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前麵的高頭大白馬是廣西省衙總捕頭覃春華,緊隨其左的騎著棗紅色大馬的是覃大土司,右邊是一個道士模樣的人騎著黑馬,還有三名千戶長跟在後麵,他們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話:


    “兵部這次交給你覃大人這三千多兵力,足以證明省府對你非常信任啊,但願這次能按照朝廷旨意,滅口所有知情者,蕩平逆賊”,


    這是覃大土司有些得意洋洋加奉承之意說出的話。


    覃捕頭聽在心裏地,喜在眉梢,揚起頭在大白馬的顛簸下一挺一挺地,答道:


    “這也是上司給我立功的機會,區區幾十個逃犯,區區百十位鄉民,用三千兵馬來應對,無疑是以石擊卵”。


    覃大土司說:


    “對付鄉民倒是易如反掌,但直接撲殺未免有點血腥,能不能用不流血的方式解決這些鄉民?”


    道士模樣的人插話道:


    “以貧道看來,殺人於無形方是上上策,不如以安撫為由,請所有鄉民前來赴宴,在酒菜菜中下毒,等他們回去後,一天內死亡,到時候可以說是病毒感染”。


    “甚好!甚好!曾法師真是高人一籌!”


    覃大土司也擊掌大讚:


    “好計,妙計”。


    “但是,這麽多官兵如果讓鄉民看到,他們可能不會上鉤”。覃大土司說。


    “是呀,這真是個問題,必須先隱藏兵馬才行”覃捕頭也沉思起來。不如這樣,我們兵士在大藤圩東十裏駐營,等候消息,一旦事成,再去尋那逃犯”。


    “這樣是好主意,就依覃大捕頭的意思辦吧,等今天晌午時分,正式開宴”


    於是,覃捕頭帶領三千餘官兵向東出而去。


    大藤圩的上午。


    有些鋪子零星開張,生意是清淡的。


    大藤燒酒鋪已經沒有做生意了,門是半掩著,隻供屋裏人出入而已,王掌櫃的老伴陳嬸牽著三歲孫子朋朋正好要出門去挖野菜,剛一到門邊就看到地上有一小紙片,因為平時非常難見這種紙片的,她連忙撿起來一看,畢竟他也認識一些字,上麵寫道:


    “晌午鴻門宴,食中有毒”她一看真的傻了眼,於是拿去給好幾個鄰居商量,正在這時,上麵傳來銅鑼聲,並傳來通知聲:


    “各位鄉民,覃大土司為了表示對各位的交租的感謝,今天特別宴請全部大藤圩所有的鄉民,好酒好肉,酒醉飯飽!馬上過去坐席啊……”啊字後麵拖的好長音。


    “好酒好肉,酒醉飯飽!馬上過去坐席!”


    ……


    這令人垂涎欲滴的聲音越來越近。


    陳嬸與裁縫丁老頭的老伴以及還有好幾位大娘一起焦急地議論:


    “這紙條是誰送來的呢?還真有有覃大土司請吃飯的事情哩,說明這張紙條是真的”陳嬸說。


    “千萬別去,山珍海味我們都不要吃,吃命都沒有”丁家老伴這麽說的。


    這時陳嬸的孫子朋朋用滿帶稚氣的聲音對奶奶說道:


    “奶奶,我想去吃,我想吃餐好飯”


    奶奶連忙打斷孫子的話說:


    “好孫孫,不能吃啊,有毒啊,咱們今天去東場挖更好的野菜來吃,爭取抓到個耗子一起燉了,打次牙祭吧”


    “好呀好呀,孫子朋朋高興地笑了”


    趙四是個駝背人,也是苦命的到家了,他忍不住咽了口水說:


    “有吃的不吃是蠢子,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要去吃,死了就死了,做個飽死鬼況比餓死鬼好一些”


    這時,好幾個鄉民都陸續站到外麵來了,蠢蠢欲動的樣子。


    陳嬸用手招呼她們都進自己房裏來說:


    “我們收到一張紙條,說飯菜有毒不能吃,我們不去了,你們也別去了吧?”


    “哪裏來的紙條?信個鬼哦,我不信,我要去吃”一個眼睛有點眯的小個子男人這麽說:“老子要喝個大醉回來”。


    眼看好多鄰都往覃有大院趕去,其中有好二、三個年齡不同的小孩。


    陳嬸對丁家婆娘說:“這事到底不知道真假,如果告訴李劍和王掌櫃他們拿個主意就好了,可惜幾十裏山路,想去他們也趕不及了”


    丁老頭的老伴和二歲多的孫女也沒有去。


    時間過去一個多時辰。


    他們去了五十多個去赴鴻門宴的,男人個個喝的酩酊大醉的,醉的走路歪歪斜斜回來了。


    邊走邊大聲嚷道:


    “誰他媽說有毒,老子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陳嬸心裏真的後悔死了,不但沒吃到這個美餐,反而還被鄉鄰們笑話自己,唉!


    第二天清晨,外麵突然專來哭天喊地的哭聲:


    “我的媽啊,你怎麽這樣走了啊”


    “我的個叔啊”


    “我的個娘啊”


    “我可憐的孫啊”


    “造孽啊造孽”


    ……


    這才知道,昨天去赴宴的全部都莫名其妙死了。


    整個大藤圩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人心惶惶,處處傳來呼天喊地的哭聲。


    尤其是昨天一起跟去的那幾個小孩子,也未能幸免。


    圩上沒有哪個能作主,一下子死了這麽多人,隻好全部把這些直挺挺的老人和孩子一個一個抬出來,擺到大坪東邊一角,搭了個大棚子,紮一些鬆柏樹枝,點了幾十支桐油燈,東家哭一場,西家哭一場,然後合起來一起哭,整個大藤圩成了哭的海洋。


    陳嬸召集還活下來的有點膽量的老人,都坐在自己的屋裏,商量起來:


    “必須給山裏當家的人捎信,這樣子實在過不下去了”陳嬸說道。


    孫子朋朋也用驚怕的眼神看著爺爺奶奶們。


    丁老伴說:


    “誰去啊,”她用眼睛打量著屋裏有個年紀三十多歲的男子,他也姓丁,是客棧丁老三的兒子丁旺,帶著媳婦也在這裏,丁老三也在,他說:


    “讓丁旺去報信吧,他年紀輕,跑的快”


    “我也跟著去,有個照應”丁旺的老婆馬上說,


    “那好吧,要快點趕路,他們也不能回來,隻能出個主意啥的啊”


    他們趕緊收拾一點幹糧什麽的,向著打鼓坳的方向趕去。


    剛到上山的一個路口,就被幾個官兵攔住:


    “什麽人,不準出去”


    原來整個大藤圩全被包圍了,任何出口都有人守著。


    官兵把丁旺和他老婆一並抓了起來。


    這下真的麻煩了……


    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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