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老頭正在府裏的小花園裏調弄著自己的花花草草外帶著一棵幹巴的差不多的盆景,就接到阿古達木來報,楊中訥和幾個自稱是京裏來的佐領要見他。而且人已經到了大堂,就等著他去見麵。


    “那幾個人好蠻橫,要不是主子您先前說過別跟他們衝突,我早就帶人把他們扔出去了……”阿古達木甕聲說道。


    “嗬嗬,別生氣,這些人我正等他們來呢!想不到他們這麽快就憋不住了……這就好。阿古達木!”


    “在!”


    “你去把薩布素,簡親王、果親王、東親王還有佟保他們一起請過來,就說我要跟他們商量‘拉練’的事情。”費老頭吩咐道。


    “是!隻是……”阿古達木聽到命令之後,卻顯得有些猶豫。


    “怎麽了?”費老頭問道。阿古達木對他的命令向來是不打折扣的立即執行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主子,我走了,誰來保護你?那幾個什麽佐領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阿古達木憨聲憨氣地說道。


    “哈哈哈……你這個大個子,你既然擔心我,難道就不會派別的人去嗎?好了,快去派人去請人吧,遲了就不好了……”費老頭失笑道。


    “是!”阿古達木躬了躬身,轉頭就去找人了,隻留下費老頭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搖頭微笑不已。


    ……


    等到阿古達木把人派出去,費老頭才在這名大個子的跟隨下,走進了自己家的大堂。他還真有些擔心,不為別的,這些旗人,別的本事沒有,打賴耍橫的功夫可能是不小,誰知道他們能幹出些什麽來?


    “費大人……”費老頭剛剛在大堂前麵露頭,就看到楊中訥從最靠外的椅子上一躍而起,幾步走到他的麵前,神情急切。


    “怎麽了?”費老頭問道。


    “大人……,下官這差事沒法幹了!”楊中訥紅著眼睛,一臉委屈地說道。


    “中訥啊,這是怎麽啦?男兒大丈夫,有話就說話,可不能撂挑子啊?……”費老頭拍了拍楊中訥的肩膀,勸道。


    “哈哈哈,費大人,何必管這個漢人?他自己沒能耐,當然就隻有滾了……這叫有什麽來著,薩哈鱗?”一個腰大膀圓,一臉橫肉,穿著五品武官服的矮胖子大笑著朝一個身穿藍色長褂,麵白無須,長相有些清矍的人問道。


    “這叫有自知之明。”聽到矮胖子問話,被稱為薩哈鱗的那個藍衣人撇了撇嘴答道。


    “不錯不錯,自知之明。哈哈哈,漢人就是沒用,被人嗆上兩聲就腿軟了,哈哈哈……”矮胖子大笑道,絲毫不顧忌麵前費老頭對楊中訥的態度。


    “嗬嗬,這位倒是有意思的很,不知道高姓大名啊?”費老頭看了一眼在他來到之後仍然安坐在堂上的七八個人,知道這幾個人就是此次回屯奉天的旗人裏麵領頭的幾個,能不能收服這些人對他的計劃雖然並沒有多少影響,可是,敲山震虎,殺雞儆猴的事情卻是得做一做的,要不然,這幫家夥就會更加無法無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叫德爾泰,正藍旗佐領,費大人你好啊……”矮胖子隨意地朝費老頭拱了拱手,一臉傲氣。


    “噢,原來是德爾泰大人,那另外幾位呢?德大人可否也一並告知啊?……”費老頭又問道。


    “哈哈,這有何難?”德爾泰打了個哈哈,一指那個薩哈鱗,說道:“這是鑲藍旗的領催,三等輕車都尉薩哈鱗;那個穿青衣的是都蘭,正紅旗的,騎都尉;還有那小子,哈尼同,鑲白旗的;那個……”


    德爾泰一一地為費老頭介紹了一番,可是,自始至終,他都是坐在椅子上沒有起來,另外那些人,除了那個正紅旗的都蘭對費老頭點了點頭之外,也都跟德爾泰一個樣子。


    “費大人,這個德爾泰是紅帶子,身上有奉恩將軍的爵位。”看到德爾泰介紹完,楊中訥突然記起了一件事,急忙跑到費老頭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喂,那個姓楊的,咬什麽耳朵?有事就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別他媽偷偷摸摸的……”德爾泰叫道。


