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兆從自家府院中出來的時候,腦門上是頂著碗大的包的,他嘴裏嘟嘟囔囔的,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精彩,畢竟誰能想到上一秒還和藹可親的老人,下一秒就變成了暴躁如雷的老頭子了!


    “一天天,神神叨叨的!難道當鄭家家主都會成這樣?那要是這樣!我還是不要聽那幾個宗叔的話了!”內心像是做了一個決定!鄭兆轉身朝著鄭府大院大喊道:“這鄭家家主,愛誰誰!反正小爺我是不伺候了!”


    “什麽不伺候了?誰又惹我們鄭府小少主了?”一位偏偏少年執扇笑道,在其身邊有一位長相英氣的少女。


    “哥!啥前兒回來的啊!嫂子我那走木樁可是一天都沒拉下啊!”鄭兆一改之前的鬱悶,高興的走到了二人的麵前。


    “小叔!身子骨又壯實了不少啊!來這是你哥給你帶的啊。”少女拿出了一本山水遊記給到了鄭兆。


    “哎呦,大嫂每次都幫我哥說話,我又不是不了解我哥,就他那性子,怎麽可能嘛!”少年拿著書欣喜若狂,連忙打開翻看了起來。


    “你就不能拿著書進屋子裏看!你大嫂每次給你帶的東西還少?哪一件也經不起你折騰幾天的!”鄭一居無奈的說道。


    “行啦,哥,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老頭子正生著氣呢!”


    “你啊你,打小就不讓爹省心!”


    “唉!這次可不怪我啊!非要我去參加比武招親,還說了一堆什麽太平監什麽的話!”


    “哦?爹讓你參加比武招親了?也對啊,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早都把你嫂子給拿下了,你確實應該考慮考慮啊!”


    鄭一居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腰間一陣刺痛,原來是楊樂兒用著手狠狠的掐著,他看著楊樂兒那一股子的瞪目怒視!立馬慫了下來,隨即說道:“手掐累了吧,爹還在屋子裏等著我們呢,辦正事要緊!等事兒辦完了,晚上好好讓你掐!”


    鄭一居的這段話,讓楊樂兒的臉上緋紅驟起,放下手,少女不言語什麽,有些慌忙的走進了大院,鄭一居的臉上充滿了驕傲,鄭兆則是一種很鄙夷的目光。


    “大哥,你總是這一套!”


    “沒辦法,你大嫂喜歡啊!”


    “唉,受不了了,我還是找李富平去了!上次就因為沒有這本書,讓我丟了麵子,這次高低我也要找回來場子!”


    “李富平?爹讓你比武招親!你就不怕李富平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唄,俺倆又不是朋友,無所謂的!”


    鄭一居聽到鄭兆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說道:“鄭兆啊!他們說你傻!我覺得你不傻,反而是他們有點傻!”


    “大哥說的沒錯,我讚同,話說都有誰說我傻來著?”鄭兆直豎起兩隻耳朵等待鄭一居的回應,但是沒想到的是鄭一居此時卻笑而不語,轉身進了府門,鄭兆也不阻攔,隻是嘀咕道:“大哥,何必要活的這麽累呢!”


    府院裏,鄭一居趕上了走路十分緩慢的楊樂兒,他牽著她的手說道:“走得有些快了,稍微慢一些其實也挺好的!”


    楊樂兒笑道:“怎麽?鄭大官人做決定了?”


    鄭一居回應道:“算是吧,畢竟這次戶部那邊算是被孟儒給攪底朝天啊,這得講究有來有回不是?”


    “其實你也得感謝孟儒,畢竟他也算是為天下讀書人做好事罷了,而且如果不是孟儒,我們哪有現在啊!”


    “一碼事歸一碼事,儒家這股子的風氣到底是好是壞,現在下定論還是太早了些。”


    “不管怎麽說,算是解決了咱們倆家的大問題了!”


    “確實!”


    兩人談話間已經走進了鄭家的主事大廳,鄭多得和楊家家主楊文綜已經等兩人多時,鄭一居並沒有與兩位家主行禮,而是直接偕同楊樂兒坐到了一旁。


    “一居,事情如何?”鄭多得直接切入主題,畢竟關於文武人的事情一直都是兩家的頭等大事!


    “爹,事情還算是順利,太平監發展至今,內部多還是咱們兩家的人多一些,那些宗族前輩們還是想著我們多一些。”


    “你的意思是,定下來了?”楊文綜插了這麽一句話。


    “爹,一居現在是文人,而我則為武人,定了!”楊樂兒的這一句話,讓兩家家主同時舒了一口氣。


    “這就好!這就好!老楊啊,看來你我兩家算是枯木逢春!絕地求生了啊!哈哈哈。”


    “理沒錯!一局啊,太平監那邊可是向來以規矩為至高準則,你們具體是怎麽說通的啊?”


    “很簡單啊!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活人總不能被一泡尿憋死吧?”


    “就這?”


    “就這。”


    隨即大堂內傳來了爽朗的笑聲。


    ......


