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老夫的離兒,老夫不會認錯的!”掙紮了許久,鳳太師還是站了起來,憤怒不減。


    “太師可以走了。”君墨白半俯著身子,為木離輕揉鬢角,盯著鳳太師眸子裏的冰冷更甚。


    鳳太師錯愕,真是欺人太甚!老夫自己的嫡女怎麽可能不認得!


    他往門口挪了兩步,又退了回來,“戰王怎樣才能讓離兒回鳳府?”


    聽著鳳太師微微放低的聲調,君墨白稍微收起全身的冰寒,語氣卻依舊冰冷道:“太師該明白,您的嫡長女已經死在了荒山上,燒死的,安王的未婚妻若是沒死,用了庶女來充當側妃,皇上會如何想鳳家?”


    鳳太師後退了兩步,怔愣了許久,轉身離去,看來這事須從長計議。


    “離兒,沒事了,可要去榻上躺一會兒?”君墨白看著有些瑟瑟發抖的木離,眸子裏全是憐溺,心揪得七上八下。


    木離冷靜了許多,半靠在君墨白身上,讓她莫名地安穩,這種感覺,就好像,好像師傅,對,師傅呢?


    她抬頭怔怔地看他,似要從他情緒雜糅地眸子裏看出些端倪來。


    “王爺,請到一旁坐下。”木離推開他,語氣生硬。


    君墨白縱有不舍,卻不敢招惹他的離兒生氣,隻好依言坐下。


    “既然王爺知木離身份,那可認識在下的師傅?”木離盯著他,目不轉睛,道。


    君墨白放在桌上的手輕輕地點了三下,這種動作看在木離眼裏,甚是熟悉。


    “本王認識的木離,是鳳府的嫡女,出生便拜玄機聖子為師,不過這玄機聖子,本王不熟。”君墨白不瞅她,看著自己的手,隨意道。


    木離盯著他白皙的手,竟忍不住有想掰開的衝動。


    “王爺可認識木離的大哥,鳳木澤?”木離看了好一會兒,又道。


    君墨白:離兒怎麽不按套路來出言,不該繼續問師傅?


    “聽過,算不得認識,不過安王的側妃是鳳府的庶女,叫什麽,本王沒留意。”君墨白有些刻意,重點提了一下王安側妃。


    “這個木離知曉,那安王曾與我有婚約,既然我死了,那宮裏的娘娘自是不甘,鳳府的小姐就算不嫁安王,也會是厲王、明王,至於是正妃還是側妃,無所謂。”木離眸子冰冷,話語平靜無絲毫波瀾。


    “怎麽,這鳳府的小姐就不能嫁給本王?”君墨白有些生氣,嘴角抑不住地上揚,多少帶著冷嘲。


    “戰王也想娶庶妹作側妃?”木離有些不解,鳳木心這般搶手?


    君墨白瞪了她一眼,更加氣憤:“那丫頭,本王瞧不上!”


    “啊,那木離沒有妹妹了,看來鳳府大門,王爺是勾搭不上了。”木離煞有介事地說著,一副很懂他,又為他惋惜的模樣。


    “本王是斷袖,喜龍陽之好,今日朝堂上,大臣們都看到了,本王就喜歡離楓酒肆的小主子。”君墨白忽地靠近,盯著她,咬牙切齒道。


    木離嚇得往後躲,椅子發出‘吱嘎’的聲響。


    眼瞅著椅子要翻倒在地,君墨白一把抓住她的手,扶著椅子,接著薄唇竟覆了上去。


    掌櫃的推門進來送糕點,好巧不巧,看見人盡皆知的戰王爺,正,正抱著他家主子,臉貼著臉,嘴,嘴唇竟碰到了一起。


    他嚇得趕緊退了出來,關上門,天啊,這,太可怕了,街上傳得風火的斷袖體,竟,竟然是真的!


    隨著門響,木離緩過神來,抬起手,‘啪’地一聲,拍在君墨白肩頭,驚醒了自己,也打醒對方。


    本來她想打臉的,可惜,某人帶了麵罩,又有些高,木離莫名地放棄了。


    “離兒,是本王不對,今日之事不會再發生了。”君墨白扶穩了椅子,站了起來。


    木離心裏竟劃過些絲的失落,很快又恢複平靜。


    君墨白坐回茶桌另一邊,眼瞼微斂,似犯了很大的錯事。


    木離亦不作聲,屋子裏靜了下來。


    眼瞅著太陽落山,掌櫃的在樓下那個著急啊,這主子怎麽還不出來?


    他真是不放心,這麽好的主子,竟,竟被那冷血冰煞的戰王給,給糟蹋了,他這個心啊,稀碎了不知多少回。


    掌櫃的在樓下徘徊,‘吱嘎’一聲,樓上的屋門開了,再一瞅,出來的,不是戰王爺,還能是誰,隻是瞧他微低的頭,有些精神不振,這是累了?


    呸,呸呸,想多了!


    不過這在屋子裏呆了大半日,說不定真是累了。


    掌櫃的又開始為主子悲催了,可憐主子那小身板,哎,遭罪啊,誰叫人家是戰王爺呢,光聽名號就讓人聞風喪膽,更何況,被其蹂躪。


    一想到主子白皙的臉頰,掌櫃的竟有些著急,主子莫不是在屋子裏落淚呢?


    瞧著戰王爺離開酒肆的背影,掌櫃的還是忍不住,上了樓。


    木離正悠悠地坐著吃糕點,眸子雖冷,卻並無異樣。


    “張伯,您怎麽上來了,可是樓下食客太多,忙不過來?”木離詫異道。


    掌櫃的四下打量,鼻子不經意地嗅了嗅,似乎沒發現什麽不妥,“主子,之前進來的官爺沒為難你吧?”


    “官爺?鳳太師嗎?我離楓與他無冤仇,不過就是想請我去府裏掌勺,為府上的老太太做頓家常菜肴,不值得為難。”木離以為他說鳳太師,便隨意找了個理由。


    掌櫃的有些冒冷汗:那官老爺竟是鳳太師啊。


    “那戰王,戰王爺可有為難主子?”他還是不放心,作為長輩也好,作為掌櫃的也好,他都該關心主子。


    “戰王?他緣何要為難我?”木離不解,她像是會被欺負的樣子嗎?


    掌櫃的徹底語賭了,‘緣何’?主子這話裏含著奧妙呢,看來主子還真是被蹂躪的那個。


    以後那戰王爺來了,他得讓夥計們小心伺候著,不然遷怒了他,主子怕是要遭罪了。


    這街上的流言被證實了,哎,祈禱那戰王能對主子好點吧。


    雖不能接受,可,胳膊擰不過大腿。主子啊,可憐的主子,掙再多銀子,還是被人欺負,掌櫃的想著想著,老淚縱橫,莫名地哽咽起來。


    木離瞅得莫名,“張伯,您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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