    “中訥啊,你如果沒有其他事,就先去忙吧,放心,這裏我處理的過來……”看到楊中訥被德爾泰氣得臉通紅,兩眼直冒青光,費老頭知道不能再讓他呆在這兒了,連忙說了個理由把他派了出去。


    ……


    “哼,難怪以前咱們滿人都說漢人是‘漢狗’,果然是有由頭的,這姓楊的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大家說是不是?”看著楊中訥被阿古達木引了出去,德爾泰又大聲說道。


    “沒錯,這些漢人除了會鬼頭鬼腦的不正幹,想些鬼主意之外,就沒什麽拿得出手了……”聽了德爾泰的話,鑲白旗的哈尼同立即響應道。兩個人的話又引得其他人大聲附合,除了鑲藍旗的薩哈鱗和正紅旗的都蘭,這些旗人的頭頭們都說得熱烈之極。


    “哈哈哈……不知道德大人,還有諸位來本官這兒是幹什麽來了?”不欲麵前的這些家夥繼續大放厥詞,費老頭打斷了這些人的話。


    “噢,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讓費大人你從府庫裏撥點兒錢糧……”德爾泰大模大樣的說道。


    “撥錢糧?做什麽?”費老頭問道。


    “費大人,錢糧能作什麽?糧食是吃的,錢是花的,除了這,還能有什麽其他的用處?”哈尼同尖聲說道。


    “大家來到奉天,朝廷不是已經撥了錢糧了嗎?不僅有口糧,還有糧種,連路費都發了不少,糧款都齊了,怎麽大家還來找我費某人呢?”費老頭佯做不懂,明知故問。


    “費大人,我德爾泰是個粗人,也懶得拐彎抹腳兒,給你明說了吧,兄弟的錢用完了,糧也吃完了,到這兒來找你想辦法來啦……”德爾泰拱拱手,不在意地說道。


    “什麽?那可是足夠你們吃半年的糧食,怎麽現在就吃完了?”費老頭問道。


    “費大人,我們是來找你想辦法的,可不是來讓你查案的……”那薩哈鱗突然說道。


    “問一問而已,薩大人何必著急?”費老頭輕笑一聲,說道。這個薩哈鱗的領催之值不過是個跟正六品官員相當的職位,三等輕車都尉雖然按照清廷的規矩是跟三品官等級,可是,清廷開國的時候,受爵的人海了去了,再加上康熙平三藩、西征葛爾丹兩場大戰,受封的人就更加不知道有多少,三等輕車都尉現在實際上就隻是個名而已。


    “嗬嗬,還以為你是個人物,想不到也是條淺水魚……”本來薩哈鱗坐在那裏一話不發,看上去氣勢也滿沉穩的,讓人以為他多能耐,如今,費老頭隻是笑嗬嗬地掃了他一眼,卻不再把他放在眼裏。


    “費大人,你到是說個話呀,這錢糧到底是撥不撥?咱們萬把旗人千裏迢迢的回來給朝廷墾荒,為皇上分憂,總不能還沒幹活就先餓死了吧?……”出身鑲紅旗的一個家夥叫道。


    “咱們兄弟怎麽會餓死?費大人會眼看著這麽多旗人吃不著飯嗎?那可不光是咱們的事兒,費大人也是這次回屯的主持,出了事,他老人家也不好交待啊……”看到費老頭不給個答案,薩哈鱗又朝哈尼同使了個眼色,讓其出麵說道。


    “嗬嗬,諸位到是說的不錯,可是,奉天地處關外,府庫哪裏有什麽錢糧?所以啊,依本官看,諸位還是把這事上報朝廷,由朝廷解決好了,本官可以為諸位起草奏折,諸位隻需要聯一下名就可以了……”幾個人話裏的威脅又豈能難得住費老頭,費老頭反而耍了一記順水推舟。


