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陳升躺在床上,看著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正是許柔的聊天窗口。


    下午陳升曾給李成虎發過消息,詢問對方的情況。


    在化工廠時,他同樣聽到爆炸的動靜。


    然而,


    直到現在,李成虎也沒有回複。


    好在他還有許柔的聯係方式,對方同樣參加了行動。


    從許柔口中,陳升得知了上午行動的具體情況以及神秘組織的殘忍行徑。


    人肉炸彈。


    即便陳升早已經知道神秘組織不是善類。


    但對方此等行徑,簡直駭人聽聞。


    如今,


    李成虎還在重症治療室。


    以其氣感者的身體,性命倒無大礙,但恢複過來恐怕需要一點時間。


    這也是為什麽陳升沒有得到回複的原因。


    結束與許柔的聊天,陳升放下手機。


    望著床頂,他逐漸陷入思索當中。


    郭陽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如今城市內監控極多,即便這裏位置偏僻,想要找到並不難。


    對方很可能在短時間再次來襲。


    而有了這一次的經驗,陳升不認為到時候郭陽會毫無準備。


    他必須在對方到來之前,


    盡一切可能,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實力。


    好在,


    周厲方才已經跟他說好,明天會到泉江市的武術協會領取這幾個的靈藥份額。


    雖然每個月的份額極少,但將近半年時間的累積。


    足夠陳升的實力,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迎來***。


    隻是......


    “咳咳咳——咳咳!”


    陳升聽著隔壁愈發激烈的咳嗽聲,不禁有些擔心。


    咚咚。


    他來到後院,敲響周厲的房門。


    “老頭,你沒事吧?”


    “我——沒——事!”


    “我的身體硬邦邦咳咳咳——”


    周厲嘶啞到極點的聲音從內傳出。


    聽得陳升白眼一翻。


    “算了,明天我去一趟吧。”


    “我怕你死半道上沒人理。”


    “好你一個臭小——咳咳咳!”


    如果是以前,周厲哪受得了這氣,他必須起床與陳升對罵一整宿。


    隻可惜,


    如今他一到晚上,氣溫降低,便會咳嗽不止。


    別說對罵,就連說話都夠嗆。


    無奈之下,他隻能在吃下醫生給的藥後,便迅速鑽回厚厚的被窩中。


    陳升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早點休息。


    一夜無事。


    第二天,清早。


    陳升來到廚房,將元氣湯的藥材放入鍋中熬煮。


    隨後,


    他帶上帽子和口罩,出門買早餐。


    半個小時後。


    陳升提著包子與豆漿回到食雜店。


    正巧撞上周厲起床。


    小老頭倒是一點不見外,直接坐在桌子上樂嗬嗬地等著陳升將早餐拿出。


    “嗬嗬,你小子還是懂事的。”


    “我一會就到武術協會幫你拿靈藥。”


    說話間,周厲不斷咳嗽,仿佛要將肺都給咳出來。


    即便是身上穿著的厚重棉襖,似乎沒能給其帶來足夠的溫度。


    “行了老頭,歇著吧,一會我去就行。”


    這一次,周厲倒是沒有拒絕。


    他看著自己如鷹爪般的雙手。


    這雙手放在以前,就算木塊都能輕而易舉地撕裂。


    現如今,拿個包子都在不斷顫抖。


    周厲長歎一口氣。


    “我一會幫你準備文件材料,你到時候交給武術協會的工作人員,就可以領取靈藥了。”


    “好。”


    陳升一聲應下。


    二人沒有再說話,而是安安靜靜地吃著早餐。


    吃完過後,


    周厲回到房間準備材料。


    陳升則來到廚房,將熬好的元氣湯裝入水杯中,並喝下一大口。


    接過周厲拿來的厚重文件。


    其中包括門派職位變更,門派所有人變更,以及諸多繁瑣手續,都被周厲一一按上手印。


    “走了老頭。”


