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見校場事情暫時安頓下來,雖然不是麵麵俱到,不過總算是有了些著落,也是漸漸放下心來。


    徐子墨知道自己目前還帶不動這支殘軍,無論是閱曆還是威望都不足以震懾這些兵油子。但是紀峰卻完完全全可以,更何況論起帶兵打仗,紀峰也算是朝中少有的驍勇良將,帶這兩千人不算難事,所以這件事交給紀峰最為靠譜。


    另外,眼下這支軍隊最重要的就是軍需問題,至於日常的操練與陣法已經不重要了。


    畢竟,一群飯都吃不飽的人,又能有什麽戰鬥力。


    所以自己就負責幕後給軍裏調些糧草軍需,大理寺也是難兄難弟,支不出多少錢糧。自己隻能利用東宮和趙安那裏的關係,四處克扣一點封賞,也算是能勉強保障這支軍隊可以維持正常的開支,剩下的就都交給紀峰便可以。


    而在這個過程中,徐子墨也可以慢慢學習帶兵治軍的本事。


    有紀峰壓陣,徐子墨就可以少出很多錯,少了很多彎路。


    還不會耽誤朝裏的其他職責,可謂是一舉兩得。


    想到這裏,徐子墨心裏也暗暗下定了決心。


    徐子墨轉頭,對紀峰說道:“既然如此,那這些日子,這些兵就暫時交由老紀你來調度吧。”


    徐子墨:“等太子那邊的事情處理完,我再來。”


    紀峰也點了點頭,欣然同意:“徐大人你大可放心,老子帶兵還是有一手的。”


    說完,徐子墨便將手中佩刀遞給了紀峰,紀峰也恭敬地接過。


    徐子墨:“諸位兄弟聽好了。”


    徐子墨高喊道:“本官身負朝中要務,這幾天倒是不能留在這裏陪著諸位兄弟。”


    徐子墨:“但是軍需糧餉後續會給諸位兄弟保障。”


    徐子墨:“至於你們接下來的日常操練,就交由紀大人掌管,不得違抗!”


    眾軍士見最關心的錢糧問題得到了解決,如今又有了主心骨,不像當初那般艱苦狼狽,頓時齊聲歡呼。


    眾軍士紛紛下拜:“小的恭謝徐大人。”


    徐子墨:“都起來吧,以後就不要跪了。”


    徐子墨:“你們以後就是我的兵,隻要沒當逃兵,隻要沒有置閑卸甲,誰來了也不用跪!”


    眾軍士抬頭望向徐子墨,一時間的歸屬感讓這群在底層被鄙視慣了的殘軍熱淚盈眶。


    徐子墨:“都起來吧!”


    眾軍士緩緩從地上起身,靜靜地聽著徐子墨接下來的號令。


    徐子墨:“來人,備馬。”


    話音剛落,一個軍士撒腿跑到軍營,從軍營裏匆忙地牽出一匹瘦馬,送到徐子墨麵前。


    徐子墨看了眼那瘦馬,一根根的肋骨瘦得已經是清晰可見,心中也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徐子墨翻身上馬,向紀峰抱拳施禮。


    徐子墨:“有勞了!”


    紀峰也是恭敬地回禮。


    徐子墨轉頭看向眾軍士:“辛苦了。”


    眾軍士見狀,學者徐子墨地樣子,紛紛抱拳回禮。


    徐子墨調轉馬頭,一拍馬鞭,揚長而去,直奔京都而去。


    ……


    趙景臣:“大哥!”


    下午,趙景玄剛剛從臥榻上午睡醒了過來,臉還沒來得及洗,就被趙景臣這一聲“大哥”嚇得半死。


    平日裏,別說東宮的這些奴婢丫鬟,就連宮裏的臣子太監也都躲著趙景臣,生怕惹火上身,所以沒有人阻攔,甚至嚇得沒有人去提前給趙景玄報信。


    趙景玄一時間不明白情況,徐子墨又不在身邊,不知道趙景臣這次隻身前來是什麽意圖,所以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應付。


    隻見趙景臣徑直走進了屋內,“噗通”一聲跪在了趙景玄麵前。


    趙景玄心中也“咯噔”一聲,愣在了原地。


    趙景臣跪在地上,竟痛哭了起來。


    趙景臣:“大哥!這些年是弟做得不對,弟給您陪不是來了。”