    “這怎麽行?”薩哈鱗叫道。這事本來就是他們的錯,如果上本,費老頭固然會得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可是,他們這幾個聯名的,恐怕更慘。就算康熙不會處治他們太重,可是,光削去他們的爵位,就足夠讓他們生不如死了。他們可是全憑著頭上的爵位在混飯吃。


    “怎麽不行?大家不是缺糧缺錢嗎?不向朝廷要,又向誰要?”費老頭故意問道。


    “費大人,這事如果告訴朝廷,恐怕對您的仕途有些不利吧?……”薩哈鱗陰陰地說道。


    “怎麽不利了?難道諸位飯量大了點兒,一個人頂六個人,把半年的糧食隻個把月就吃完了,反而還要怪我費某人不成?”費老頭摸著腦袋,不急不躁。


    “夠了,費迪南,你是不想給爺們撥錢糧了,是不是?”德爾泰突然從椅子上跳下來叫道。


    “德大人,這裏是本官的府邸,你怎麽說也是個佐領,要講點兒官聲,怎麽能這麽粗魯?”費老頭故意皺了皺眉頭說道。


    “費大人,我知道你是赫舍裏氏,可是,如今索額圖早就完了……德爾泰大人卻是正宗的紅帶子,襲位奉恩將軍,比你一個三等伯可顯貴多了。你自己說,如果你和德爾泰打官司,這最後倒黴的會是誰呢?”薩哈鱗站起身走前兩步,朝費老頭陰陰地笑道。


    “小子,你這是在威脅本官嘍?”費老頭失笑道。


    “威脅又怎麽樣?別以為你是奉天府尹就了不起,老子我還跟幾位阿哥是鐵哥們兒呢……你說,到底撥不撥糧?”德爾泰覺得費老頭的態度是對自己的輕蔑,心中大怒,也不管其他人的阻攔,三步並作兩步,朝著費老頭就衝了過去。可是,他個子矮了點兒,身體也胖了點兒,才衝出兩步,阿古達木高大的身形就已經擋在了他的麵前。


    “我說德大人,正藍旗現在掌旗的是恭親王吧?”看到德爾泰在阿古達木的威壓下退了兩步,費老頭又微笑著問了一句。


    果親王誠諾是最後一個到費老頭府上的,而他到的時候,德爾泰正被按在一條長凳上打著板子


    “怎麽回事兒?”不明白費老頭這是玩的哪一出,誠諾好奇心起,便朝正在“監刑”的阿古達木問道。


    “這家夥好厲害,把簡親王給打了……”阿古達木咧嘴笑了一下,十分誠懇。


    ……


    “老虎不發威,一幫三腳貓居然也敢蹬鼻子上臉?媽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丟人現眼的東西,唉喲,佟保你輕點兒……”簡親王喇布捂著額頭,一把搶過佟保手上的跌打膏,自行抹了起來。


    “老哥,你是怎麽了?我剛進來就聽說……”誠諾急步走進大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看到喇布真的受傷了,他禁不住驚問道。


    “聽說什麽?聽說老子被打了?”斜斜的橫了果親王一眼,喇布更是怒火中燒,再看看堂上薩布素、東親王還有佟保和費老頭想笑又不敢笑的臉色,他更是惱羞不已,這回可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所以,憋足了氣,他又朝堂外大聲吼道:“阿古達木,把那個混蛋玩意兒再給我狠打三十大板,打死了算我的……”


    ……


    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呢?


    原來,自從費老頭前兩天到簡親王府走過一趟之後,喇布雖然認為費老頭可能有點兒吹牛,可是,他可以肯定,費老頭請他出麵總會給些好處的,就算達不到每年十萬兩,也應當有不少,所以,他的心情是少有的高興,而一高興呢,他就不想呆在家裏了,就隨便帶著幾個侍衛出府閑逛。


    可他還沒逛多久,就碰到了費老頭派出來找他的人。把話一說,便就近趕到了費老頭的府上。


    這一下,他可就倒了黴了。


    他進府的時候,正好是德爾泰被阿古達木給從大堂裏麵扔出去的時候,他覺得奇怪,看到德爾泰爬起來就朝大堂裏麵衝,便急走幾步拉住了對方。本來嘛,奉天城人又不多,誰不認識他簡親王?可是不曾想,德爾泰偏偏就是個外來戶,而且當時正處於顛狂狀態,他閑逛穿著的又是便裝,於是,便被德爾泰當頭一拳打倒在地。


