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5日,江川,晴空萬裏。


    冬日裏的一抹暖陽,從窗沿灑落,整間臥室都充滿著慵懶的味道。


    楚言爬起床來,洗漱後精神奕奕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濕手拍了拍臉頰,充滿幹勁地走向廚房。


    老爹會做飯,昨天就說好了,今天他什麽也不用做,好好備戰晚上的決賽。但是楚言這個做兒子的,又豈能心安,還是準備早起為老父親做飯。


    但是等他走到廚房,才發現裏麵傳來陣陣刀起刀落的切菜聲。


    “爸?”


    楚言走進去一瞧,果然是楚懷遠在裏麵忙活,菜板上放著一根洗淨的胡蘿卜,一旁的燃氣灶上燉著一鍋香氣四溢的豬蹄湯,讓人一看就充滿了食欲。


    “我沒買豬蹄啊?您才來就知道菜市場在哪?”


    這不科學!


    這江岸小區的房子楚言才買沒多久,老爹從沒來過,他又沒告訴老爹,楚懷遠是怎麽找到菜市場的?


    噔噔噔!


    麻利地把胡蘿卜切成塊放入燉鍋中,楚懷遠笑著解釋道:“不是去菜市場買的,這是我從老家給你帶的豬蹄。沒喂飼料,好吃著呢。我還給你帶了香腸臘肉和曬好的香菇,都是自家……”


    難怪昨天父親來時扛著一個大包,他本以為那是行李,沒想到裏麵還有這麽多“寶貝”。


    父親總是這樣,關心兒女卻不善言辭。


    一種名為感動的情緒充滿心房,楚言揭開透明的鍋蓋,低頭聞了聞,頓時陶醉得不能自已。


    “還是這種豬蹄好,菜市場買的豬蹄,就是燉一天都不會有這種香味。”


    楚言可不是故意討好老爹,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城裏能買到的豬肉豬蹄,多半是養殖戶家裏喂飼料激素長大的,出欄快是好處,但肉質差也是不爭的事實。


    自從來到江川念大學,楚言最懷念的無疑是家裏那些“土味”十足的農家菜。


    即使是尋常路邊就能看到的野蕨菜,經過一道熱水焯過,再拌上點醬油辣椒,就是難得的美味。


    江川雖然繁華,被譽為江南“美食之都”,但是說真的,哪怕是在這裏生活了好幾年,楚言還是習慣不了這裏的食物。


    “你喜歡就行,下次想吃就給我打電話。”


    楚懷遠拿起炒鍋放在另一個燃氣灶上點火熱鍋,然後邊倒油邊說道:“家裏還有幾隻老母豬,本來是想著抓來的,結果林老二跟我說沒法帶家禽上車。”


    “老母雞就算了!”


    楚言趕緊擺手:“我又不是什麽孕婦產婦,吃這個多浪費,您老人家自己留著吃,實在舍不得,給您未來兒媳婦留著也行,隻是怕那老母雞活不了那麽久。”


    “這個沒問題。”


    楚懷遠熟練地顛鍋炒菜,似乎被這個話題引起了興趣,不由問道:“那丫頭叫什麽名字?家裏是什麽情況?父母見過了嗎?”


    楚言:“……”


    真是嘴賤!


    好好的非得提這個幹嘛,這下可好,老爹突然興致大起要問個究竟。這倒也罷了,可他如果提出要見江婉兒一麵,楚言怎麽辦?


    “叫江婉兒,江流的江,婉約的婉。”


    楚言掰著手指低頭道:“她家裏的情況嘛……有點……”


    “有點什麽?”


    楚懷遠一聽就愣了:“難道她家裏人不樂意?你是不是跟她家裏人見麵的時候沒表現好讓人家不滿了?還是……”


    老爹你可真會聯想!


    楚言歎服道:“不是,就是怎麽說呢。她父母去世得早,從小到大都是跟著二叔的,她二叔我見過,對我印象挺好的。”


    “哦!那倒是個苦命的孩子。”


    楚懷遠了解始末後,突然提議道:“那你跟她家裏那個叔叔談談,咱們約個時間見一麵?你們小輩臉皮薄不好開口,這婚事我們長輩來談就是。”


    楚言雙眼直冒精光,恨不得啪嗒親一口老爹。


    果然是親爹,這服務太周到了!


    這可是難得的好事,楚言又怎麽會拒絕。如果自家老爹跟江慶豐談好了他們倆的婚事,那有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江婉兒還能反了天敢不答應?


    “成!我這就去約!”


    楚言興致勃勃地走出廚房,恨不得立馬就拿起通訊表給江慶豐確定時間,最好今天晚上就能談好,然後第二天就雇上八抬大轎去她江家搶媳婦。


    當然,楚言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別說能不能成,就算老爹和江慶豐真的談好了,那也得走一定的程序才能把媳婦娶進門。


    又不是什麽“閃婚”“走婚”,這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而且……也沒這麽快。江家就算是答應這門親事,估計江慶豐也不想看到江婉兒大學還沒畢業就嫁人,還是得等。


    “好事多磨啊!”


    楚言悠悠一歎,頗為遺憾。


    他還是有些著急了,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把江婉兒給嚇到。不過他也是真的等不及了,上一世的有緣無分他受夠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老祖宗都懂的道理,他又豈能不懂?管他三七二十一,他就是認準了江婉兒,就是要娶她!


    “等著我的八抬大轎吧!”


    楚言恨恨咬牙,給放假在家的江婉兒發去了這句話。


    發完他就後悔了。


    是不是有點太輕浮了?這要是前麵掛個“小娘皮”的稱呼,豈不是成了那些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的無恥金句?


    果不其然,報複隨踵而至。


    “這可是你說的,我保留證據了。”


    看完,楚言就無奈了。


    壞事了!


    怎麽能這樣呢?我就說笑罷了,你這死女人還當真?這又不是幾十年前,他上哪去弄什麽八抬大轎?


    還別說,現如今就是四抬軟轎就找不到更別提婚嫁專用的八抬喜轎了。


    不過這女人沒有惡言惡語說什麽狠話,這倒是令楚言頗為高興。


    這說明什麽?


    他終於看到一絲曙光了呀!雖然這句話說明不了什麽,但態度起碼軟和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說說情話。


    這可不容易。


    楚言難得見到江婉兒對他說這種曖昧不清的話,頓時就像打了雞血般充滿了鬥誌。


    別說晚上對陣淺憶,就是要他現在去打外星人他也絕無二話。


    果然老夫子說得對,女人的軟儂細語才是男人最好的興奮劑!


    至於是哪個老夫子說的……


    楚言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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