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打算送他們去巴州郡?”


    木漁轉頭看了眼問出這個問題的桃花,桃花當即低了頭,


    “主家,我不該問這些。”


    “我們要去山村避禍種田,自然不會冒險送他們去遙遠的巴州。


    我讓宋高留意他們的情況,是有別的打算。”


    眼見已經走到了隊伍前頭,木漁打發還垂頭喪氣的桃花說道,


    “今晚會有八個人輪流守夜,明天預約了十個推車的,五個拾柴火的,還有五個伍長也有一份食物,你要記得明天把這些人的飯做出來。


    時間不早了,明日你要早起做飯,現在去休息吧。”


    打發走桃花,木漁又叮囑了宋高幾句,


    “不隻是徐少東家的商隊,還有其他那些陌生的不認識的跟上來的人,有什麽不對的,可以隨時來告訴我。”


    送走宋高,楊二郎正好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在她去分發飯食的時候,楊二郎去紮營巡視周邊情況,兩人是分開的。


    木漁問他,“怎麽樣,在這裏紮營沒什麽問題吧?”


    楊二郎搖搖頭,


    “沒什麽大問題,這裏離城池很近,不會有野狼,不過是人多了需要注意些罷了。


    你那邊怎麽樣,劃分行伍還順利嗎?”


    “這個是順利的,畢竟都是破廟裏處了三個多月選出來的人,這點事總不會還搞不定。


    不過,隊伍後麵跟上來的那些人,倒是有些意思,值得好好想想。”


    “後麵跟上來的什麽人?那輛馬車?”


    “對,他們找上我說,他們是商人,想請我們送他們去南邊巴州郡。”


    楊二郎認真聽著,分析道,


    “巴州郡和和山村雖差不多在同一個方向,但巴州郡要遠得多,路程該要翻倍,還要繞過大山。


    我還聽聞,巴州那邊起了兵禍,不是什麽好去處……”


    “我沒想答應,找上來的徐少東家看不起我們,他隻是走投無路了而已。


    我能確定他給的報酬也不會很多。


    這年頭黃沙城裏奴仆賣身也才幾十斤糧食,去巴州一個人路上消耗的糧食就得超過這個數,他們能讓我們在路上吃飽就不錯了,事後又能給多少?


    沒有好處,路上又累,還得擔風險,這種事活不下去的災民會做,但我不會。”


    楊二郎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護送他們去巴州不劃算,但他們確實有糧食,比我們要多很多。


    我在想,有沒有辦法能從他們那裏換些糧食來。”


    天色已經昏暗下來了,幸而有火堆才能看清這一小片地方。


    木漁托腮看著燃燒著的火堆,火光躍動在她臉上,狡黠靈動。


    “你也知道,我這裏的糧食和水,也就再撐個四五天,到時候我們不算斷糧,也得咬緊牙根餓肚子了。”


    楊二郎沉默了片刻,說道,


    “這事,不大好做。”


    木漁微微歎了口氣,


    “我知道,他們的物資和準備比我們好多了,也就是缺人而已,但人我們也缺,是斷不可能給他的。


    隻是想一想,或許會有辦法呢?”


    兩人子火堆前坐了許久,誰也沒有再說話。


    木漁打了個哈欠,楊二郎說,


    “去睡吧,席子和墊子都給你鋪好了,我守夜,放心吧。”


    木漁真的困了,打著哈欠說道,


    “後半夜的時候喊醒我,我來守後半夜。”


    “嗯。”


    楊二郎當然沒有在後半夜喊醒木漁,就連其他人換班的時候,也被他示意小聲些,不要吵醒了別人。


    逃荒露宿在外的第一夜,就這麽安然度過了。


    ……


    木漁責怪楊二郎昨夜沒叫醒她,更責怪他守了一整夜沒休息。


    但趕路要緊,也隻能要求他今晚必須休息便暫時把這事擱置起來。


    天剛亮便開始煮飯,煮的差不多了,便喚醒眾人吃飯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第二天的趕路任務不比第一天輕,甚至要更重一些,得盡力去做才行。


    這一天下來,給木漁累得夠嗆。


    其他人當然不會比她好多少,推車的都或坐或站在車邊大喘氣,乞丐們距離隔得很遠,最後麵還有掉隊的。


    桃花緩了一陣子便起身做飯去了,讓她意外,這個女孩倒是意外的堅韌。


    不管怎麽說,隻要情況還在可控製的範圍內,那就要繼續加快速度趕路。


    早一天到就早一天安穩,早一天到就少一天糧食消耗,為此,便是累一些麻煩一些也不算什麽了。


    第三天、第四天都是高強度趕路。


    第四天傍晚休息的時候,楊二郎和木漁商量,


    “明天我們休整半天,讓大家休息一陣,也等等那些掉隊的人。


    連續四天趕路,我都有些撐不太住了,剛剛我看了,少說得掉隊了十五六個人,不等一等我們都沒多少人了。”


    木漁重重點頭,休整,是得休整了。


    “我們的水用掉大半了,我知道你又補充了一桶進去,但還是要保證一個桶是空著的,不然到時候沒法解釋。”


    木漁點頭,芥子空間也沒有多餘的水補充了。


    楊二郎看著她,神色有些奇怪,


    “你怎麽不說話?


    好像你今天都沒怎麽說話,你怎麽了?”


    木漁看著他,張了張嘴,聲音低啞到幾乎沒有聲音,


    “嗓子啞了。”


    整天趕路,一天隻有中午短暫休息片刻,然後就是傍晚紮營的時候可以休息,趕路趕到喉頭腥甜。


    但她是領頭人,是製定趕路計劃的人,她怎麽能退縮喊累呢?


    於是一路堅持,然後就這個樣子了。


    楊二郎扭過頭去,似乎想笑,但很快又轉回頭來,


    “你好好休息,今晚就不要守夜了,這麽些天下來,守夜這事已經有章程了,不用你親自守。


    讓桃花給你煮些純糧粥,別和我們一起吃粗糠了,對嗓子不好。”


    木漁心說,其實粗糠也沒多少了,芥子空間的糧食都拿出來放在外麵了,看著也就還能撐個兩天。


    愁啊。


    她這嗓子,一半是累的,有一半也是愁的。


    等兩天過去,糧食吃完了,那時候難道真要吃芥子空間裏的禾苗嗎?


    雖然她這幾天也在努力的分生野草,但地方就那麽大,種了禾苗再擠也種不了多少野草的,多幾十棵百來棵野草根本起不到多大用處。


    到底該去哪裏搞些糧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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