    這一下,也不用等恭親王從北京來了,打了大清朝的鐵帽子王,就算德爾泰是個阿哥也沒跑,何況他還隻是宗室裏封爵最低的奉恩將軍,跟親王之間差著十二級呢。要不是費老頭和接著趕過來的佟保求情,德爾泰恐怕當場就要被喇布手下那幾個侍衛分屍,哪裏還用得著挨板子?不過,盡管如此,德爾泰目前也算是生不如死了,基本上費老頭的客人多來一個,他就要多挨三十大板,一直到現在果親王來,他已經挨了一百多板,要不是怕出人命,阿古達木命人少使了點兒勁兒,就是三條命也早沒了。


    “唉,你們這些京旗的家夥實在是太囂張了!這裏是滿洲,不是中原,都是同祖同宗的,你說你們囂張什麽勁兒?”果親五誠諾是奉天三王裏麵脾氣比較溫和的一個,聽著費老頭把簡親王挨打的事情說了一遍,也禁不住為這些京旗中人的囂張跋扈乍舌不已,不住地教訓被喇布罰跪在大堂上的薩哈鱗等人。


    “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王爺饒命……”薩哈鱗一夥現在才知道奉天的這潭水有多深。他們表麵上好像很了不起,在費老頭麵前也表現得十分囂張跋扈,可是,那不過是仗了德爾泰紅帶子的勢。因為在北京的時候,德爾泰的紅帶子加奉恩將軍的牌子確實嚇倒過不少人,順天府尹也不管他們,這就更加助長了他們的氣焰。可是,他們終究還上不得台麵,北京城裏的宗室海了去了,京旗的人也多,再能鬧騰又能如何?難道他們敢到紫禁城裏去鬧?


    所以,聽到京旗回屯的事情之後,他們覺得機會來了,不僅沒想方設法推托,反而在薩哈鱗這個自以為有些腦子的家夥的鼓動下,由德爾泰帶頭,自願加入到了回屯的旗人行列,妄想到奉天稱王稱霸。


    可是,說白了,他們終究不過是一群混混,哪會有什麽真本事?就算會些東西,也不過是些毫不純熟的流氓套路,又哪裏會明白官場上的東西?就更加不可能曉得費老頭的地位了。其實這也是他們局限性。畢竟,雖然以德爾泰的身份在北京可以橫蠻霸道一些,可是,他們終究不是傻子,也知道北京關係複雜,貴人一抓一大把,所以,也隻是在自己的裏胡來。


    可惜,他們卻非要離開北京。


    這就像在繁華之地呆久了,看其他地方的人都像土包子一樣。他們以為奉天地方小,以德爾泰的身份,隻要再表現的強霸一些應當就可以嚇倒費老頭,卻沒想到,不僅費老頭沒賣他們的帳,德爾泰居然還打了一個親王!他們知道奉天有貴人,隻是人數很少,遠遠無法與北京的貴人密度相比,所以,就以為自己活動的空間會很大,到這裏鍍鍍金就可以請調到南方吃肥差;可是他們卻忘了,奉天的貴人雖少,卻個個都金貴的要命,而且都是他們八旗的老主子……


    可是,等他們明白過來的時候,卻已經踢到了鐵釘板。


    混混就是這樣,碰到更狠的,就什麽膽子也沒有了。


    ……


    “饒命?饒你們個頭,本王是白打的嗎?啊?……”喇布大罵道。他活了幾十年了,何曾挨過打?細皮嫩肉的,德爾泰這一拳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怎麽說也是個親王啊,這一拳哪能白挨?


