擦著腹部而過,但他本人已是閃掠至病秧子右側,隨即,匕首猛然向著病秧子脖頸處紮去。


    病秧子當即汗毛乍立,這若是被紮到脖子上,肯定要飲恨當場了。已經來不及做其他動作,他當即將脖子向著另一側一偏。


    噗嗤!


    匕首紮入了肩膀當中。


    病秧子在這個空當,左手握拳,一拳轟在對方的腋下。


    陸鳴被這一拳轟地朝後退去,匕首也隨之被拔了出來。


    瞬時,一道血線從病秧子肩膀處激射了出來。病秧子當即朝著擂台邊緣掠去,這一紮,他右臂已經使不出力道來了。同時,手中出現了一粒丹藥,被他快速吞下。


    眾人看到此處,都明白了,這連峰城的人是每人身上都備有那種逆天神藥啊。


    見對方要逃,陸鳴哪肯放過?


    其腳尖連點地麵,在其身後追了過去。陸鳴的身法速度較病秧子快樂許多,距離在瞬息間已被拉近。


    病秧子當即真氣湧入腳下疾風靴當中,瞬間竄出一大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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