    陳升擺擺手,身形消失玻璃門外。


    “唉——”


    望著陳升離去的方向。


    周厲站在原地,長歎一口氣。


    “小申啊。”


    “希望你看人的眼光夠準。”


    說罷,


    他便拖著佝僂的身軀,慢悠悠地坐回食雜店的玻璃櫃後方。


    打開收音機。


    店內頓時回蕩起優美的戲曲聲。


    隻是在其中,


    不時摻雜著幾聲咳嗽。


    -----------------


    泉江市。


    泉江武術協會。


    辦公室內。


    “形武會館...十份。”


    “極意武館...三份。”


    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正在一張文件上勾勾畫畫。


    他叫高勝,乃是武術協會中,負責管理靈藥分配的人。


    每個月,他都會匯總泉江市認證武館或門派的名單,確認其目前情況,然後將所需的靈藥份額上報給位於京海的武術協會總部。


    最後,經過總部審批過後,他才能將靈藥分發給泉江市的各個武館。


    但由於泉江市並不算什麽武術大省,強者也不多。


    總部對於這邊的管理,也不算太過嚴格。


    因此,


    在靈藥分配中,有不少空子可以鑽。


    例如現在,


    高勝分別給一個個門派進行填寫。


    當他填寫的鷹身門時,麵色不禁一喜。


    “鷹身門....一份。”


    從漲潮期開始,靈藥出現後。


    周厲隻領取過一次,便沒有再來。


    幾個月前,


    高勝經過打聽,成功得知周厲身患重疾,命不久矣的消息。


    他當場喜出望外。


    鷹身門早已名存實亡,一個快死的老頭,恐怕也不會在意這點靈藥。


    於是,


    在之前的幾個月中,高勝每個月都會領取屬於鷹身門的靈藥。


    不隻鷹身門一個。


    包括其他一些沒什麽存在感,人微言輕的小門派亦是如此。


    這些靈藥。


    一部分被用於高勝自己。


    一部分被他賣給急需靈藥的其他武館。


    還有剩下的一部分,他則藏在自己家中,以防出現意外情況時,可以堵住他人的嘴。


    此時,


    高勝正美滋滋地計算著,自己下個月又能得到多少靈藥。


    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遐想。


    “進。”


    高勝換成一臉嚴肅的表情。


    “主任,有一個叫陳升的,過來領取靈藥。”


    一個工作人員,手中拿著厚厚的表格文件走入。


    “陳升?”


    高勝略有疑惑。


    泉江市內,大大小小的武館門派負責人,他都認識。


    就連他們這些人的親傳徒弟,他也都記得名字。


    但陳升這個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他是哪個門派的?”


    “說是鷹身門。”


    一聽到鷹身門這三個字,高勝的眉頭當即皺起。


    難道是周厲那老頭臨時找的徒弟?


    “他說是要把前幾個月沒領的,也一起領了。”


    “這是他帶來的負責人更換手續。”


    工作人員上前,將陳升帶來的手續放在桌上。


    聞言,


    高勝拿起手續,略微翻看一眼。


    他的眼中,當即閃過一絲精光。


    沉吟片刻,他才再次開口。


    “你去告訴這個叫什麽陳升的。。”


    “過期的靈藥是不能領的。”


    “要領,就隻有這個月的一份。”


    這話說出來,自然是誰也不信。


    如果是稍有名氣,勢力大一點的武館門派,他絕不敢用這個借口。


    “主任,這會不會有點.....”


    工作人員也有些遲疑。


    “沒事,你就跟他說是我說的,他不敢有什麽意見的。”


    高勝不耐煩地擺擺手。


    諸如此類的事情,他已經做過不止一次了。


    鷹身門算什麽?


    區區隻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馬上都快死了,幾乎可以說是名存實亡的門派。


    對方要是還想拿靈藥,就不敢得罪他。


    高勝心中十分篤定。


    “是。”


    見此,


    工作人員也不敢多說什麽,直接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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