    “王爺饒命,奴才真的不知道您會來這兒啊……”哈尼同聽著外麵德爾泰連哼哼聲都沒有了,隻覺得心驚膽裂,不住的叩頭。


    “不知道簡親王要來?難不成簡親王不來你們就敢跟費大人動手怎麽著?小子,你們知不知道費大人是什麽身份?”佟保在旁冷冷地說道。


    “這……費大人是奉天府尹,三、三等伯……”薩哈鱗滿頭大汗地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抬起頭,小心地看了看在場諸人的臉色,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哼!”費老頭要是光這個身份反倒好辦了……三個親王、薩布素和佟保一齊不屑地哼了一聲,把薩哈鱗嚇得又趴在了地上。


    “費……費老爺子是康親王府新近收養的儀格格的伯父……”看到薩哈鱗被嚇了回去,正紅旗的都蘭卻又小心地說了一句。


    “嗯?……你認識依依那丫頭?”一怔之下,不等幾個坐著的發話,費老頭便朝都蘭問道。


    “回老爺子,”聽著費老頭提起了洪鳳儀,都蘭隻覺得腦門上的陰翳之氣好似瞬間散了不少,當下連忙說道:“回老爺子話,儀格格身邊的貴嬤嬤是小的三姨媽的小姑子……”


    “什麽亂七八糟的親戚?你就說為什麽要來找我的麻煩吧?難道你就不怕我去康親王府告你一狀?康親王可是你們正紅旗的旗主,要收拾你根本可是連國法都不用問的……”費老頭問道。


    “奴才知道,可是,奴才卻不敢不來……”都蘭哭喪著臉說道。洪鳳儀雖然是康親王府的養女,然而康親王卻是正紅旗的旗主,也就是所有正紅旗旗人的總主子,所以,洪鳳儀按照關係也就成了都蘭的主子,而洪鳳儀又要叫費老頭一聲“伯伯”,所以,都蘭在說明情況之後,對費老頭自稱一聲“奴才”並不算錯,當然了,他也可以不必這麽稱呼自己。隻是,現在的情況,簡親王的殺意盎然,連紅帶子的德爾泰都有當場打殺的意思,他一個小小的騎都尉爵銜,恐怕更加不夠這位親王小指頭一碾的,所以,隻有抓緊機會跟費老頭拉拉關係了。


    “不敢不來?……你這是什麽意思?”佟保惡狠狠地問道。


    “這,這……”


    “結巴什麽?說!”薩布素厲聲喝道。


    “回幾位爺……,小人的主子,我們正紅旗第二參領轄下第五佐領第倫也來了,他見德爾泰一夥要來鬧事,便小人跟來看看,順便幫……幫……”都蘭越說聲音越小,要不是不敢,他隻恨不得立即一頭撞死算了。第倫是他的主子,第倫的家人也是他的主子,隻要他還是第倫旗下,今天出賣第倫的事情,後果就肯定嚴重無比……可是,現在如果不把第倫給抖出來的話,看麵前這幾位的架勢,他是甭想豎著走出這老鄭親王府的大門兒了。


    “哼,這後麵原來還有人,媽的,本王倒要瞧瞧,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喇布大叫一聲,抬腳就往外走。


    “得,喇布老哥這回可是真的火了!”東親王朝幾個人看了看,兩手一攤,也跟了上去。


    “那就一起去瞧瞧熱鬧吧,嘿嘿,本將軍也想瞧瞧這京旗中人到底都囂張到了什麽程度。”如果說,前兩天薩布素對費老頭所說的“拉練”還不以為然,隻是聽康熙的吩咐,多聽費老頭的建議的話,那現在他則是覺得十分有必要了。


    ……


    “阿古達木,派人都給我押到寧古塔去……告訴馬德,不用對他們太好!”幾個大頭都要去瞧一瞧那些京旗中人,費老頭這地方官自然也要跟著,不過,身為此次回屯的主持,居然有人鬧事鬧到他家裏來了,這口氣又豈能不出?再者,不殺雞如何儆猴?德爾泰的身份實在是隻再合適不過的小雞仔兒了,更難得的是還親自送上了門兒來……所以,他根本沒打算放過這幾個鬧事的家夥!到於德爾泰的身份……紅帶子又怎麽樣?等德爾泰的家人先過了簡親王那一關再說吧!……不過,毆打親王這麽一個罪行,估計就是康熙也不好出麵講情。所以,德爾泰一夥人有望在寧古塔長期駐守,有羅欣和馬德在那邊的“照料”,想必他們也會過得非常之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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