    鄭兆氣勢洶洶的帶著楊樂兒送的書來到了李府門前,他本想著叫囂的喊一聲,但想起了這幾日李府發生的事情,也就打消了這個年頭,於是他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輕輕的扣了扣大門,並沒有回應,再嚐試性的敲了敲,仍舊沒有反應,於是他覺得李府應是尋不到了李富平了,於是轉身就要離去。


    “誰啊!”隨著聲音落下,李府的大門打開了,唐和尚從裏麵走了出來。


    “你是誰啊?李富平呢?”鄭兆問道。


    “沒看出來嗎?我能是誰啊!一個和尚唄,你問李富平啊?估計這會兒他正在被教育吧!”


    “被教育?他李富平還能被教育?乖乖可真了不得!是哪位神人,我鄭兆定要與他拋頭顱,灑熱血,義結金蘭!”


    鄭兆說這話的時候是十分的嚴肅,但是唐和尚卻有些忍禁不住了,使勁的憋著自己的嘴巴,用手不停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和尚!你這是怎麽了?受傷了?”


    “那倒也沒有,隻是覺得你這人挺有意思的!報上名來,以後有機會了我讓李富平帶你認識認識那個神人!”


    “此話當真!在下鄭兆。”


    “你放心,我說話,那小子不敢不聽!”


    鄭兆一聽這句話,眼睛頓時瞪的像銅鈴一般!隨即問道:“您是?”


    “哦,我是他大哥,你叫我唐和尚就行!”


    “唐大哥!此事情就拜托您了,隻要你能做到,我鄭某人自當有厚謝!”


    “看來你小子和李富平梁子挺深啊!阿彌陀佛!”


    “不瞞老哥說,我鄭兆這輩子就沒這麽憋屈過!就我大哥那麽神的人,有時候還拿我沒辦法!嘿,您瞧著怎麽樣!這李富平偏偏就能把我收拾的無話可說!”


    唐和尚打量了一下鄭兆,隨即說道:“你一個蛻體五境的,還怕他一個四境的?”


    鄭兆連忙晃了晃手說道:“用武力那叫勝之不武啊!非我鄭兆為人處世的準則,不妥!不妥!”


    “可智取?試問?天下除了那個姓孟的,誰能算過那個小子了?倒是最近剛冒名的一個叫鄭一居,我估計勉強吧!”


    “啊?鄭一居乃在下親兄長!”


    “那你不找你兄長來撐腰?”


    “跌份了不是!我鄭兆向來都是求己大於求人的!”說完這句話,鄭兆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摸了摸懷中的山海遊記。


    “哈哈哈,行,我看你小子行,這樣吧,等李富平回來了,我告他一聲啊!”


    “告什麽告!我都聽得一清二楚的!”


    鄭兆聽到這熟悉又可惡的聲音,立馬轉身怒視,結果眼前的情景讓鄭兆大跌眼界,隻見李富平佝僂著腰,胳膊搭在陳花兒的肩膀上,臉上的“彩墨”可真不算少,尤其是兩個深黑色的眼圈!


    “李富平,你這是惹得誰了?怪怪下手可真重啊!”


    “還能是誰!還不是某個不講理的老頭!我告你,等哪天小爺我合道了!我非得把那把破劍給丟到茅坑裏去!”李富平說完撇了撇一旁的陳花兒,發現其沒有異樣就準備將肚子裏的醃臢詞一湧而出。


    可沒想到的是,陳花兒表麵雲淡風輕,實際那一隻小巧琳瓏的手已經搭在了李富平的腰間,隨後一陣慘叫聲響起。


    “李富平,你沒沒事吧!”鄭兆問道,語氣當中帶有一絲的關心。


    “死不了!唐和尚你別再一旁傻笑了!還不過來扶我一下!我們的花兒已經很累了!”


    “哦哦,來了,來了!”唐和尚連忙過去接過李富平,陳花兒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富平,隨即進了府院,被唐和尚扶著,李富平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定了定氣息詢問鄭兆:“你來幹嘛?”


    “還能幹嗎!找你麻煩啊!”


    “我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還有必要找我麻煩嘛?”


    “我喜歡火上澆油!”


    鄭兆一臉嚴肅的說道,這可讓李富平炸了鍋。


    “得!得!都是大爺!整死我算了!”


    “算了,看你這麽慘,我還是改天再來吧!”


    “你改什麽天!啊!改什麽改!這段時間我哪有時間陪你鬧!鄭家小少爺,你哥不是回來了嘛?鬧騰你哥去啊!”


    “嗯?不虧是我鄭兆的一生之敵!連這都能知道,哪你知不知道,我爹讓我參見那個比武招親去啊?”


    鄭兆這話一說,李富平立馬來了精神,隨即說道:“小少爺,進屋子,今天咱倆定要比個高下!”


    “行,但是我就好奇,誰把你搞成這樣的?”


    “哦,那個啊,劍神陳蘭芝,怎麽有想法?告訴我,兄弟一起?”


    “進屋子,進屋子,天怎麽這麽冷啊!”鄭兆頭也不回的進了李府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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