    趙景臣爬了幾步,一把拽住趙景玄的大腿,放聲痛哭。


    趙景玄嚇得不知所措,若是放在幾年前,都是自己跪在趙景臣麵前,求著趙景臣不要欺壓自己。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趙景臣竟然良心發現,會跑到自己這裏賠不是。


    趙景玄也不敢說什麽話,畢竟自己還不知道這是不是趙景臣耍得新花樣,隻想把自己的腿抽出來。


    可自己體弱多病,根本沒什麽力氣,趙景臣又是武夫出身,又怎能掙脫得了。


    趙景玄是欲哭無淚不知道如何是好。


    趙景玄:“你你你別哭了,先把手鬆開。”


    趙景臣見狀,抱得更緊了,大聲哭喊道。


    趙景臣:“大哥不原諒我,弟絕不起來!”


    趙景玄見狀,也是無奈,但是大腿就這樣被趙景臣抱得是逐漸劇痛難忍。


    趙景玄:“大哥聽你的,大哥聽你的。”


    趙景玄輕輕拍著趙景臣的肩膀,輕輕安撫道:“有什麽事咱們哥倆也不至於如此。”


    趙景玄:“快快起來。”


    趙景玄:“沒有一家人親兄弟跪著說話的道理。”


    趙景玄也是被逼無奈,敷衍著安撫趙景臣幾句,心裏還是幾分芥蒂與害怕。


    漸漸地,趙景臣的哭聲也小了起來,折騰地動靜也漸漸平息。


    趙景臣:“既然大哥這麽說了,弟就起來了。”


    說著,趙景臣鬆開了手,緩緩起身。


    趙景玄生怕趙景臣再鬧騰,便扶著趙景臣的胳膊,安撫著來到桌邊坐下。


    趙景玄:“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我親弟弟。”


    趙景玄:“你欺負欺負我這個哥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趙景玄:“頂多算是家裏事,犯不著如此愧疚。”


    趙景臣急忙擦了一把眼裏,把眼皮眼眶掛得是通紅。


    趙景臣:“大哥說得是。”


    趙景臣:“其實上次徐大人教訓得是,都是弟太狂妄了,弟實在是對不住大哥和父皇。”


    趙景玄:“你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一家人不可如此。”


    趙景臣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那是,大哥說得對。”


    趙景臣:“今天,弟走遍了京都,想給大哥買一份賠罪的禮。”


    趙景玄:“你看看你,哪裏用得著給哥哥賠罪的禮?”


    趙景玄:“哥哥又不缺什麽,京都裏也沒什麽新奇的東西。”


    趙景臣:“你還別說,大哥我還真找著了好東西。”


    說著,趙景臣從懷中口袋裏取出那個小瓷瓶,恭敬地遞給趙景玄。


    趙景臣:“大哥你看。”


    趙景玄探過頭去,緩緩接過那小瓷瓶,細細端詳。


    趙景玄:“這個是……”


    趙景臣:“這個是前朝的安枕壺,放在枕頭底下的。”


    趙景臣:“大哥您做噩夢多少年了,這個應該管用。”


    趙景玄又低頭看了看:“是嗎?”


    趙景臣拍了拍胸脯:“我說話哪有假?”


    趙景玄笑了笑:“那我可就收下了。”


    說完,趙景玄便將那小瓷瓶收入袖裏,心滿意足地笑著。


    趙景臣:“大哥這就是原諒我了。”


    趙景玄:“這又是說哪裏話,大哥什麽時候都沒有責怪你呀。”


    趙景玄:“這樣吧,你好不容易回京,咱們也難得相見。”


    趙景玄:“今天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帶你在京都好好逛一逛。”


    趙景臣見自己的事情已經辦完,便也放心了。


    趙景臣:“好呀,我這就去給大哥備馬。”


    趙景玄:“好,我先洗把臉,你再等我一會兒。”


    趙景臣:“別說等一會兒,等一天都行!”


    兩人相視一笑,趙景臣便快步出門,去給趙景玄備馬。


    趙景玄見趙景臣走了,便急忙走到屋門口,喚了一個家仆進來。


    趙景玄從袖袋裏掏出那個小瓷瓶,一把塞到那家仆手裏。


    趙景玄小聲說道:“找個地方扔了。”


    “能扔多遠扔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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